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窗框往里面偷看了两眼,差点没把容茶气得背过气去。
只见几名面容凶煞的小妖围着琴窈,绣花的绣花、纺线的纺线,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场面十分和谐。
琴窈瞪大双眼看着他们,神色和容茶是同款懵逼。
被抓来之后,她还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严酷刑罚,又或者是惨无人道的欺辱,哪想到他们最多就是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言行举止十分诡异,就跟师祖似的。
不对!
他们比师祖良善多了……
容茶不知琴窈内心的想法,这会儿只见他们相处的“其乐融融”,一口牙差点没咬碎了。
心想好你个楚寒衣,居然敢阳奉阴违!
说好的“百般折磨”呢,这特么是啥,伺候祖宗嘛!
两根手指捏住郁璃衣袖的一角,容茶轻轻扯了扯两下,见他看向自己便朝旁边努了努嘴,示意他两人直接去找楚寒衣算账。
郁璃会意。
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容茶大惊。
卧槽!
双手交叠着捂住嘴巴,她倒腾着两条腿像两个风火轮似的往后退出好远,一脸惊疑的看着他,耳畔微红。
干、干啥呢?!
见状,郁璃微微歪头,面露不解,像是在问她“怎么了,不是你让我亲的吗”。
“什么人在那边?”负责巡逻的小妖听到这边有动静,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情急之下,容茶也顾不得郁璃欺师灭祖,抓起他就跑。
虽说危险,不过她并没有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而是目标明确的直奔楚寒衣的寝殿。
殿内还有不少服侍的小妖,容茶不想在这暴露身份,想着寻个旁边没别人的机会悄悄和楚寒衣搭上话,是以他们没直接进去,而是趴在房梁上偷窥,位置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观景视野极佳。
下面——
纱幔飘飞,轻烟袅袅。
异香满室,既非冰麝,又非旃檀,似花香而非花香,总之很好闻,不似殿外那股冲天的臭气。
再瞧瞧这目之所及的粉红色,容茶忽然有点恍惚,深深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楚寒衣的寝殿。
感觉像他妃子住的呢?
思量间,就见楚寒衣从殿外走了进来,脚步很慢,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怪异,令容茶心下生疑。
“参见大王。”
“都下去吧。”声音也有点哑,不似前几日那般清亮。
郁璃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可那边容茶的眼睛亮的堪比火光。
是她想的那样吗?
是吗?
是吗?
眨着星星眼紧紧盯着楚寒衣的背影,容茶见他走进了内殿,留意到下人都退出去了,他立马龇牙咧嘴的扶住了旁边的雕花红柱,似是再难往前一步。
“嘶……”楚寒衣蹙眉,脸皱成了包子,“下手真狠啊。”
容茶哇哦,看来战况很是激烈呢。
“还真是个体力活。”
容茶少年,是不是感觉身体被掏空啦?
“唉……差点就闹出人命了……”
容茶嗯?妖族繁殖速度这么快的吗,一晚上就能怀孕?
说话间,就见楚寒衣走近榻边,艰难的抬起胳膊掀起帐幔,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好像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背上隐隐透出了血迹,让容茶不得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yy。
他受伤了!
抓琴窈的时候被郁锦打伤的?
想到这种可能,容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多好的汉子啊,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这爱的魔力已经不是转圈圈了,而是一整套托马斯全旋啊。
帐子被完全撩开,容茶睁大眼睛去瞧,发现郁锦躺在榻上,双眸紧闭。
“阿璃,我就知道你其实是想和我来妖族的,那日拒绝只是佯装样子做给你师父看的是吗?”楚寒衣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轻轻笑着,“你写信给我让我去抓琴窈是假,救你是真,是不对?”
“阿璃,我得你说,昨日打斗时的戏太过了。”差点没真要了他的命。
“咳咳!”说着,的楚寒衣咳嗽出了几口血来,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随意抹了一把便继续笑说,“你不用担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容茶“……”
这孩子脑子瓦特啦!
僵硬的转头看了郁璃一眼,容茶觉得这俨然就是一个正室捉奸现场啊。
而且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寒衣居然真的认错人了!
什么情况?!
其实这个事呀,还真是不能怪人家小楚,那日在瀛洲山脚下郁璃和郁锦虽然同框出现,但郁璃蒙面只露着一双眼睛。楚寒衣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容茶身上,压根没去看她身边都站了什么人,而恰好容茶身上背着郁璃,他一眼就认出了那颗痣。
是以,他压根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同郁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而现在呢,虽然郁锦眼睑间没有那颗痣,,指不定那是郁璃化的眼妆,那都不重要。
于是——
他华丽丽的认错人了。
昨日一役,楚寒衣和郁锦都受了伤,差点没双双挂了,他迷迷糊糊的下了命令不许人擅动郁锦,是以他身上还穿着昨日染血的衣服,这会儿楚寒衣瞧着,心里那股贤惠劲儿便如洪荒之力一般难以压制。
伸手解开郁锦的衣服,小楚同学心想这还是他第一次伺候别人,心里小鹿乱撞的。
容茶在上面看着再也坐不住了,心想郁璃吃醋事小,男主失身是大啊。
万一楚寒衣起了色心把郁锦给怎么着了,那琴窈可怎么着啊!
绝对不行!
“妖怪,放开那个美男子!”容茶和郁璃忽然从天而降,吓得楚寒衣手一哆嗦,“刺啦”一声撕坏了郁锦身上的衣服。
好巧不巧,郁锦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
数目相对,谁也都没有出声,场面十分诡异。
楚寒衣看看挂在自己手上的布条,再看看衣不蔽体的郁锦,再瞧瞧几步之外面无表情的郁璃,彻底凌乱了。
两、两个阿璃?!
这题有点超纲啊……
“师父。”见容茶见了,郁锦赶紧告状,“他伤了徒儿,抓走了琴窈,定是有何阴谋,师父不可放过他。”
“为师知道,你放心吧。”
语毕,手起刀落,容茶将郁锦一掌劈晕,看得楚寒衣都愣住了,“诶……”
“你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好了折磨琴窈吗,你那帮手下干嘛呢?过家家呢?”脱下斗篷围在了郁锦身上,容茶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皱眉看向楚寒衣,大有些与他秋后算账的意思。
“他们俩怎么长的一模一样?!”
“他们给琴窈吃鸡腿,说是要给她喂胖了惩罚她,这么二逼的法子是不是你教给他们的?”
“他不是阿璃,你身边的这个才是?”
“……”
容茶忽然发现,她和楚寒衣在跨服聊天,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叹了口气,她无奈的按了按额角,心气得“横蹦”,“谁是阿璃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议,你先给我说说你手下那帮小妖是怎么回事?你们当妖怪现在都这么不敬业吗?”
闻言,楚寒衣不屑的瞟了她一眼,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橘子剥开,“你懂什么,做坏事是要遭天谴的。”
容茶“……”
哇哦,听起来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呢。
“我们是正规编制的妖族,和你们在外面捉的那种‘跑单帮’的妖怪不一样。”提及此事,楚寒衣似是非常得意,眉毛都扬了起来,“我们一不杀人放火、二不奸淫掳掠、三不祸害庄稼,乐于助人,行善积德。”
“那你们还叫什么妖怪啊,叫多好啊。”
“……”那不是个塔吗?
“你们就是,你们全是活。”气到想把鸡活活摔死。
原以为找个妖怪能和自己“狼狈为奸”,谁知这群妖怪过的比她这个神仙还要安分守己。
如此一来,琴窈不被逗笑就不错了,哪里还生得出什么恨意。
关键时刻,还是郁璃给她提了个醒。
“若我是她,最多也就是不憎恨这些人而已,但对你,大抵还是恨得。”是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琴窈的修为,让她有能力和容茶抗衡,打斗之时容茶再稍稍放点水,这事便成了。
“妙啊!”
容茶一拍大腿,眼神“歘歘”地射向楚寒衣,“你们妖族有没有什么禁术之类的,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法力。”
“有那好玩意我早就练了,还至于之前被你打成那逼样!”楚寒衣翻了个白眼儿。
“……”
竟无言以对。
“那可有能将仙力转为妖力的法器?”郁璃忽然开口,“比如容茶将法力注入,化为妖力之后渡给琴窈,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有!”笑的一脸荡漾。
容茶“……”
怎么她问什么都没有,郁璃一问就有,还有这脸也变的忒快了吧。
这么牙碜的狗粮她才不吃呢,呸!
“这是我娘的嫁妆,听说她家先祖白娘娘当年就是用它修炼的,不过因为修炼之法需要伤及凡人后来便被族里禁止使用了。”楚寒衣一边叨叨,一边翻掌变出了一柄残破不堪的油纸伞,“诺,就是这个。”
容茶看看那伞,再看看楚寒衣,“小楚你是蛇妖对吧?”
“对呀。”
“你娘的先祖该不会叫白素贞吧?”
容茶想着“白蛇许仙,游湖借伞”嘛,是以只是随口一问,哪成想楚寒衣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
还!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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