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簪,你呢?你自己能好到哪去?五年前你还没有看清楚事实么?怎么,五年后你又能改变什么,你和陆朝至此之中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为他现在还爱着你?别开玩笑了,他对你的不是爱,只是对你五年不告而别的执念。”
林簪:“”
林簪闻言变了脸色,她下意识想要下嘴唇,被她硬生生制止住了。
闻文满意的看着林簪难堪的神情,她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场宴会怎么样了吗?我今天告诉你。”她语气一顿,转而有些愤愤道:“没想到陆朝居然为了你,放弃了18岁成人生日宴会,没有开场,没有狂欢,没有结尾,只有他一个人默默站在门口等你,从天黑到天明。”
她说:“是你搞砸了生日宴!”
林簪心狠狠抽动一下,默默吞咽了下干涸的喉咙。
故作轻描淡写道:“是么?那又怎么样。”
“呵。”闻文五官狰狞可怕,“那又怎么样?我来告诉你哪有怎么样。”
闻文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婉约的气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阴沉。
“我闻文得不到的人,你林簪也休想得到,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有资格站在陆朝身边。而低贱不堪的你,将会落于污泥之中,永远不可能翻身。林簪,我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
闻文看着面前茶杯中的茶叶有些出神,她没有刚刚的傲气与决然,反而多了一丝迷茫和不知所措。
她脑海中回想的全部都是林簪临走前最后一个眼神。
那么无所畏惧,好似她刚刚的狠话在林簪眼中只是玩笑。
林簪眼中闪过一抹刚毅,眉宇间无畏尽显,语气清冷疏离。
她一字一句淡淡地说:“闻文,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以前你们还能拿我姥姥威胁我,现在我孜然一身,无牵无挂,你又能怎么样?
“有什么招都尽管使来,我想看看你们能无耻到什么程度。最坏的打算,无非是我跟你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最后四个字无限回荡在她脑中,每一个都能想起林簪无所畏惧的眼神。
她心中有史以来有了退却,有了害怕。
把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感觉顺着食道流入她的胃,又散发到她的五脏六腑,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半晌她才艰难地开口说。
“秋宜,行动吧。我这次要让林簪彻底陷入地狱,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
挂了电话后,她又拨打出另一个号码。
这时,心情才恢复平静,她语气回到一如既往的沉稳,开口下命令,“那块地给我继续加价,无比给我抬到最高。”
对面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闻文紧皱眉头,低吼出声:“我花钱雇你们来,不是让你们给我说不行,不行就给我想办法,现在,立刻,马上想。”
不再听对面说什么,直接把手机砸在墙上,听见‘嘭’的一声,手机反弹在地上时,屏幕四分五裂,手机自动关机。
闻文有觉得不解气,把手边能砸地全部砸烂她才罢休。
气喘吁吁地扶着椅背站在原地,死死咬着嘴唇。
低声喃喃自语:“林簪,我要让你看看,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陆朝旁边的女人。”
闻文都成这样,林簪又能好到哪去。
她从包间出来,腿脚早已经软的不像样子,倚靠在门外的墙上才堪堪稳住身形。脸上苍白一片,哪里还有半分刚刚跟闻文对峙的模样。
谢绝服务人员的帮忙,自己扶着墙一步步走了出去。等她站在饭店门口,闻到新鲜的空气时,窒息感才好些,胃里依旧持续恶心着。
片刻后,消失的力气逐渐恢复,颤抖也有所见好,这才迈开脚步慢悠悠走着。
她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些,其余的看不出什么神色。
林簪在马路上走着,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灯红酒绿只觉得内心疲惫不堪,竟然就想这么走回去。
路程虽短,但是不易。
她低头打开手机导航,定了小区的位置,顺着导航走着。
内心复杂。
有太多无可奈何并不能随着时间变迁而改变什么,就好比她的身分和背景,与生俱来的结果,后天不能为力的绝望。
她和陆朝之间有太多太多这种不可跨越的鸿沟,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陆朝有一定的资本,他在这段感情中可以随心所欲,而她却不行。她已经为原来的任性付出了代价,让她彻底失去唯一一个亲人,她年迈病弱的姥姥。
虽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害怕失去,心中的伤痕深深烙在心底深处,融入她的血肉,渗入她的骨髓。
她好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疲惫。
林簪又何尝不知道陆朝对她的爱,那么纯粹,那么浓烈。可是她不敢做出任何回应,还在小心翼翼贪婪的吸取他的温暖,她不舍得斩断,又不舍得放弃。
“呵。”林簪低头苦笑一声,“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没有看时间,从走回来家林簪已经没有了力气,房间里一片漆黑,冷清之意愈发浓烈。
林簪站在客厅里,借着窗外的月光,突然觉得60平米的房子有点空旷,至于哪里空旷,原因了然于心。
大概是因为没有他的身影。
闭上眼睛,又仿佛他就在这个房子里。空气里还存留有他的气息,空间中还有他留下来的印记。
比如沙发上还摆放着他那件西装外套。
比如浴室中还有他的牙刷,餐桌上还有他看的日报,枕头边还有他的眼罩。
再比如冰箱中多了好多新鲜蔬果,橱柜上面还有提高免疫力的保健品。
再比如她心中还有那张挥之不去的脸。
此时心中居然想他想的发紧。
她对陆朝的爱如同陆朝对她的爱,五年来从未变过,不减反深。
终究过不了心里那关。
那件事情对她伤害很大,就连漫漫余生都无法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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