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肃容道：“此乃符文算术，这是加号，这是减号，这是等号，从一到十的加减法，比如一加一等于二，三加四等于七，六减三等于三，很简单的一些符文算术，你把答案用为师书写的数字写出来。”

    广和山人愣愣的问了一句：“有什么用？”

    戚长征一巴掌拍他脑袋，“叫你写就写，最高层次符文算术，本门只传首徒的秘纹。从基础做起，等你何时能将为师传授给你的高深符文算术掌握便能掌御空间之术。”

    广和山人一听顿时双眼放光，刻意避开小龙人探寻的目光，拿着那张符纸跑到一边掰手指去了。

    小龙人囔囔着不公平，戚长征说：“什么时候你成了师兄，什么时候再来学符文算术。”

    那边广和山人听到这句话，百忙之中瞪了一眼小龙人，哼哼冷笑，继续掰手指。

    小龙人气得不行，冲了上去纠缠广和山人，后者一飞遁去，小龙人便也追了上去。

    戚长征不去管他们，喝了杯茶便进入修炼之中。

    损耗的仙力充盈起来，修炼也告一段落，睁开眼来，广和山人安安静静站在身前，小龙人气呼呼的拽着他的胳膊。

    戚长征一伸手，广和山人便将那张符纸交到他手中，回头便拽着小龙人，不让他偷看。

    十以内的加减法，广和山人熟悉数字之后当然很简单，戚长征满意的点点头，又取出一张符纸来写下一页算式，尔后便将猎杀噬兽的二十颗噬兽头颅取出，说道：“为师猎杀二十只噬兽，霹雳猎杀六只噬兽，加上你猎杀的十只一共三十六只，鉴于你猎杀的噬兽数量太少，为师不再为你讲解，需你自行领悟，来，继续推演这些符文算术。”

    广和山人一阵风而来，拿了两张符纸就跑，小龙人知道自己追不上也不追了，噘着嘴站在一旁。

    “修炼去，之后的较量还有很多，只要你有一次胜过广和，我便将基础符文算术传授给你，至于高深空间符文就需要大弟子才能学，能不能成为为师大弟子需你自己争取。”

    不久，广和山人回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见到小龙人在一旁修炼，连忙跑到戚长征身边，将那张符纸取了出来，低声问道：“师尊啊，这个符文太高深，弟子捉摸不透，请师尊解惑。”

    戚长征扫了一眼，见到前边十位数的加减全都做了出来，而后边几道乘法一道也没有写出，广和山人便是认不得那个“乘号”，憋着笑意，正容道：“空间符文高深莫测，任何一个符文都不容忽视，为师倒是可以为你解惑，但是为师希望由你自己去领悟，这样你才有可能修习更加深奥的空间仙术。”

    广和山人深以为然，郑重收起符纸，到一旁冥思苦想去了。

    小龙人结束修炼，戾天劫他们也回来了，估计是斩杀了不少噬兽，浑身的杀意还未散去。

    各自恢复仙力，戚长征看了眼还在那冥思苦想的广和山人，阴险的笑了笑，对黄阁老说道：“一个时辰之后让广和将所有噬

    兽头颅焚烧干净。”又对小龙人说：“不许打搅为师。”

    说罢，飞离防御仙阵，在远处一座矮山脚下降落。

    取刀在手，闭目凝神，片刻，双眼睁开，便是一刀斩出。

    无势一刀如今已是轻易施展，一刀出无声无息，刀芒闪烁之间便将身前矮山一分为二，此刻才有轰鸣之声响起，接着挥刀再斩，将一分为二的山峰再度拦腰一刀，便是一分为四。

    掐起手印，嘴里念念有词，身形一闪，已是出现在半空，狼牙刀接连斩落，将一分为四的山峰劈成更小的十六块。

    尔后手印再变，再次使用瞬移仙术出现在山下，反手一刀獠牙，将被分成十六块的山峰卷上高空。

    随即手印迅速变化，身形变换之间，穿梭在四分五裂的山峰之间，不时斩出一刀，将那些掉落的山石重新卷上高空，便一次次使用瞬移之术穿梭其中。

    偶尔身形似隐似现，便是在使用遁空术躲避掉落的山石，只不过遁空术还不能将他完全隐入异空间，掉落的山石还是会干扰他遁空术的状态。

    就这样修炼，直到整座山峰变成一堆碎石，戚长征才重新找到另一座山峰，继续修炼。

    两座山峰都变成一片碎石，一个时辰也就过去了，疲惫的戚长征回到防御仙阵之内，广和山人正在焚烧噬兽头颅。

    “准备出发。”戚长征对黄阁老说完回身进入龙辇。

    撤除防御仙阵，广和山人也已将噬兽头颅焚烧干净，随着黄阁老吆喝之声，龙辇升空，众仙跟随，广和山人与小龙人也都来到龙辇左右随行。

    戚长征透过窗户对广和山人说了句：“给你三日时间领悟，抓紧时间，后续还有其他符文要你领悟。”

    还打算在前行途中恢复仙力的广和山人听了戚长征这么一说，也顾不上恢复仙力了，一路前行，一路冥思苦想。

    又是一日过去，入夜前歇脚，戚长征带着广和山人与小龙人再一次前去猎杀噬兽，这一次，已显疲惫的广和山人猎杀十只噬兽回来更显疲惫，而小龙人猎杀了七只噬兽。

    等到广和山人将包括戚长征猎杀的二十只噬兽头颅全都焚烧干净已是疲惫不堪，戚长征却不管他，龙辇升空之时又说了一句：“还剩下两日时间，若你依然领悟不了，说明你不具备领悟空间符文的能力。”

    广和山人塞了一把仙丹入嘴，继续冥思苦想。

    第三日入夜，广和山人只猎杀到八只噬兽，而仙力饱满的小龙人猎杀到九只噬兽。

    戚长征交给小龙人一张写满算式的符纸，疲惫不堪的广和山人满脑子都是那个“x”号，眼睁睁看着小龙人兴高采烈的去掰手指演算，还得继续“领悟”，只剩下最后一日了。

    第四日入夜，戚长征没有带他们再去猎杀噬兽，小龙人走上广和山人前两日的困境，冥思苦想，而广和山人已是瘫在地上，双眼大睁却无神。

    戚长征拿着坛果子酒在他身旁坐下，“想明白了？”

    广

    和山人无神的摇摇头，“弟子无能，领悟不了。”

    “自称弟子，不错。”戚长征心道，笑了笑说：“坐起来。”

    广和山人坐起身来。

    戚长征指尖黄芒闪烁，在广和山人眼前画了个圆，“这是什么？”

    广和山人看着眼前黄芒闪烁的圆，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道：“圆圈。”

    戚长征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干咳一声才道：“在你眼中这是个圆圈，在为师眼中是个‘空’。”

    “空？”广和山人不解。

    戚长征慢条斯理道：“空间符文中，这个圆叫零，零代表无，无便是空。”

    广和山人似有所悟，“零代表无，无便是空，也就是说一无所有的无，一无所有的空。”

    “孺子可教。”戚长征赞许道，接着掐起手印，念念有词，身躯忽然消失在广和山人眼前，声音却继续传出：“这就是无，就是空。”声落，身躯便再度出现。

    广和山人轻声惊呼，“此乃大帝遁空之术，莫非此空便是遁空之空。”

    “正是。”戚长征一副欣慰的模样，接着说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像有些符文不能只看表面一般，比如……”说着话声一顿，虚空画了个“x”，又道：“你看这是什么？”

    广和山人这几日被这个符号折磨得欲仙欲死，再度看见这个“x”，脑袋又大了，他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个“x”到底是个什么符号。

    “弟子资质鲁钝，委实想不明白这是什么。”

    戚长征叹道：“悟性还不够啊，其实这就是个叉。”

    “叉？”

    “对，叉。用符文的叫法便是‘乘’，是一个符号，领悟不了的人永远想不明白，但告诉你用法，你便觉得非常简单。”

    广和山人当即拜倒在地，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拜倒，“恳请师尊解惑！”

    那边冥思苦想的小龙人见到这一幕，悄悄的凑了过来，他也是被这个“x”折磨得够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戚长征回头瞪了他一眼，“去，走得远远的，继续领悟。”

    小龙人一步三回头的走开，戚长征挥手设下一个隔绝感知仙阵，轻声道：“这是一个神奇的符文，只要有了它，推演符文算术便会变得容易许多，你来看……”

    说着话，戚长征取出一张符纸来，边写边说：“一个符文数字3与一个符文数字2，中间放上一个乘号，推演得出的答案便是6，可以理解为三个二或是两个三。若是将2换成4，那么推演得出的符文数字就是12，可以理解为三个四或是四个三。好了，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余下要你自行领悟，将我给你的那些符文算式推演出来。”

    戚长征撤除隔绝感知仙阵，拎着酒壶离开了，广和山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双眼从茫然忽然之间清澈起来，就那么纵身而起，哈哈大笑着接连翻了好几个筋斗落在山下，取出戚长征先前给他的那张符纸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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