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谢瑶说的,容茶距离能说话应该还有段时间,否则她也不至于跑到天牢去帮她治疗,可如今不知怎么就能出声了。
容茶心里是存了疑的,只是眼下无暇顾及。
“郁璃,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紧紧握住郁璃的手,虽然凉,但她却不肯放开,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郁璃颔首。
“你帮我去汝阳王府传个话,告诉顾烟微或是陆渊白,就说我被顾怀安掳走了。”无论这两口子是好是坏,她都不能离开他们。若他们果然良善,便不会眼睁睁看着顾怀安将自己带去封地;相反,若他们包藏祸心,便不会放任自己逃之夭夭。
闻言,郁璃坐着没动,也没说话。
见状,容茶泫然欲泣,“你帮不了我吗?”
郁璃垂眸,睑间黑痣立现,何等魅惑,“你手书一封,我执此前去他们方才会信。”
“……对!对!对!”容茶恍然。
拿着笔“奋笔疾书”,她没看到郁璃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写完之后交给郁璃,见他一扭身就不见了,容茶目露惊奇,心道要不自己拜他为师吧,这武功要是学会她便可独步天下了,何惧一个小小的顾怀安!
郁璃走后不久顾怀安又来了,给她送了些饭菜,看着她吃下去之后才离开。
直至深夜,郁璃才回来。
“信已送到。”他踏着风露而回,寒凉更甚。
一听这话,容茶立刻就精神了,“腾”地从榻上坐起,“他们说什么了?有说来救我吗?几时会来?”
“……我未曾留下详听。”
容茶:“……”
合着“送信”就只是“送信”,多一点事儿都不干是吗?
虽然是这样腹诽,但她心里是感激的,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就是莫名觉得郁璃很真诚,似乎永远也不会欺骗她。或许是他一直以来都呆呆的,又或许是他看向她时眸中才会泛起一道光。
“谢谢你。”
话音方落,便闻听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整齐划一,坚定有力。
容茶循声望去,便见外面火光闪闪,廊下人影憧憧。
砰——
屋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顾怀安含笑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口,火光映照下,容茶只觉得那笑容无比诡异,令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他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缓步靠近榻边。
容茶往榻里躲,手下意识伸向旁边却触到虚无的空气,郁璃不知几时又走了。
容茶:“……”
跑的是真快啊。
刚想和他荡起双桨,谁知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并且片甲不留。
“喝了!”
“……”
这话有点耳熟,之前陆渊白也和她说过。
怎么这个位面的男人都喜欢逼人喝药吗?
“别喝,里面被人下了东西。”忽然,郁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怀安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含义深深的笑着,将药碗往前送了送,“我耐心有限。”
颤颤巍巍的接过,下一秒将一碗药都扣在了被子上,容茶一脸无辜的抬眸,“烫手。”
顾怀安挑眉,似乎诧异于她竟然能开口说话了,不过他没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转而让婢女又送来了一碗药。大抵是为了避免她再玩花样,这次顾怀安直接把药碗递到了她的唇边。
她一个哆嗦,又打翻了。
迎视上顾怀安喜怒难辨的眸子,容茶心虚的吐出两个字,“……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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