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双只好闭了口。
面对随时丧心病狂的毛莹莹，她还是求自保比较好。
漫漫长夜，在痛苦的煎熬里度过。
天亮的时候，叶小双觉得自己似乎要死了。
毛莹莹睡到八点才起床。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打着哈欠：“我这都忘了，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你最好解开我，”叶小双虚弱地说，“我要死了，你一样逃不脱！”
“我不会让你死！”毛莹莹得意地笑，“我只是要你受罪！”
“你放开我，”叶小双说，“我不会对龙青阳说这里的事情！”
“我不相信你！”毛莹莹说，“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对龙青阳瞒天过海！”
“你好卑鄙！狡诈无耻的女人！”叶小双骂。
毛莹莹扬起手，正要扇下去，口袋里叶小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
手机昨晚没电关机，她刚充满了启动开机。
这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毛莹莹神色稍安。
“这是什么人？”她将手机举给叶小双看。
尾数是56789，心底一暖，“一个客户！”叶小双淡淡说，“你告诉他，货昨天我发走了！”
毛莹莹迟疑，铃声响的挠心，只好接起：“货昨天给你发走了！”
“”那端有两秒钟的静默，随即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那我知道了，谢谢龙总！”
毛莹莹想了想，将手机关掉，重又装回自己口袋。
叶小双微微笑了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休息。
中午，叶小双开始陷入间接性的昏迷。
她似乎听到大门响，听到有人翻进墙来，毛莹莹在大叫
大门被咣当打开，传来秦嬴政焦灼的声音：“丫头”
世界在黑暗里安静了。
宁晓冬与联合医院签完合同，刚坐进驾驶室，龙青阳打过电话来：“双儿有没跟你在一起？”
宁晓冬一愣：“没啊？你没带着她？”
“我和柳涛在北京定设备！”龙青阳说，“昨天给双儿打电话，她说出差去常熟。”
“这怎么可能！”宁晓冬说，“她出差会不跟你我说？”
“我也觉得纳闷，可这丫头最近说话阴阳怪气的，我以为她又气我！”
“那今天呢？”宁晓冬也有些紧张，“今天什么情况？”
“我一早就联系她，但是手机关机，”龙青阳说，“我才觉得不对！”
“那我知道了，”宁晓冬说，“我去找！”
“我现在往回返，有消息告诉我！”
“好！”
龙行天下没有，海宁皮革城没有，服饰广场也没有。
大家一致口吻：从昨天就没见双总。
这可好，这丫头去哪儿了？手机还是关机。
宁晓冬皱起眉，会不会出意外？
“有消息吗？”龙青阳又打回电话，时间已经是一点半了。
“我还在找，”宁晓冬沉涩的声音，“刚在安阳湖那边回来。再不行，我就报警了。”
“也许她在跟我赌气，”龙青阳说，“我在路上，很快就回去了。”
李冬开着车，时速已经提到了160迈，生产副总柳涛吓得不敢睁眼睛。
三个人午饭也没吃，车子始终就没下高速。
“早知道这样就把你留家里了，”龙青阳对李冬说。
“小双儿最近不用我，”李冬说，“独来独往的。”
“这才真是翅膀根子硬了呢！”龙青阳狠得牙根疼。
“关键是，”李冬说，“你跟那谁”
龙青阳干咳了一声，李冬赶紧闭住了嘴。
虽然毛莹莹怀孕一事，双龙公司上下皆知，但这会儿守着柳涛谈论，毕竟是不大好看。
龙青阳手机响起来，一看来电号码，是叶小双。
“是双儿！”龙青阳欣喜异常，赶忙按下接听键：“双儿！你怎么回事？你要吓死我啊！你又玩什么把戏！”
那端没有说话，可以听到轻微的气息声。
“双儿？”龙青阳说，“你在生我气吗？我给你道歉，但是告诉我你在哪里？”
那端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却不是叶小双。
龙青阳头皮发麻，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你是谁？我的双儿呢？”
“青阳哥，”那端轻声说，“我是莹莹，小双不在这里。”
龙青阳脑袋嗡一声响，毛莹莹怎么会接听双儿的电话？
“双儿呢？”龙青阳说，“这、这怎么回事？”
毛莹莹呜呜哭起来。
“告诉我怎么回事？”龙青阳低吼，“双儿在哪里？”
“你只关心龙小双，你就不问问我吗？”毛莹莹抽泣。
“我问不着你，”龙青阳压抑着嗓音，“我需要知道双儿的下落！她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毛莹莹呜呜哭：“龙小双趁你出差，找来社会上的男人，把我打了，胳膊骨折了。”
“你说什么？”龙青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他们对我行凶后就走了，叶小双把手机掉下了，我怕你找不到她会着急，所以”
龙青阳慢慢放下手机，一时间心魂不在。
叶小双找了社会上的混混，把毛莹莹打了？而且胳膊打骨折了？
这也倒罢了，关键是，叶小双跟他们那些混混走了？
他的双儿，性情会大变到如此程度？就因为他的所谓“出轨？”
这是真的吗？
那个他看着长起来的乖女孩儿？
那个清高自傲，不入俗流的龙小双？
毛莹莹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如果叶小双不到秦北毛莹莹家里，她的手机怎么会落在那里？
车子进入秦安，龙青阳沉声说：“放下柳涛，我们去秦北。”
“是，龙总！”李冬应，龙青阳与毛莹莹的一番对话，他已尽数听到。
君威在路边泊停，柳涛下车。
半个多小时，来到毛莹莹家里。
屋子里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
毛莹莹左臂裹着夹板，用纱布吊在脖颈上。
正如她在电话里所说，叶小双找人，打断了她的胳膊。
“青阳哥！”毛莹莹委屈地哭，“是你告诉龙小双我在这里吗？她好狠毒！”
龙青阳皱了眉，在心底思虑，毛莹莹这里，似乎没什么破绽。
那他的双儿，真的跟那帮社会上的男人走了？
拿过叶小双的手机，眸光幽沉，对李冬说：“我们走。”
“青阳哥，”毛莹莹在身后叫，“你就这样走吗？你不管我吗？”
龙青阳没有回头。
“老大！”李冬在身后说，“帮她收拾一下吧？她的身体，弄不了的。”
龙青阳迟滞了脚步，驻身，点头：“嗯！”
李冬急忙跑回屋，三下五除二，把东倒西歪的家具扶起来，摆正。
拍拍手，李冬对毛莹莹说：“剩下轻巧的，你只能自己收拾了。”
毛莹莹看一眼龙青阳决绝冷硬的背影，低眉，浅浅应一声。
两人走出院落，宁晓冬打过电话来：“双儿的车在龙行天下。”
“我知道了。”龙青阳沉声。
“但是早上的时候，车子没在这里。”
“她没事。”龙青阳说，“也许下午就自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宁晓冬问。
“我马上回去，你在秀水等我。”
“好。”
秀水府邸。
“这里面有问题。”苗露说，“我虽然找不到破绽，但是我知道双丫头不会这么做。”
“那她的手机怎么会在毛莹莹那里？”龙青阳说，“显而易见，双儿去见她了。”
“你为什不考虑也许是毛莹莹恶人先告状？”苗露反问，“小双的下落我们并不知道！”
“那这样”宁晓冬说，“双儿会不会有危险？”
“但是双儿的车怎么解释？”龙青阳说，“车在，人应该远不了。”
“这倒也是，”宁晓冬说，“我问过龙行天下，车是双儿自己开走的。今天中午迈巴赫就回来了，刚好下班，没人注意。”
“毛莹莹处理不了那台车的。”龙青阳说。
“难道真是小双回来了？”苗露疑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也许就在附近，”龙青阳捋捋额心，“只是我太难过了，她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
“也许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宁晓冬说，“等双儿回来自己解释吧。”
“她并不是很懂事，”龙青阳说，“为了跟我赌气，可能真会跟那些混混在一起，”他两手抱住头，几乎要哭出来，“这一切都怨我！”
“等双儿明白了你的安排，应该会原谅你！”宁晓冬说。
“为什么现在不跟她讲明？”苗露说。
“时机不合适。”龙青阳说，“她不会相信我。”
“你们在等什么时机？”苗露凝眉。
“1017的新进展。”宁晓冬说。
1017？苗露不明白。
两个男人都闭了口，看样子不想让她知道。
“这是在哪里？”叶小双轻声问，“我睡了好久吗？”
她的身边是秦嬴政，这在睡梦里就让她安心而且温暖。
但是此时身处何处，她并不知道。
秦嬴政两只大掌把她的小手捂在掌心理，深邃的眸含着浅笑，星光璀璨。
“管他在哪里，你没事了就好。”
“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叶小双轻笑，后脑勺在松软的枕头上，传来浅浅的疼。
“是你运气好！”秦嬴政说，“我刚在河东机场下飞机。”
“但是你一下就听出我出事了？”
“货昨天就发给我了，”秦嬴政笑，“傻瓜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