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两名玄阶护卫赶忙使出全部力气,挺起兵刃格挡那两道匹练似的刀光!
‘当啷!’火光四溅,两人的兵刃脱手,虎口鲜血崩流,手臂登时失去了知觉!
双刀客的长刀却去势不停,刀光划两道优美的弧线,在两人颈前闪过。
两道血柱喷涌而起,两名玄阶护卫满脸惊恐的身首异处……
转眼之间,陆枫的七名护卫,便只剩下一个。眼看着同伴毫无反抗之力,便纷纷倒地,他丢下陆枫转身就逃!
双刀客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那名逃跑的护卫,双刀再次挽起,指向了胡三和陆枫。被他强大的气机锁定,两人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手指都动弹不得,更不要提逃跑了。
至于逃走那名护卫,还没有冲出树林,就被两道黑影挡住了去路,他赶忙使出看家的本事,想要杀出一条去路,谁知那两人都有玄阶的实力,刀法凌厉致命,显然与双刀客同出一脉!
在两人的夹攻之下,那名护卫很快便露出了破绽,被一柄长刀砍中小腹,破掉了护体真气,又被一刀从背后刺入,洞穿了他的心脏!
料理完这名护卫,两名黑衣人便隐去身形,为双刀客从旁警戒。
“陆信!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枫哪会不知自己遇到了地阶宗师?而且是已臻巅峰的宗师!“你不是在参加宴会吗?”
“我不是陆信,”双刀客声音嘶哑道:“只是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取你性命之人。”说着他左手一抖,便斩下了胡三的首级。
“不要杀我!”陆枫惊恐的尖叫起来:“我爹是陆俭,你可以用我换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呵呵,”双刀客讥讽的笑道:“可惜,我不稀罕钱。”说着刀光一闪,斩下了陆枫的一条手臂道:“这是你绑架陆瑛的代价……”
“啊!”陆枫惨叫着捂住鲜血喷涌的肩膀,赶忙换一种方式乞活道:“那可以让他为你办任何事,他可是地阶宗师,陆阀的执事!”
“在陆俭那里,权位比儿子可重要多了。”双刀客摇摇头,又一刀斩下了陆枫另一条手臂,冷冷道:“这是你行刺他们母子三人的代价……”说着,第三刀,第四刀劈下,砍掉了陆枫的双腿……
更残酷的是,双刀客斩下了陆枫的四肢,又用刀尖连点他数处穴道,让他没法晕厥过去,只能清醒的感受断肢之痛,以及死亡的临近!
陆枫噗通跌落在血泊中,他已经被无边的疼痛和恐惧淹没了,面目狰狞的咆哮道:“我父亲不会饶过你们的!”
“你们很快就会在泉下相见的。”双刀客却不以为意的残忍一笑,举刀斩向陆枫的头颅!
“啊!”陆枫彻底崩溃,涕泪横流。
那夺命的长刀却在斩上他脖颈的瞬间停下了,陆枫只听对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对了,我家公子让你记住,他叫陆云。他说你若化为复仇厉鬼,不要找错了对象……”
“陆云……”陆枫登时懵在那里,这个名字他自然不陌生,可自始至终,自己都没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在眼里,甚至见都没见过一面……
双刀客却不给他发问的机会,手腕一抖便斩下了陆枫的头颅。
等双刀客将长刀上的血迹,在陆枫身上抹净,那两名黑衣手下悄然无声出来,手脚利索的收拾好满地尸骸,装在陆枫的马车上,运往东面的山谷掩埋。
双刀客放心的让他们处理善后事宜,这些死士要比跟在陆云身边的那些厉害太多,没什么好担心的。
。
避暑宫。
陆云又枯等了两天,机会终于出现了……
这天黄昏,他照旧在看花台上一边读书,一边窥视瑶光殿,只见大皇子去给初始帝请安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闭门不出,而是在瑶光殿下了抬舆,也不带从人护卫,便只身一人在园中漫步起来。
陆云哪会放过这天赐良机,立即快步下了看花台,来到百步之外的斜阳楼上……他已经对避暑宫的外宫了若指掌,看大皇子行走的路线,就能断定对方的目的地,一定是这处观看落日斜阳的楼台!
到了斜阳楼上,陆云便端坐下来,持卷假装看书,静候大皇子出现。
果然,盏茶功夫后,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楼来了……
来的正是当今皇长子皇甫轩,他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步履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迟缓。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岁,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挂着解不开的浓愁,一双忧郁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心事。
大皇子皇甫轩心事重重的上了斜阳楼,这才看见楼上已经有人在读书了,他本能的想要转身下去,那人却抬头向他望了过来。
见对方看到自己,为了维护皇子的风度,皇甫轩只好打消了马上下楼的念头,缓缓登上楼台,目光平和的看了陆云一眼,只见那是个相貌端正、忠厚可亲的少年,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他稍稍放下了戒心。
陆云见皇甫轩身穿便服,便故作不知他的身份,微笑起身招呼道:“这位仁兄也来观落日啊。”
皇甫轩一愣,但看陆云的年纪穿着,旋即又明白过来,对方应该不认识自己。他的一颗心不由又放松了一些……
皇甫轩微微点头,也不答话,便走到楼边,双手扶栏眺望着远方,此时夕阳西下、暮色茫茫,远处的洛京城中,已是万户炊烟袅袅。
想来那千家万户,都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一家人正准备围坐一起晚餐,享受那温馨的天伦之乐了。皇甫轩的心情不禁更加低沉,这平常百姓习以为常的亲情,自己却渴望而不可得……
“暮色陡添百里翠,夕阳闲放一堆愁……”就在他黯然伤感之际,忽听那少年在耳畔缓缓念了一句诗。
‘好一个夕阳闲放一堆愁……’皇甫轩不禁轻轻点头,一句话就道尽了自己的心境。
陆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旁,轻声道:“看来兄台也是满腹忧愁啊……”
“……”皇甫轩微微皱眉,看了一眼陆云,终于开口道:“你年纪轻轻,会有什么烦心事?”
“烦恼忧愁,无关年龄身份,只跟自己的处境有关。”陆云微笑看着皇甫轩,道:“兄台也是奉旨伴驾的吧?咱们已经到避暑宫好些天了,却始终未得天子召见,心里肯定纷乱如麻。”
“原来如此……”皇甫轩不置可否的说一句,心中陡然想起一个人来,他深深看着陆云,恍然道:“你叫陆云是吧?”
“兄台怎知?”陆云一脸吃惊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呵呵……”皇甫轩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道:“虽未谋面,却久仰大名了。”
“哦?”陆云一愣,旋即恍然道:“前番大朝,兄台应该在列吧!”
“你果然十分机敏。”皇甫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怎么,陛下至今没有召见你吗?”
陆云苦恼的点了点头,反问道:“仁兄不也是一样。”
“我跟你情况不一样……”皇甫轩目光投向远方,幽幽说道:“我宁肯一辈子不被召见……”
“哦?这是为何?”陆云一脸好奇的问道。
皇甫轩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刚才那句诗,是你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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