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冷汗,长松了一口气,两笼包子差点没酿成人命惨案,他也算是醉了,中二病患者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以后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若是自己的身边出现了这样的患者,他一定会用鞭子将他们活生生的纠正过来不可。
“包子!你还真能扯!哈哈包子你究竟怎么想得出来的?包子,包子这里,你还真答应啊,哈哈你还真是包子,以后就叫你包子了,比什么瓦莱斯特屠夫强百倍!”
安吉贝娜和她形影不离的女侍卫长阿尔维利亚如同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安吉贝娜整个人都挂在阿尔维利亚身上,白皙小脸涨的赤红,显然憋笑很久了。
“真的这么好笑?”肖恩没好气的道,“就知道在一边看热闹,也不知道出来帮忙。”
“确实很好笑啊!难道你不觉得好笑?”
安吉贝娜揉着自己笑的有些发疼的小肚子,强忍着笑意道。
“不是我不想帮,主要是我出来之后,是帮你还是帮他?”
“他与费伦家族的关系不一般?”
肖恩的眉头顿时为之一挑,他现在最不想得罪的便是费伦家族,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医疗所刚刚有了一个良好开始,每天都有大量病患送过来,每多坚持一天,他的数据库就能多完善一点。
不敢说让他的医疗手段更成熟一点,最起码更熟练一点,无论是自身训练还是医学研究,都有所裨益,就算他离开了,也可以派人继续维持这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轻易放弃这块试验田。
“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对于这位中二病患者,安吉贝娜同样不屑于表。
“应该说他背后的阿道夫家族与费伦家族关系匪浅,这个家族是费伦家族最大的粮食供应商,每年从小亚细亚平原运输来的粮食,有一半是出自这个家族,至于他只是阿道夫家族的一个笑话,他上面的三位继承人都是人杰,除非他们一起暴毙,否则根本轮不到他坐到阿道夫家族位置上,放心好了,这样的人在那个老不死的面前说不上话,阿道夫族长亲自来了,才勉强够档次,你以为一军领公爵是那么容易见的?”
“听他的语气,我还以为是阿道夫家族挺了不起的人物呢!”肖恩有些无语,见过能吹的,没见过这么能吹的,差点被唬住了。
“嘿,这个家伙喜欢装大,在贵族中是出了名的,性格不是一般的不讨人喜欢!刚才的感觉还真解气,我想整他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以后可以拿包子说事了,哈哈”
一提起包子,安吉贝娜就莫名其妙的被戳中了笑点,拍着阿尔维利亚的肩膀一阵狂笑,当包子听到包子这个名词,茫然抬起头回应包子的时候,安吉贝娜的笑声更是止不住。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肖恩虽然心底不认为史文迪这位中二病患者能搞出大花样来,但是自己这方面的漏洞先补齐了。
包子身上拆解下来的铠甲彻底融化掉,送包子前来医疗所的那几名收尸人连夜秘密送出城,直接送去安迪斯山脉中永夜军团的驻地——收尸人当然是被蒙在鼓中的,毕竟在他们眼中安迪斯山脉是穷山恶水,若是提前告知他们,必然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违背他们的意愿,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好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人跟肖恩讲人权,肖恩自然乐的忽略。
经过这一小段插曲后,医疗所的生活又回到正轨,肖恩大部分时间在各种病患中打转,实验各种医疗手段同时,也在努力锤炼着自己的术法力量。
史文迪自从放完狠话离开后,一连数周没有动静,肖恩都快要将他忘记的时候,他抽冷子给肖恩来了一下狠的,对方竟然与圣以太教廷扯上关系,说服了那些号称与世无争的僧侣修士们出面帮他打擂台。
肖恩这时候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对方叫嚣着介绍自己身份时,好像说过自己是一名圣以太教廷教廷骑士,不过那时候他只以为对方是扯大旗,拉高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这个教廷骑士的身份并不纯粹是摆设。
当然了,这与那些僧侣修士早就看医疗所不顺眼有很大关系,毕竟一直以来,教堂和修道院一直兼职医院功能,帮助世人治疗心灵与身体上的创伤,这位他们散播信仰提供极大便利。
若是医疗所依旧像一开始那样门可罗雀,他们自然不会在意,但是现在医疗所生意火爆,不仅大量角斗士送到他这边,随着名声传播,一些普通病人也开始向这里靠拢,哪怕是花钱——这些病多数是教堂那边也束手无策的。
不过圣以太教廷的僧侣修士们可不是史文迪这样的愣头青,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就一头闯进别人的家门,最后将自己搞了一个灰头土面。
圣以太教廷的僧侣修士早就形成了一套属于自己风格的做事方法。
比如像詹森修士这种在医学领域有着深远影响的,在一些半公开的场合,从自己最擅长的医学角度对医疗所的能力提出了质疑,一个名不见转的安迪斯人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声名鹊起的神医?他有没有开办这种大型医疗场所的资格?
再比如像阿尔瓦红衣主教从神学角度对医疗所的一些医疗手段提出质疑,对病患动刀也就罢了,伤口竟然用针线缝合,这岂不是将人当成提线木偶,这绝对是对人体的一种亵渎,同时质疑医疗所与收尸人达成的秘密协议,每天收尸人运往医疗所和运出医疗所的尸体数量不符,那些多余的尸体哪里去了?
阿尔瓦红衣主教并没有直接质疑医疗所进行解剖方面的邪恶试验,但是这种半遮半掩的质疑,更加引人遐想,那些不明就里的市民们脑洞大开,自动将阿尔瓦红衣主教后面的质疑补齐。
比如夜黑雨大的晚上,不要问为什么非要夜黑雨大,难道你不觉得这么说更加有气氛吗?
在黄豆一样的烛光下,脸色如同吸血鬼一样苍白的肖恩,将邪恶之刀伸向了无辜尸体,鲜血四溅,脸上涌起了邪恶的嗜血微笑——尸体的鲜血会不会飞溅,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市民哪知道?
也有人说医疗所老板拥有奥丁兽人血统,之所以需要这么多尸体,是为了自己食用——这可属于陈年老梗了。
源自拜伦联盟与奥丁兽人关系最紧张时期,拜伦联盟内部一直宣传着奥丁兽人的邪恶、野蛮,他们就是一群人形野兽,在他们眼中,拜伦人就是两腿羊,粮食匮乏的时候,便会拿他们当粮食。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双方关系日益缓和,交流增多,尤其是拜伦联盟阶段性胜利,俘获大量奥丁兽人奴隶后,这种错误认知和偏见改观很多,其他地方不说,索罗城的奴隶角斗士中有大量奥丁兽人,混血儿更是多不胜数。
经过数百年发展奥丁兽人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独特文化,虽然在很多方面比不上拜伦帝国,但是茹毛饮血的习性,却鲜少听闻,就算偶有出现,那也是个例,就像拜伦人中也会出现食人癖的食人魔。
最扯淡的谣言,当属送到医疗所的尸体被拿来剁成肉馅,卖给了不知情市民,不仅医疗所成了恐怖地狱,食馆也成了黑心店铺。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别说是那些不知情的小市民,就连肖恩这个当事人也被唬的一愣一愣,若非他从头到尾都在店中坐镇,都要信上三分。
人言可畏,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反正怎么玄乎怎么来,这样才能吸引人的眼球。
医疗所和食馆的生意虽不至于一落千丈,却也受到极大影响。
好在食馆一直比较注意自己的形象,厨房也属于半公开的,从正厅中一眼便能望见里面情形,任何谣言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也就能唬唬那些连食馆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的小市民,那些老食客基本没受影响,每日依旧准点前来,再大的谣言,也赶不上实惠重要,一个个闷声占便宜,看那些傻子吆喝。
肖恩很快便知道了圣以太教廷真正厉害的地方,他们只需站在后面扇扇阴风点点鬼火,自然有无数不明就里的狂信徒跑到肖恩这里来闹事。
“老板,咱们的门又被那些人给堵住了,运尸车进不来,老板,这样下去不成,咱们的生意根本不用做了,实在不行,我带人将他们赶走。”
向来乐天的艾勒最近几日也不见了笑容,白净脸上一连数天冒出来好几个青春痘,不仅是发育年龄到了,更多是急的。
食馆的生意好坏可是直接影响着他的薪水的,医疗所可以称的上食馆最大客户,两家虽为一体,但是账目是分开算的,医疗所每从食馆这边拿走一份食物,都是按照市场价走的,他们抽水照付的。
艾勒以前虽然不是圣以太教廷的信徒,但是他母亲是,所以一直对教廷抱有一种天然好感,虽然教廷并不待见他这种混血儿。
但是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让他对圣以太教廷的感官急剧下降,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跟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堵在别人家门口,不让人家做生意,不是下三滥的手段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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