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开窑花费了不少时间,部落人下午外出采集的时间很短暂。
在葛地里简单地挖了些葛,天色就暗下来,众人不得不赶回部落,好在今日的地笼和虾笼的收获还算可以。
回到部落后,老祖母和族长去分配采集回来的葛根和野菜,而陈昊则负责收取男人们上交的渔获,以及分配渔获。
一个个族人排着队过来领取食物。
庖妇是为老祖母煮食的火塘主,她来到陈昊面前接受渔获,陈昊很自然地给了她几条死得僵直的鱼。
这几条鱼可能因为困在地笼的时间比较长,当部落人去收获地笼时,它们已经变僵了。
庖厨分到这几条死鱼,顿时皱起了眉头,拿起来左右闻闻,她一边闻一边想,陈昊以前都会分给她新鲜的鱼,怎么今日会分配给她这几条死鱼的呢,自己可是还要负责老祖母和巫的饮食的呀!
陈昊察觉到她那嫌弃的表情,便一脸认真地说道:“庖,这些鱼还没有臭呢,还是最大最好的几条鱼,你们不要的话,就没有了。”
庖妇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带着这些鱼和其它的食物回去煮食。
今日的晚餐除了鱼和葛作为主食外,每一个火塘还分到一份肉,这是今早狩猎队打回来的獐肉和兔肉,所以今日的晚餐会比较丰富。
族人将分配到的食材带回各自的火塘准备做晚饭。
“獐肉!”
陈昊站在火塘旁,看着一条剥了皮还烤烤得通红油亮的兽腿,在寻思着该怎么煮制。
獐是鹿科,属于中小型鹿的一种,只是,野鹿肉有很重的腥燥味,肉质发柴,肉纤维粗硬,在这个没有多少调料的年代,鹿肉很难煮得好吃。
陈昊本想炖个獐肉什么的,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便要了两条鱼和几个葛根,打算煮葛根鱼肉汤,这年头没有多少调料,最好的煮食方法便是肉和菜一起炖汤吃。
紫苏和葱可以去腥提鲜,陈昊吩咐风里希去洗鱼和葛,便跑到菜园去采摘紫苏和野葱。
可是,当他来到菜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他随便摘了一些野葱和紫苏叶就往家里跑,夏季是多余的季节,经常会下雨。
“下雨了!”
“下雨了!”
他双手抱着头,边喊边跑,部落人看到下雨了也纷纷回屋里去煮食。
当陈昊回到自己家的时候,风里希和耘嫂等人已经将食材和煮食的器皿转移到各自的屋内。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屋里漏水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每次下大雨,部落所有屋都会漏水。
“唉,又下雨了,我最讨厌下雨了。”
陈昊很是烦恼地看着自己湿透的身体,那下身的草裙还滴着水。
他跟部落的男人一样,没有衣服穿,只在下身穿一条草裙,身上涂的泥巴也是为了防止被晒伤和被虫咬,而部落大部分的女性还会在上半身穿上一件用树皮缝合起来的衣物,风里希就是这样的装扮。
风里希看到陈昊回来,还浑身湿透了,她就急了,连忙从草窝床扯了一把干草,跑到陈昊的身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干身体。
要是不及时擦干身体,就会生病,风里希如是想着,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伴侣病倒,因为很多部落人一但病了,就可能死掉,所以她十分担心。
屋里已经生起了一堆火,那个陶鬲在煮着水,陈昊来到火塘旁,一边让火烘干自己的身体,一边准备砂锅和土灶。
这屋里也是不断地漏水呀,土墙还渗水,屋顶有五处地方漏水,雨水嘀嘀地落下来,人在里面活动经常被雨水淋到,都得小心翼翼。
屋里一直漏水是不行的,于是风里希又拿着木棍在漏水的地方下挖一个坑,让雨水落到坑里,不至于在屋里到处流,但这也只是暂时解决的办法。
陈昊则从门口旁拉过一堵用茅草和树枝扎起来的“门”,将门口堵上,不让雨水撇进来。
这屋里十分简陋,家徒四壁,一到下雨,里面就非常恶劣!
总算把门堵上了,漏水的地方下都挖了坑接水。
昏暗的屋里就剩下孤男寡女两人了。
在小火塘里,那陶鬲煮着的水在慢慢烧开。
火光为泥屋里撑开一片光明,不过为了这片光明,这屋里早已充满了白烟,熏得人差点睁不开眼。
两人弄完漏水的事情,才忙煮食。
衣食住行,显然,现在的情况还十分恶劣!
地上放着一个藤篮,藤篮里面装着处理好的鱼肉和葛块。
也许是他们刚才忙着接水的事,现在弄得屋里很多泥巴很脏,因为没有桌子,藤篮放在地上,所以里面的食物又弄脏了。
“一下雨就成这样了,这样恶劣的环境,想不生病才怪!”
“桌子、凳子、厨房、陶器、饮水的地方、还有厕所。”
“都是急需的!”
陈昊看着自己住的屋子,在苦恼地思索着。
不多时,风里希就将藤篮里的食物重新洗干净了,她是冒着大雨出去洗食物的,所以回来后她全身都湿透了。
她将食物递给陈昊去处理,她就开始将自己身上的树皮衣服和草裙脱掉了,毫无顾忌地站在陈昊面前擦拭着自己的**。
新石器时代的人种与现代人无异,这妞的年龄放在现代也就一名初中女生。
她说不上漂亮,却十分年轻,还没经人事,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就这样脱光光地站在陈昊面前,说他没反应的都是假的,不过他很快就被肚子的饥饿感提醒着,他们还没有进食,饱暖思**,他连饭都吃不饱了,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羞羞的事情呢。
于是他连忙蹲下来,忙将鱼肉和葛放入砂锅里去煮。
盖上陶盖。
把砂锅放在土灶上。
一锅一灶,这刚刚好。
他在土灶下面架起了柴火,柴火在煮着砂锅里鱼肉和葛根汤。
“不错,这土灶小巧,能接住木柴后燃烧的炭灰,可以当做一个移动厨房,改天把桌子做出来,把木炭也烧出来,就能放在桌上打火锅,干净整洁多了。”
陈昊看着这土灶,思索着以后的好环境,满意地笑了。
那陶鬲里煮着的水开了,陈昊就将里面的滚水倒入茶壶里,这样刚好,以后可以随时喝到烧开的水,减少患病的机会。
外面还在淅沥沥地下着雨,屋顶漏着水,雨水嘀嗒嘀嗒地落下,屋里充斥着大量的水汽,让人感到十分难受,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命都短几年。
葛根鱼肉汤煮好后,两人就迫不及待地进食,忙活了很久,两人早就饿得不行了。
天色已暗,火塘的火焰慢慢变小了,屋里光线也越来越昏暗了。
吃过饭,陈昊坐在火塘旁,拿起一支树枝,借着火光在土地上写起来字了。
巫、太、娲
“族人之所以听命于老祖母和巫,全是因为这个‘娲’,娲代表着部落的先祖、代表着上天,在族人心目中,她们能与上天沟通,于是她们便拥有‘权’!”
“老祖母以氏族图腾,控制了部落。”
“这是母系社会女人管治部落最有效的手段。”
陈昊看着这三个字,认真地想了想,最后他又写上了一个“权”字。
此时,他忽然明白,现在自己最需要的不是陶器、屋顶,而是权力,有了权力,自己造的陶器才是自己的,别人造的陶器也是自己的,部落才会按照自己预想的去发展!
但现在部落是老祖母和巫当权,她们以图腾统治了部落人的思想,男人想从女人们手中夺走权力,显然很困难,这也难怪母系社会远比父系社会要深远得多。
“我需要权力!”陈昊再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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