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此以外,真的没有其他线索了。
卧房的门轻轻敲响,宁晓冬的声音在外面说:“青阳?你睡着了吗?”
龙青阳拉开门。
宁晓冬的眸光进门落在那件奢华的墨色西装上,愣了一下:“不会吧,你在试新衣服?”
“哪里?”龙青阳说,“不是我的衣服。”
宁晓冬又是一愣:“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这么可体?你有心情穿别人的衣服?”
“是那个男人的。”龙青阳淡淡说,把西装脱下来,仍旧仔细挂在衣橱里。
宁晓冬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哪个男人的?”
“就是你一直觉得暗中保护了双儿的那个。”
宁晓冬迅速脑补,明白了龙青阳的意思。
“感情真有这个人?”
“你都看到他了不是?”
“你是说”宁晓冬想起在元亨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他?衣服是他的?”
“差不多!”龙青阳说,“我始终没见过他的正面,但是你见过。”
“是。”宁晓冬垂头凝思,“我远远看到他的背影,叫了一声青阳,他回头,吓我一跳。气质跟你很像,但是眉眼还是有差距的。”
“他具体长什么样子?”龙青阳问。
“这”宁晓冬说,“距离远,时间也久了,记不得了。”
“还有这个。”龙青阳把字条递给宁晓冬。
“我放下了一切,你是上天给我的补偿。”宁晓冬轻念,“这什么意思?”
“他对双儿似乎势在必得!”龙青阳说。
“双儿怎么会成为他的补偿?这说不过去啊?”
“我也纳闷,这都哪跟哪啊?”
“那只能说”宁晓冬似乎有了思路,“有人亏欠了他。”
“那也轮不到用双儿来补偿?”
“只有一个解释,”宁晓冬凝眸看着龙青阳,“亏欠他的人,是你。”
“”龙青阳神情一滞,凝了眉,眸有忧思,“怎么讲?”
“想想你欠谁的?”
“我”龙青阳有些迷惑,“没有啊,对得起天地良心。”
“那也许我们误解这句话了。”宁晓冬把字条还给龙青阳。
“哦!不对,”龙青阳心底一抖,眼神遽现惊恐,“是有这么一个人。”
“啊?谁?”宁晓冬也一惊。
“是”龙青阳沉沉地吐出来两个字,“秦奇!”
宁晓冬脚下一晃,脊背上生出寒意,“这这不可能吧?也太牵强了吧?”
“秦奇如果活着,今年有多大?”龙青阳的心脏“怦怦”跳起来。
“应该”宁晓冬说,“我没见过他,按父亲的说法,他今年应该四十一二岁。”
龙青阳低了头,沉思:“也不对,那个背影很年轻,很劲道,也就三十五六岁。”
“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宁晓冬说,“也是只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那是我想多了?”龙青阳说,“但是除此之外,我没亏欠任何人。”
宁晓冬又把字条接过来:“你要想知道也容易,找霍荣对下笔迹就好了。”
“对啊。”龙青阳恍然,“霍荣那张字条,上面秦奇写,若见龙小双,决断两玉王。”
“我也这意思,”宁晓冬说,“再有几天春节了,我父亲要来秦安过春节,让他把霍荣的字条捎过来,我们对比下看看。”
“是个办法,”龙青阳说,“还有那条挂绳,让伯父鉴别下,是否周雨的物件。”
“那我现在给老爷子打电话。”宁晓冬拿出手机。
“我晚两天过去秦安。”宁廷远接通电话,“让霍荣带着字条先过去。”
“干嘛还要晚两天?”宁晓冬问,“不是来秦安这边过春节吗?”
“我这”宁廷远说,“不是在等美国那边吗?”
“瑞姨要回来?”宁晓冬说,“那感情好,你带她一起来秦安吧。”
“我也这意思。”宁廷远的口气有些扭捏,“然后春节后我们去国外举行婚礼。”
“真是羡煞旁人!”宁晓冬呵呵笑。
宁廷远微嗔了一句:“小赤佬子。”收线。
“伯父还要等几天?”龙青阳问。
“是,等他的红颜知己从美国回来。”宁晓冬说,“这样霍荣先过来,春节前他得再赶回去。”
“也好。”龙青阳说,“好歹先对比下字迹,我心里也有谱。”
巴厘岛,cbd度假村,a区独栋别墅内。
送龙小双回房去休息,秦嬴政又回到棕榈树下的沙滩椅上。
身旁的泳池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清澈透明。
“秦安那边什么情况?”戴上墨镜,仰望蔚蓝无云的天空,问另一侧椅子上的李钊。
“龙青阳身体状况看起来好多了。”李钊说,“就是精神奇差。”
秦嬴政唇角抽了抽,扬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精神奇差?
有他当初失去儿子秦龙的那几年差吗?
“还有呢?”
“龙承明夫妇也还好。”李钊说,“但是老爷子看起来不是很硬朗。”
“让康辉通知秦安市医院的老夏,”秦嬴政说,“多去看着点。”
“你不怕他们会顺藤摸瓜?”
“康辉是康辉,我是我,”秦嬴政说,“无论从那个角度查,康辉都是终点。”
“那好先生,”李钊说,“我回头与康院士说一下。”
“那案子什么情况了?”秦嬴政说,“也要防止牵一动百。”
“肇事司机李刚全招了,”李钊说,“毛莹莹也落了网。”
“要不李刚这家伙前科犯案,也扯不出这事儿!”
“是!”李钊说,“原本神不知鬼不觉的事。”
“不会那么乐观的,”秦嬴政说,“案发是迟早的事,我只是庆幸,丫头除了失去部分记忆,居然毫发无损!”
“这得感谢李冬,”李钊说,“当然,换了我也会这样。”
秦嬴政无感的瞟他一眼。
“小姐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还真是个奇迹。”
“我也纳闷,他怎么没打龙青阳的?”
“不会那时就失忆了吧?”
“也有可能。”秦嬴政说,“天意。”
“那小姐的记忆还会恢复吗?”李钊问。
“不好说,”秦嬴政说,“她是选择性失忆,这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反应。”
“选择性失忆?”李钊转过头来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没见丫头记住的,是让她有安全感的细节?”秦嬴政说,“相反那些让她伤心痛苦的,例如毛莹莹纠缠龙青阳所发生的那些事,丫头都自动屏蔽了。”
“所以小姐就只记住了先生?”
“是,”秦嬴政莞尔。
“您还真是拯救了银河系。”
“因为那段时间我在保护她,给了她安慰和依靠。”秦嬴政苦笑,“所以丫头把我当成了龙青阳。”
“也是命该如此!”李钊若有所思,“不过你们两个也的确相似。”
“宇宙的平衡法则永远都不会变的。”秦嬴政浅笑。
“您似乎和龙青阳,以前有过节?”李钊问。
秦嬴政冷冽的眸光在剑眉下扫来。
“该死!”李钊急忙抽自己一个耳光。
“这边没其他事情,”秦嬴政说,“你明天回深圳吧。”
“是,先生。”李钊应。
“我和双儿再待段时间。”秦嬴政说,“双儿不喜欢这里了,我们再回去。”
“嗯!”李钊点头,“是,先生!”
“还有,”秦嬴政说,“罗平那边的山庄,催下工期,双儿想去那边。”
“好!”李钊说,“回头我就办,不行节前我飞过去看看。”
“嗯!”秦嬴政点头,随即问,“华夏那个王天泽,现在什么情况?”
“说是老年痴呆了。”李钊说,“除此以外没什么。”
秦嬴政点了点头,说了声“可惜”。
女工艾芙跑过来说:“先生,夫人醒了,要您过去呢。”
秦嬴政急忙摘掉墨镜:“好!我马上!”,一面在沙滩椅上站起身。
李钊呵呵笑起来。
世界之大,终于有人可以命令这个冷面无情的“秦始皇”了!
“醒了?”来到房中,秦嬴政握住龙小双的手,放在唇边吻一下,俊眸里满满都是柔情。
龙小双在窗纱下的斜阳里慵懒的笑,轻启朱唇:“胎儿好像在动,吓我一跳,所以醒了。”
“那很好啊!”秦嬴政手掌探进被子,放在她鼓起的小腹上,“这是有胎动了,我们的孩儿在迅速成长。”
“真好,”龙小双柔婉地微笑,“可以感觉到身体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嗯!”秦嬴政俯身将她拥在怀里,“等这个宝宝两岁以后,咱们再生一个。”
“贪得无厌!”龙小双轻笑,“这个还要好几个月才出生呢。”
“只要你生,再多我都贪!”秦嬴政笑,“多多益善!”
几天后,霍荣来了秦安。
“我看看那只挂绳。”在龙青阳书房落座,霍荣急不可待地说。
“还是先对字迹吧,”宁晓冬说,“眼下这事儿比周雨重要。”
龙青阳就把那张纸条递给霍荣。
霍荣接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看,眉心微微敛了下。
“霍兄手里那张呢?”龙青阳说,“我当初的销售记录撕下来的那页?”
“这”霍荣端详着手里的字条,说,“一时还真看不出来。”
“拿出你那张对比下不就有数了?”宁晓冬说。
“可是”霍荣说,“那张纸看来看去,竟是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宁晓冬和龙青阳均是一惊。
“怎么会找不到?”龙青阳说,“不是一直在霍兄手里吗?”
“我这也纳闷,”霍荣说,“宁师伯与我说了前来对字迹,我就翻箱倒柜的找,居然就是找不到了。”
“那是怎么回事?”宁晓冬说,“师哥放错地方了?”
“就怕”霍荣说,“我不定哪次拿出来看,放在办公桌上忘记收,被内勤给当垃圾收拾了。”
“这”宁晓冬与龙青阳对视一眼,两人都皱了眉,霍荣这番话,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