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明白的阿绿“啧”了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道若是洪逗没来她偷摸拿到证据往官府一扔也就成了,可如今若闹起来,证据能不能搜出来还两说,李员外这胖子搞不好还会反咬洪逗一口。
私闯民宅和无故伤人这两条罪加起来也够洪逗吃的,阿绿开始思考若是洪逗解决不了该怎么办。
主位上的洪逗倒是不急不缓,双手摩挲着被家丁控制着的李员外的衣领,扯出一抹微笑。
“李员外先别急着说话,唱戏嘛总要等角儿都登场了才好开唱。”
言下之意是要等人来齐了再讲,李老板显然没想到洪逗这样一个小子竟然有这般魄力,还要再说就被家丁捂着嘴巴。
“员外你放心,你用的某些手段本公子并不屑,等他们清出东西,李夫人来了咱们再一样样的说。”
洪逗的反应倒是让阿绿有些意想不到,不过也很快明白过来,他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有些东西懂定然是懂的,就看愿不愿意动手。
很快就有家丁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些东西过来,低头思考的洪逗这才抬起头去看他们。
一直关注洪逗动静的阿绿也跟着看过去,只见家丁将一个满脸脂粉的纱裙女子推到李员外身边。
那女子一张脸似脂粉画出来的一般,美的呆板刻薄,香粉也扑的极重,便是阿绿离着些距离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扑鼻而来的浓烈气味。
“这是做什么你们是何人怎的突然闯入奴家家中还有王法没有”
那女子被押进大厅,见坐在主位上的是这样一位年轻俊秀的少年,顿时一通责问,妄图掌控主动权。
“就当是一场官司,还未放在明面上的时候,我们两家还有商量的余地,若是二位觉得还能商量那么就请在位子上坐下,咱们好好谈,若是觉得不能商量,那么等李夫人过来后,问过她的意见后我直接将二位送去官府。”
那女子一开始听洪逗语气客气又说商量,脸色立即骄横起来,盯着洪逗就要发作,然而一听李夫人要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去看身边的李员外。
李员外这会子哪里还顾得上她,只听见洪逗说还有商量的余地,便自己走过去坐好。
与那个女子不一样,李员外更担心洪逗身后的洪府,毕竟在窦城他只是一个小商人,若是洪家诚心找他麻烦,他完全抵抗不住。
老实下来的女子见李员外已经走过去坐好,也跟着过去在他旁边坐着,心中仍是不安,时不时去看大门那个方向。
洪逗见两人安静下来,也不说什么,招手让家丁把搜到的东西送到自己面前。
捧着东西的家丁依次上前将东西呈上,洪逗粗略的看了一眼,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也是,像犯罪证据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摆在轻易能搜出的地方。
洪逗让那几人退下,又唤来身边站着的豆角,让他附耳过来,低声吩咐着什么。
阿绿分神去听,原是洪逗叫豆角带人去将这个院中的几个下人控制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要从他们口中套出点话。
豆角听过点点头,带着两个人就走出去。
阿绿则是看了眼狄卦,趁着事情还没闹起来,先跟他把该问的都问了。
坐在阿绿旁边的狄卦见她把头转过来就知道是要问什么,还不等问就小声回道“本来我们在院子里练着灵力,豆角慌慌张张的回来说你和这个什么李员外来了这么个地方,徒弟当时就变了脸,立即招呼了一群家丁,赶着马车就过来了,我根本来不及劝,怕出什么乱子也就跟着过来的”
阿绿听后点了点头,说“看来这李胖子没少做什么坏事,洪逗多半知道些底细,不然不会如此冲动。”
听着阿绿的分析,明白真实原因的狄卦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小心注视洪逗动静的李员外见那些家丁搜出的东西,松出一口气,不过是些药物和一些不重要的书信而已,仅凭这些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李员外暗自庆幸,就是有些担心等下自己夫人来该怎么处理,正想着见洪逗视线移过来,连忙讨好一下笑。
不过洪逗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略过他看向他身边的女子。
“不知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女子看了李员外一眼,李员外咳嗽一声,佯装催促道“还不快回答洪二公子”
这是告诉她洪逗的身份,女子很快反应过来,起身对洪逗行了一礼,轻轻柔柔的说句“见过洪公子,奴家芋娘”。
洪逗并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庸脂俗粉,不过眼前的突破点在这女子身上,倒也露出几分笑容,商量一般的同她说“芋娘,请问你跟李员外有多久了”
芋娘顿了顿,并没有回答,依旧先去看李员外。
李员外笑了笑,摸清洪逗的心思,赔笑道“公子问这个似有不妥”
洪逗“哦”了声,倒也没计较什么,自言自语道“无碍,反正等下有人替我问这个问题。”
话语里的意思很是明显,那芋娘一听脸色又是一阵变化,洪逗如何看不见,也不知对这李员外还是芋娘继续添油加醋道“我在洪府也听过不少李夫人的英勇事迹,但凡李员外看中的女子,无论良家还是旁的,他都设法握住一张卖身契,这样留也好弃也好,总归方便不少。不过这也方便了李夫人,一旦抓住这些外室还不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有那一纸卖身契在手,官府也不能过问”
洪逗话里有话,那芋娘也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娇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洪公子这是什么话,大户人家的老爷三妻四妾很是平常,据我所知洪老爷也有两三个小妾,只是洪夫人”
李员外听出洪逗话里的意思,连忙开口想要稳定芋娘的情绪,但他显然犯了个错误。
没有人愿意听别人这般语气提起自己的父母,洪逗也不例外,所以尽量他隐藏的很好,阿绿还是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
“那还是不一样的,家母与那几房姨太相处和谐,敢问李员外昔日府中的那些姨太如今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