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影像再次发生变化,由长筒罐子形,变化为三个大小均等的圆柱体,看起来,好像是饭盒
好吧,就暂时称呼它为饭盒吧。
三个饭盒以等边三角形三个角为基准,悬浮于半空,并做匀速圆周运动。
“g2旋雷者”机械鸟介绍道“它是g系列机器人的第二种变化形态,这种形态的g系列机器人,可以从端口处,释放光属性静电魔法,及电波魔法进行攻击,攻击范围二到三米,攻击强度为一千到十万伏特不等,最长持续存在时间,二十八分钟。”
“仅仅只有二十八分钟”凯兰发出了不屑的笑声“连g1形态都不如,除非它的休眠时间比g1短,不然只是中看不中用的鸡肋。”
我没有喝止凯兰的不屑态度,而是直接询问机械鸟“g2旋雷者的休眠时间多久”
“理论来说”
“不要理论,说实际的”我粗鲁地打断机械鸟的话“真正的战斗,靠的是最真实的数据,而不是用来欺骗投资人的理论数据。”
“如您所愿,g2旋雷者的休眠时间,同g1科罗纳的休眠时间一样,都是二十四小时。”
“凯兰说的对,g2旋雷者,就是华而不实的鸡肋。”
“但g2旋雷者释放的光属性静电魔法与电波魔法,却是杀伤驱逐者的最强手段,一旦命中,可以让驱逐者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
“有个问题,很关键的问题,你没弄清楚”我竖起食指,严肃道“驱逐者,已经不再是敌人,而是战友了。”
“怎么会这样”机械鸟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道出了令它核心都为之动摇的疑惑“驱逐者杀戮了数以万计的天族人,这样的罪人,为什么会成为战友”
说着,它将荧光灯转向凯兰,直勾勾注视着自己这位新主人。
凯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我。
“我说傻鸟,你该不会从未离开过这座岛屿吧”
“你什么意思”机械鸟语气平淡,可言辞却显得颇为不悦“是对我居住在这座海岛上有意见吗”
“意见不不不”我连连摇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居住在哪儿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向你诉说历史的真相。”
“哦请讲。”
“驱逐者的确杀戮了数以万计天族人,这是无需争论的事实,但我听说,它们杀戮的多半是反抗组织,极少部分是内讧者,而对于顺从者与平民,它们却从未挥起过屠刀,这件事,不知你是否曾有耳闻”
机械鸟沉吟数秒,缓缓道“经过记忆检索,你的回答,正确率为百分之八十五,错误率为百分之十,不确定率为百分之五。”
“百分之八十五,那就是基本实锤了,好,咱们继续”双手抱怀,我信心满满的靠在一台机械手臂上,试图用人类语言,说服它的机械脑子“可能你有所不知,也可能你已经知道,但我还是要说,驱逐者军团的前任头子,暴龙王巴卡尔,其实早就知道你们建立研究基地这事儿了,但它却从未横加干涉过,非但是他,驱逐者也从未在主观意义上,找过研究基地的茬儿,这话也没错吧”
“正确率为百分之九十三,错误率为百分之五,不确定率为百分之二。”
“哦豁,这事儿比不杀平民的正确率更高,看来驱逐者真就从未侵扰过研究基地啊”
“这难道是您的猜想”
“哎呀,暴露了”我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是的,这的确是我的猜想,而非道听途说来的历史,也非历史文献上记载的事迹谁没事儿会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记载在历史文献上啊”
“难道说,之前的话,也是”
“不,之前的那些话不是”我摇头道“那些是我和邪龙斯皮兹聊天时,无意间聊到的。”
“邪龙斯皮兹主人的未婚夫大人,您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人类啊,竟然能与巨龙为友。”
机械鸟发出了感叹。
“神奇算不上,我只是比较擅长广交朋友,什么邪龙斯皮兹啊,暴龙王巴卡尔啊,都是我的朋友,哦,对了补充一句,我之所以会为驱逐者平凡,其一,驱逐者的确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辈,它们做事很有原则,严格意义上讲,除了确定为敌人,它们不会妄杀任何一个人,其二,你所知道的暴龙王巴卡尔,只是驱逐者军团的前任主人,而它们的现任主人,是我,身为主人,我不可能让有损驱逐者名誉的事情发生。”
“你刚才形容驱逐者,是罪人,没错吧”
“是的”机械鸟解释道“在我的核心记忆中,任何杀戮过天族人之辈,皆为罪人。”
“原来你的认知是这样的,怪不得会把驱逐者当做罪人看待,了然了,但同时我想说,如果杀戮天族人之辈,即为罪人这种认知,就是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的话,那我将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五百年之后的天族人,有一大半,都是罪人。”
随后,我将吉赛尔的日记内容讲给机械鸟听。
日记上虽然很少记录,卡勒特组织每天杀死多少皇都军,每天又有多少人被皇都军击毙,但凭谁也想得出,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
机械鸟沉默许久,待再次开口时,它的语气有些变了,略显沧桑,只是声音,依旧是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一直以为龙族入侵,才是天族最大的灾难,却没想到,真正导致天族沦落的,竟是内乱。”
我没有告诉机械鸟,其实你所了解的天族人,早就在一场毁灭级的灾厄面前,销声匿迹了,余下的,也只有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后裔,时至今日,我遇到的天族人,就只有凯兰一人而已。
如果在有生之年,找不到对机械有相当造诣的天族人后裔,又或者我和凯兰的孩子里,并不存在拥有机械天赋的子孙,那么你这座研究基地,最终的结果,要么成为他人的嫁妆,要么在岁月的摧残里,化为一地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