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壁炉谷。
作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驻地,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毫无疑问是位于山谷中央的守护古树特迪斯。
几百年来过去,特迪斯已经停止了生长,高度保持在三百米左右。三百米的高度,百米左右的树径,让它成为整个壁炉谷最为庞大之物。
“轰隆隆”雷霆与圣光在它身上涌动不息,时有雷声响起,平添几分威严。
多亏这里群山环绕,不然茫茫雪地中突兀地生长着如此景象伟岸的参天巨树,肯定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了。
在特迪斯巨大的身影之下,一些年轻的圣骑士们正在进行着列队与操练,几个年长者则负责指点着他们。
“你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也有着相似的品质,是品质高贵、意志坚定的战士,正因此,你们才成为白银之手的一员,传承圣光的信仰。”
留着白色短发的矍铄老者在年轻骑士们身前踱着步,他将手搭在腰间剑柄上,一边语气严肃地讲述着。
“五百年前,太阳神在神域建立了白银之手,而后将它迁至中庭。现在,它是地球上最久远的骑士团。”
“遵循古老的教诲,圣骑士们绝不贪婪,永不放弃。”这位有着严肃面容的长者缓缓陈述,“我们名声不显,也没有坐拥享乐,但我们永远是正义最坚定的拥护者你们进入白银之手,要像所有的骑士一样,甚至做得更好”
中途休息的时候,两个年轻的骑士凑在一起交谈,其中一个金发青年说道“你认为骑士团真是由太阳神建立的吗”
“我想是的,毕竟不就之前,我们已经亲眼见过神域的骑士了。”另一个有着黑发的年轻人说道。
“但他们并非太阳神。”金发青年说,“他们只是祂的部下。据我所知,太阳神已经数百年没有在人间行走了。”
“太阳一直都在,从古至今。”黑发青年指了指天空,那个极昼中的太阳,“再者,对神明们来说,几百年是多么的短暂,也许只是弹指一挥间。只可惜我们凡人的生命比这还要短暂。”
随着他的动作,金发青年不由也看向天空,接着两人齐齐睁大眼睛,满是惊色“那是”
“轰”
只听一阵剧烈的轰鸣,绚丽的彩虹光柱便从天而降,声势惊人,仿佛跨越了无尽遥远的距离,瞬间抵达壁炉谷。
璀璨的光柱在地面留下一圈奇妙的纹路,待光芒散去,一个手持烈焰的金发男子便出现在纹路中央。
“他是谁”年轻的骑士们大多无措,他们既没有见过罗维本尊,对画像之类也并不熟悉。
年长的骑士们在一愣过后,则纷纷认出罗维,当下激动万分地迎上去,单膝跪地。
“大领主”
“太阳神,近四百年之后,您终于再一次来到人间”
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罗维眼中闪过意外和感慨。
感慨的是,从萨卡星回来之后,他曾经认识的人类圣骑士无疑都已经老死,眼前这几个老者都是几代之后的了。
而让他意外的是,此番回到壁炉谷,竟然有人以太阳神称呼他。毕竟在骑士团内,他的身份始终是大领主。看来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在地球吸纳成员的白银之手不可避免地出了些文化上的变动。
未来不会变成一个崇拜太阳神的宗教吧罗维不无担心地想到。
不严格地讲,他其实是个无神论者,即使在他成为阿斯加德的太阳神之后,这一点也并没有改变。
罗维清醒地知道,归根结底,一切生灵都是凡人,只不过有些强弱高低的分别罢了。
他开启清算之眼,看了看眼前的一众圣骑士。
好在相比于过去,白银之手的骑士们至少没有堕落,在圣光的视野中依旧呈现出浅淡乃至近乎纯白的黄色。
有差不多一半的圣骑士,成色比罗维还好些,让他颇有几分汗颜。
“白银之手的骑士们,你们都很不错。”罗维鼓励了一番众骑士,不多时安德尔从圣光秘殿出来。
“大领主,你终于回来了”安德尔不禁说道,“你怎么这几百年都没有音讯”
“我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罗维笑了笑没有多说,话锋一转,“安德尔,我们先进殿里,你和我说说近来地球发生的事情。”
“好。”
两人先后进入圣光秘殿,小叙一番便进入正题。
罗维问道“按照地球的公元纪年,现在是哪一年了过去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现在是公元1826年。”安德尔说,“你离开的这几百年,地球确实变化很大,尤其最近一百年,人类极快地迈入了科技文明的大门。”
“即使是处在底层的人类,也大多开始了解一些真实的天文知识,知道大地的形状与日地的运转。”
罗维点点头。
安德尔继续说道“就在今年早些时候,法国人还拍摄了第一张照片。不得不说,相比于宇宙中大多数科技国度,人类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
罗维听着安德尔的讲述,对过去几百年的历史逐渐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显而易见,时间线有着相当强的自我矫正能力。
罗维成为阿斯加德的太阳神、海拉的男人,才总算对仙宫的历史产生明显影响,而他对地球历史的参与程度远不如阿斯加德,因此地球历史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至少以他前世的历史水平来看,人类的历史依旧处在按部就班的发展过程之中。
地理大发现,工业革命,北美洲,华盛顿一切都在向着罗维熟悉的世界发展。
唯一值得说的是,就在前不久,美国的第二、第三任总统同天去世,算是一个不小的突发事件。这让罗维有点疑虑,不确定这种小概率事件是否和正常的历史轨迹相符。
两人正在交谈,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怎么了”
敲门进来的年轻骑士表情有些奇怪地说“大领主,外面有有人来访。”
在说到“人”的时候,他显得很迟疑,似乎来访者并非严格意义上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