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阁部的一间牢房中,庞落落抱膝蜷缩在墙角,定定的看着地上的一根干草,脑子里全是月涟打她那一掌的画面,和说的那些话。
这么久,她在月涟心中,连莫雪颜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真是伤人的话,可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月涟,她想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独一无二的一心。
莫雪颜走了进来,雪殇等在了外面。
察觉到脚步声,庞落落抬眼看了,看到莫雪颜,低低一笑。
“莫雪颜,你教的方法,好像一点都没管用,我都还没有用后面的那招抢着吃,只是一个欲擒故纵的开始,都是如此的失败不堪。”
狱卒打开牢门,莫雪颜走了进去,走到庞落落身边,手按上了她的心口。
“这里,是不是很疼。”
面上伪装的笑意,有些装不住了,眼眶润了,强忍的不肯让眼泪流下,可却是无法控制的流下了。
“莫雪颜,从小到大,无论何事,我都不会让自己落泪,因为那是懦夫的行径,只有懦夫才会用眼泪解决问题,可是现在,我想大哭一场。”
“那就哭吧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一下下。”
席地坐到一旁,莫雪颜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干嘛这么逞强,想哭就哭,那是女孩子才有的权利,这就叫懦夫那她的怂样岂不是从头到脚的懦夫,怎么可能,她是不会承认的。
庞落落趴了莫雪颜肩膀上大哭了,眼泪直流不停,却是只一会儿,便停了哭声,擦了眼泪,看了莫雪颜。
“有时候,我真的嫉妒你,你都已经有了一个一心的男人了,还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为什么你还要拴住另一个男人,莫雪颜,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如此多优秀的男子为你一心。”
这个问题,问的莫雪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庞落落,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还是妖力更贴切些,我到底是有什么妖力,又蛊惑了多少男子的心。”
说道这儿,莫雪颜心中算了一下,其实满打满的算来,也只有三个,一个男神,一个涟哥哥,还有一个,就是不知是爱她还是爱北月颜的齐铭御,再就没有了,这么算过来,其实她也没多少的妖力啊这才蛊惑了三个。
“确实是妖力。”
庞落落没好气的一句,站起了身,这什么回答,还不如不说来的好。
“莫雪颜,你既然来了,那我的人也就没事了,对吧我走了,再不去追,月涟要是跑远了,我就追不上了。”
刚抬起脚步,莫雪颜拉住了她的手,没太反应过来庞落落说的话。
“庞落落,你”
这啥情况,被所爱之人那般对待,难道还没死心。
“月涟伤我,我痛,可是我更开心,因为我没有看错人,他的一心,一旦得到,就是一生的幸福,这样的幸福我怎么可能会让与旁人,若你没有成亲,我或许会放手成全,
可是你成亲了啊而且你过得是那么的幸福,所以你和月涟之间是不会有一点的结果的,那么月涟这个人,我要是不追,今后岂不是便宜了他人,除非他能终身不娶,否则我就不会停下脚步。”
庞落落走了,莫雪颜还处在呆滞的状态之下。
心中完全不能理解庞落落的这种爱,被心爱之人所伤,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伤的自己,难道她就一点不介意吗一点也不在乎吗
雪殇走进来,见莫雪颜席地而坐,微蹙了眉角,走过去直接抱起了她。
“人都走了,雪儿是打算这么一直坐下去吗。”
莫雪颜回了神,看了雪殇,“男神,要是你为了别的女人伤了我,我一定会揍的你爹妈都不认识,然后一脚踹开,再来个左搂右抱,你说是我小肚鸡肠了,还是庞落落太过于伟大了。”
“雪儿,你这是在找揍。”
说的什么胡话。
抱了莫雪颜出去牢房,雪殇没好气,这种话是随便就可以说的,口无遮拦,还左搂右抱,她敢。
莫雪颜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讨好的搂了雪殇的脖颈。
“嘿嘿,男神,我就是假设,假设,男神是我一个的,谁敢抢,我就揍得她爹妈都不认识。”
这狗腿的劲,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你啊”
雪殇无奈了,不想再和莫雪颜扯这个话题,岔开了。
“雪儿打算就这么放过庞落落,还有他的那些手下们,雪儿也打算不追究”
虽然莫雪颜没有明说,但庞落落出了牢房,雪殇便知莫雪颜是不打算对小胖他们怎么样了。
说道正事,莫雪颜正经了,让雪殇将她放下来,拉了雪殇的手。
“男神,不追究了,放了他们,那些人之所以抓我,只是想给庞落落出出气,他们针对的人是涟哥哥,我是被无辜的牵扯进去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故意抓的我,都是下面的小喽啰没理解上头的意思,蠢队友坑队友的节奏,一帮二货,傻不拉几的,都能被我玩的团团转。
这样的他们,不过是一群百姓,我找他们麻烦,多没气度,最重要的一点,涟哥哥对庞落落是有情的,所以庞落落的那些手下我就不能动了。”
涟哥哥是离开了,可是这不代表他们之间就没了情意,若是最后庞落落和涟哥哥走在了一起,那她现在动庞落落的手下,到时伤的只会是涟哥哥。
雪殇也明白,没再多说什么,摆手让李刑官去放了小胖这些人,虽然他有些不太愿意放过,不管何缘由,动了他的雪儿,就是不行。
时间快速走过,十日光景,好似弹指一挥。
这十日间,莫雪颜每天还是一碗雪殇做的血燕粥,她的味觉恢复了,没有尝出一点血腥味在里面。
莫雪颜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检查雪殇的身体,没有伤痕,而雪殇每次做血燕粥,莫雪颜也是待了一旁,所用的就是血燕窝,根本不可能加了血液进去。
这样的观察,让莫雪颜无法开口向雪殇问恒德医馆掌柜的说的那些话,雪殇到底有没有给她的吃食里面加什么血液,他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体异常,所以用了一种什么偏方。
心中纠结不已。
而且每次她都是和雪殇一起用的膳,莫雪颜就更问不出口了,掌柜的若只是为了贪财而撒谎,那她问,会伤了男神的心,可若是掌柜的没有撒谎,那她不问,也许会有什么让她害怕的事在某一天发生。
这般的纠结间,短短十日便这么一晃而过了。
睚城到雪都的官道上,一匹千里马快速飞奔着。
天道被再逆转,逆命之人掉转了,一命换了一命,离缘感觉了血脉的羁绊,心慌的不能控制。
马车赶路太慢,他等不了的让墨羡带了他先一步赶来雪都,这是五年来第一次离缘放开了弟弟的手。
疾风刮过,吹的眼睛都感觉睁不开,离缘一只小手一直按着心口,望了天空,明明是晴朗的万里无云,可是离缘却是一脸的慌乱之色。
是父皇和母后中的一人,不,不能。
“羡叔叔,快,再快点。”
再次催促了墨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