村长几句话一怼,范父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气的。
锦离趴在村长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村长背着锦离扬长而去。
范母骂骂咧咧。
范父突然发火:“闭嘴,蠢妇,你还看不出吗,她算计了我们。”
范母啊了一声,眼神茫然。
范父后悔不迭道:“好手段,小瞧她了。”
范璞渝一张脸阴沉到极致,感觉自己智商遭到了侮辱。
“老头子,啥意思啊?”范母依旧没醒过神来。
“啥意思,她故意引我们动手,村长来后她旧计重施,故意激怒我们跟村长撕破脸。”范父面沉如水:“都回屋,统一口径,商量看下一步怎么走。”
范父心里腾生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不能吧!”这般好计策,是唯唯诺诺的人想得出来的?范母满腹狐疑。
很不真实。
不安的可不止范父一人。
夜里男女主抵足而眠,胡菲姿态撩人趴俯在范璞玉胸前,红唇微嘟:“璞渝,刚才你爸爸支开我和你说了什么。”
范璞渝揉了揉眉心,沉吟片刻,语气艰涩:“爸叫我明天去把疯婆子哄回来,再从长计议。”
“什么?”胡菲仰头,露出天鹅玉颈,双眸水光潋滟:“她回来,那我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范璞渝低头看向惹人怜爱的可人儿,心尖犯疼,叠声抚慰:“菲菲不是你想的那样,爸的意思……”
两人咬耳朵,密语一阵。
眼泪婆娑的胡菲破涕为笑。
范璞渝吻了吻她的唇,低喃道:“菲菲,对不起,委屈你几天。”
胡菲在他怀里蹭了蹭,娇嗔道:“为了你不委屈,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是呀,对她有利可不支持嘛,范父的主意,阴毒有效。
针对吴静量身订制。
编个去母留子的故事,哄骗儿媳妇,人哄回来,找个时机悄摸摸诳骗儿媳妇山,砸晕推下山崖,之后制造流言蜚语,诋毁吴静偷汉子,同野汉子私奔了。
神不知鬼不觉,完美。
至于哄不哄的回人,不在范璞渝考虑范围之内。
范璞玉这点蛮自信的,吴静从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转变成心机深沉充满算计的女人都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
爱使人疯狂。
只要他稍微说点软话,温言细语诓几句,吴静保准乖巧听话,屁颠屁颠跟他回家。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私房话,黏黏糊糊一阵,胡菲问出心中不解的疑惑:“璞渝,你说吴静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工于心计?我和她一个村,以前一点没看出来。”
折腾半宿,范璞渝身体疲累,打了个哈欠,口齿含糊道:“因爱生恨吧,菲菲别提她了,睡吧,明天还要起早。”
看着酣然入梦的男人,话题引入失败,胡菲郁然。
草稿都打好了,男人不接招。
哪里是因爱生恨,明明是本性暴露,之前一直在装。
…
村长家。
村长背锦离去卫生所,检查无事,村长怕不保险,让医生灌了几大杯温开水,催吐,随后将她背回家。
锦离全程木木呆呆,任由摆弄,让喝水就喝水,让吐就吐,全然似牵线木偶。
回到村长家,村长夫人见锦离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询问怎么了。
一直处于沉默呆滞状态的人忽然号啕大哭,
仿佛洪流憋至极致,一下子打开了闸门,喷薄而出。
悲愤又委屈。
极度惊惧中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村长还挺欣慰的,哭出来就好了,知道发泄情绪可比傻傻呆呆的好。
锦离一面嚎,一面聆听周围动静。
很快,周围发出窸窣响动,锦离耳朵动了动,预估墙根儿下应该蹲了不少人,立马闭嘴,改为小声啜泣。
哭闹声影响听墙根的吃瓜群众。
她安静下来,村长宽慰了几句,这才气愤说起范家干的荒唐事。
不负众望,大伙蹲在墙根下吃了好大一个瓜。
话从村长嘴里讲出来,可信度猛增。
比锦离说要好使的多。
下半夜,四野阒然。
锦离悄悄摸回范家,与牛云芳推心置腹长谈一番,两人结成同盟。
次日,在村长家吃了早饭,锦离借口散心,溜去各处边角蹲墙根儿,检验成果。
很成功,流言蜚语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家家户户。
井边几名担水的妇人津津有味谈论范家丑事,锦离缩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心满意足离开。
忽然,范璞渝不知打哪窜出来一把扼住锦离胳膊往草跺子那边拖。
锦离眼神闪了闪,半推半就随了他愿。
倒要看看范家又起了什么坏水。
范璞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傲气又轻慢地将锦离抵在草垛子,开口就是一种十拿九稳的命令语气:“吴静,不要闹了,跟我回家。”
背部懒懒往草跺子一靠,锦离似笑非笑道:“回家?我回去你的宝贝菲菲怎么办?”
范璞渝默了默,似乎在进行某种心理建设,随即单手撑在草跺子,圈住锦离,俊颜一正,居高临下看着锦离说:“等她生下孩子撵走,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霸总气势顿显。
锦离噗呲一笑:“你的意思要我心无芥蒂跟你回去,养别人的野种咯,还要待他如亲子。”
范璞渝眼中掠过一抹愤怒,迅速又掩了下去:“说话注意教养,什么野种,那是我的亲生骨肉,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吗!吴静,不要得寸进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施舍的口吻。
锦离真的被他逗乐了,自大自恋,三观扭曲又肮脏。
自以为是,谁特么要跟你一起养野孩子了。
你的亲骨肉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什么你的就是我的,我可滚你吗的吧。
狂妄的脑残。
锦离犹自乐了一会,伸手在兜里掏出半把瓜子,磕起瓜子来。
范璞渝忍了又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太冲:“你什么态度!我都答应和你好好过日子了,你还想怎样?做人不要太贪婪。”
锦离吐了一口瓜子壳,目光奚落:“在我这儿秀你吗呢。”
真当人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