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不是这个感觉我担心的是这个吗老疯子那筝里带着内力攻击属性的好吗,弹起来多要命你知道吗别说你了,当年桃花岛上,郭靖要不是完全不懂音律,也早废了好吗
毕晶大急,却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心说到时候老疯子内功一发出来,隔壁刘正风曲洋俩老头儿重伤身亡,你被弄得口吐鲜血精神错乱算谁的还别说你了,欧阳克也受不了
等会儿,欧阳克欧阳克也在隔壁屋呢,老疯子不会这么没谱,连亲儿子也不顾了吧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隔壁屋三样乐器响得更热闹了。就听时而琴声悠扬低沉,箫声却越拔越高,时而箫声呜咽,古琴却发出金戈之声,劲风急雨,似乎合力发起围攻。那筝声却不高不低,不急不躁,在繁杂的琴箫声中一下接一下弹出,声调几无变化,却每一下都卡在关节处,更兼音色铿锵,每发出一声,就让琴声箫声不得不急骤转变。但听上去,却如同是筝声催动一琴一箫极尽变化一般。
这筝声音色和琴声箫声很不和谐,却又仿佛是整个曲调中的一种变奏,使整个乐曲融为一体。听上去有一种别样的风味。更让毕晶稍微放心的是,直到现在为止,筝声显然还没带上什么内力攻击,虽然难听,也有点难受,却还没有一个人吐血三尺最起码自己是没有。看来老疯子虽然疯,还是认亲儿子的呸,这不是把老子自己也绕进去了
一琴一箫一筝响了片刻,一个人声忽然也响起来。这声音有些苍老,却绝不嘶哑,不甚高亢,却透着雄浑。
老叫花子也来凑热闹了毕晶心里一宽,有老叫花子在,估计欧阳锋也闹不出多大事儿来。果然,洪七公也没有歌词,只是咿、呀、哦、吁几个简单的叹词,但声音时而悠长像是吟诵,时而短促像是嗟叹,时而出一个高音像是开怀,时而随着琴箫,时而伴着筝声,仿佛一个江湖落拓游子,在空旷的天地间行吟。
这老头还有这手儿呢毕晶那叫一个惊讶,这声音质朴自然,全无斧凿痕迹,虽然明显经过没有专业声乐训练,却味道醇厚,简单的旋律在脑子里盘旋来去,久久不绝。真不愧是要过饭唱过莲花落、数来宝的,回头那天没饭辙了,上街找地儿一蹲,眼前摆个碗来两嗓子,说不定就能发笔小财。
不知不觉中,原本低回呜咽的箫声,忽然陡然拔高,宛如一个烟花啪一声在空中炸开,随即琴声、筝声同时铮铮铮连响三声,伴着洪七公咿呀一个高音,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但每个人耳边,那美妙的乐声似乎还在悠悠响着,余音袅袅不绝。
“好好好大师,绝对的大师”良久,杨晗忽然如梦初醒,猛地一拍桌子,连叫三个“好”字,双眼亮的跟看见一窝小母鸡的黄鼠狼一样“不知道”
“嘿嘿,你不用说了。”毕晶一扭头,对曲非烟和秀儿小萝莉道,“去把四位爷爷请过来。”
小萝莉笑嘻嘻跳下椅子,拉着曲非烟一溜烟跑出去了。工夫不大,门一开,刘正风和曲洋面含微笑,一手拉一个小丫头进来了,洪七公和欧阳锋紧随其后。杨晗早就站起来不住搓手,一见
四个人进来,双手伸出去,以极不正常的热情姿态迎上去,嘴里连连赞叹“几位老先生弹奏一曲,直如天籁,杨晗佩服无地”
刘曲二人笑着跟杨晗握手,连声谦逊“山野村调,有辱清听,惭愧得很,惭愧得很”
欧阳锋仍然是板着一副臭脸不言不语,洪七公乐呵呵道“大家自己人不用客气,都坐吧都坐吧”
杨晗等几个人一挤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道“都是朋友,我也不客气了。大家也都知道,我现在在拍神雕,什么都好了,就差最后的音乐还不满意。刚刚我听几位弹奏咏唱,简直如闻仙音,不知道能不能请几位屈尊,为本剧谱曲既让更多人听到这样美妙的音乐,也让几位大才不至于埋没几位放心,报酬一定从优”
本来刘曲俩老头儿听得笑呵呵的,但一听杨晗最后这两句话,笑容登时淡了,刘正风还好,打个哈哈道“喝酒,喝酒。”曲洋干脆直接不说话了。
杨晗当然也感受到了两人态度的变化,登时一愣,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俩老头儿了。端起酒来喝了一大口,随即频频往毕晶这边使眼色。
毕晶就是一叹气,杨晗提什么不好,你提不埋没人才,还提报酬这俩老头儿是那好名爱钱的人吗他们真要好这一口,还会有这样的音乐造诣,最后闹到那么个下场
当然,也不能说杨晗说得不对,这是现代社会最正常的思路,杨晗再是个文化人,再是个儒商,但终究还是个商人。最关键的,他压根儿就不知道眼前这两位是什么人
“老两位别这么端着成不成”毕晶暗暗叹气,脸上笑呵呵对刘曲俩人道,“老杨是我们好朋友,这个忙你们得帮再说了,小杨两口子不也在组里呢吗你们好意思他们第一部戏出篓子,不完美”小龙女听毕晶说到自己头上,淡淡扫她一眼,也看不出来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
杨晗更急,心说我刚才好好说话都不成,你这么随随便便行不行啊,别再彻底坏了事儿。没想到俩老头一听毕晶这么说,脸色登时又一变,呵呵笑起来“帮帮那小两口成啊什么时候开始,要啥样的曲子”
杨晗想不到这俩改口这么快,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曲洋呵呵一笑“怎么杨总又改主意了么”杨晗这才回过味来,急忙斟满酒杯一饮而尽,感激道“两位仗义相助,杨某感激不尽”
果然不愧是演戏出身,又做了这多年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话里话外却是带上了几分江湖口吻。刘曲二人顿时开怀大慰,举杯向杨晗示意,也是一饮而尽“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