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大家正迷茫着,有的人想着反正自己这个样也好不了了,不如就先吃饱了再说。念思齐则是一口咬下了包子,开心的咀嚼着,而且还说道:“大家放心吃吧,绝对没有事情的。”
久闻天和江秋舫自然是信得过念思齐的,所以两人拿了包子就往嘴里塞,其他人看见这情况也不去顾虑那么多了,也是大口的吃了起来,大家很有秩序的一人拿一个包子。
吃着吃着有一个老人哭了起来,江秋舫上前问道:“老奶奶,你哭什么啊?包子不好吃吗?”
大家都被哭声吸引了,于是齐刷刷地望向这边。老奶奶咽下了口中的包子,缓缓说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又遇上这种事,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自从我知道饭里有毒之后,每吃一口饭,我都想象着嘴里嚼着虫子,肚里趴着虫子,时间长了,我感觉我全身都是可怕的小虫子……”
说着说着,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理解这位老奶奶,这种情况谁也体会过,每当你饿极了,眼前的饭菜就是救命的东西,你会忍住不吃吗?不,人本身的求生欲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这种生不如死的时候,是人在世界上最痛苦的表现。
念思齐起身说道:“大家,我们一起打倒恭弘和!还正阳城一个安宁!还大家一个公道好不好!”
久闻天点点头,心想这念思齐还有点领袖的头脑,这个时候的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他们积压了这么长时间的怨气,在得到了自由的快感后,终于爆发而出。他们大声喊道:“好!”
外面的士兵听着乐了起来,跟旁边另一个士兵说道:“听到了吗?”
那个士兵不屑地回答道:“屁话,我又不聋。”
“这群医生还真会折磨人,治的那些人服服帖帖的。”
“别说废话了,当心把你也抓进去。”
屋子里的各位都在商量着怎么去杀恭弘和,没想到商量着商量,就听到了有人的惨叫声,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他在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前胸,胸前的腐肉已然要掉下来了。这时候众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病魔缠身了,他们这些连发病时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人,还有什么战斗的用呢?
谁想到在军心大跌的时候,久闻天说道:“这种病,我可以治。”
一位中年人站出来说道:“小朋友,我知道你是好心想要振奋我们的士气,可现在我们这个样子需要的不是士气,我们确实是想灭了恭弘和,但是我们的身体却是我无法战斗了。我们不想拖累别人……”
“我没有开玩笑,”久闻天淡然地说道:“我是真的可以治这种病。”
这一刻,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如果说刚才这个孩子说的是假话可以理解,那他为什么要说第二次呢?傻孩子,还是这孩子真的可以救我们?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这群人里有很多的医生,上至城主的御用医生,下至百姓民间的江湖郎中。不过这些医生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谁也治不好这个湿红热。你一个孩子如何敢口出狂言?
正当大家不解的时候,久闻天再次说话了,“各位,请给我一些时间,麻烦你们不要让这间屋子变得特殊,这期间不要惊动外面的人。”
其中一个脸颊上发黑的人作揖说道:“我是一个医生,虽然我有些怀疑,但我相信你绝不会说空话。”接着此人又面向众人说道:“大家,我们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还怕什么吗?”
这一句击穿了众人的心,是啊,我们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这小孩子骗我们是图什么吗?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就是无条件的相信这些给他们自由、包子的人吗?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开始惧怕人?让他们变得不再信任任何人呢?这一切,归咎于底,还不是恭弘和吗?!
念思齐看着时候成熟了,虽然他也不相信久闻天有这种能力,但他相信绝对不简单,他既然敢说出这句话,就说明他有自己的办法。于是念思齐紧接着说道:“我们都还发出那些叫声,让外面的人不怀疑这里,尽量给他争取较多的时间。”
所有人都寄希望于久闻天了,他们坐在地上后开始痛苦的叫着,那个样子,是真情实感的。因为他们身上的腐肉也在一层一层的脱落,没有任何的装模作样,他们是真的痛苦。反而观之,久闻天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手握着白玉进入了空间器里。
那个画轴呢……画轴,画轴……
正当久闻天寻找时,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了那副画轴。久闻天欣喜地打开画轴,画轴里是被裱起来的水墨画。画中的高山被云雾缭绕,山间的河流若白色的丝带一样,整个画中无一例外都透露着大自然的气息。久闻天看得入迷了,伸手摸了一下画中的山。
不成想,指尖刚触摸到山峰的时候身体便被吸了进去。这让空间器外的久闻天冒出一身的汗,现在久闻天的灵魂已经到达了画轴中的山顶上。原来山河图是这样的意思,身处山顶的久闻天呼吸了一下清新的空气,顿时露出满意的神色。山河图应该是一个储存各类鲜花草药的地方,这样也能保证他们的生长。
久闻天自然是没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但又开始烦恼了起来,极红的花朵,百年一朵,那一定是极其珍贵的。可这么珍贵的花朵肯定不是开的哪里都是,现在要去哪找呢?现在又是大中午,太阳高照的想找花也得趁现在了,不然等会太阳就下山了。
久闻天调侃着自己,什么太阳下山不下山的,这画难道还能像现实中一样吗?
“它就是现实,”这时,久闻天背后的大树站了起来,像是树人一样站了起来,他对着久闻天说道:“这里不只是一幅画,也是他的世外仙境,他厌倦了人世间,所以画了这幅画,在画中生活,在画中死去。”
久闻天惊愕地看着十几米高的树人,但他似乎也没什么惊讶的,龙他都见过了,难道还怕个树人吗?久闻天鼓起勇气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树人一伸腿,站到了山坡上,这也让久闻天看到了他茂密的树冠,在树冠下面是一张树皮的脸,看起来的确是有些恐怖。树人说道:“是他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也答应他守护这个地方,你也不用去想什么,在这里我可以读出来你的心。”
久闻天一愣,这个树人看起来真的挺厉害的,随即说道:“我叫久闻天,你呢?”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什么名字,我知道我是谁即可。”树人说出一番很有哲理的话,然后又淡然地说道:“如今你还在意着世俗,这里不是你能多待的地方,拿着这朵花,走吧。”
树人身上的一枝树枝在山上摩擦了几下,伸到久闻天眼前的是一朵极红的花,久闻天从没有见过如此红的花,于是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树人继续这样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名字,世俗人,走吧。”
久闻天在屋子里醒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汗珠的他盯着手里的红花,感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个没有名字的地方吗?那还真是有趣呢,世外的仙境就是那样的吗?可能生活在那里的话,与世无争,便是大争了。
手中拿着红花的久闻天如同手握无价之宝一样,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这才看到他们都坐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久闻天正想着如和处理这个红花,书上说要用开水煮,那这样的话去哪里找开水呢?
久闻天向着念思齐走去,念思齐看到他来了之后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有,”久闻天坚定地说道:“缺一口大锅和开水,我们必须拿水煮这朵花,然后让这些人喝下去。”
念思齐盯着久闻天手中这朵极红的花,坐在地上的他差点跳起来,惊呼,“这,这是瘟草!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瘟草怎么会开花呢??”
久闻天一愣,没想到念思齐知道这个东西,念思齐口中所说的瘟草不为人所知,大家也都在痛苦地叫着,没有几个人听见念思齐说的话。念思齐继续小声地说道:“瘟草是一种自带瘟疫的草,长相与人参无异,但食之后会造成一种极其强大的疫病传播,所以瘟草早在两千年前被我们族长根除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的确是瘟草,但是……它为什么会开花呢?”
久闻天摇摇头,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了解到它可以治湿红热,让这些人喝下它救可以痊愈了。不然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要不我们赌一把?”
念思齐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把花给我,我去煮了它!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厨房转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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