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行一开始看着姜皖的反应,就知道姜皖应该是有多的情报,所以现在听了姜皖的话也并不是十分惊讶,但还是有几分喜悦和期待的。
“第二个字是什么?”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毕竟,姓陆的人虽然多,知道了名字的第二个字,查找范围就小了很多。
姜皖脸上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双眸紧盯着陆之行,极其散漫地说了一句:“第二个字是‘之’。”
陆之行听清姜皖的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真的吗是陆之行还是陆之夜”
“没看清。”姜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只是在不经意间恰巧看到了他的第二个字,就告诉你了,我并没有看见第三个字。”
他们根据宣纸的大小以及东云玉落笔的位置推算出来,东云玉一定是写了三个字的,那怀疑对象自然就是陆之行和陆之夜。
“难道这个公主是在纸上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陆之行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和姜皖说话,就这样问了一句。
姜皖立马调笑道:“怎么公主还没嫁给你呢,就已经把你放在心坎儿上朝思暮想了还要在宣纸上一遍一遍地写你的名字”
陆之行无奈地看了一眼姜皖,说道:“你那会儿不是还和皇兄说,他英雄救美的时候东云玉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明显是仰慕和心仪,那他的心上人不就是皇兄,写得应该是陆之夜,怎么现在又扯上我了。”
姜皖刚刚一番话只是为了逗逗陆之行而已,所以现在也不和陆之行争辩,又问他:“你那会儿有没有听出来,东云玉和她的丫鬟说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是什么意思。”
陆之行摇了摇头:“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猜大概是与他的两个皇兄有关。”
这话姜皖颇为赞同,立马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虽然那个时候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以前看过的信息里说,东云玉与他的二皇兄关系不好,更亲近她的大皇兄。”
“的确,东云玉与他大皇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是皇后的嫡出血脉,可是那个二皇兄是个宠妃所出,自然和他们相处不到一起去。”陆之行也想起了自己以前收集的有关于连云国皇室的情报。
两个人听了半个时辰左右的墙角,打听来的也不过是些别人的家常,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就没有再多讨论些什么。
第二日出宫去迎接连云国的公主进宫的依旧是陆之夜,他不再是一袭白衣,而是为了表示吉祥如意红红火火穿上了一身红衣,蹬着一双黑色马靴。
他这一身衣着实在像极了喜服,所以出现在东云玉眼前的时候,东云玉还愣了半天,以为自己要嫁的不是皇上,而是这个王爷,那也他倒也高兴,可是天不遂人愿,陆之夜只负责把她接到宫里去而已。
与陆之夜的喜庆正相反,陆之行依旧穿了一身的明黄色龙袍,看起来威严端庄,让人不敢接近。
从东云玉入宫,到东云玉进入自己的寝殿
,陆之行与她两个人都不曾有过目光的交汇,两个心有所属的人,对外界其它的人根本熟视无睹。
按礼节来说,陆之行本应在东云玉待一会再离开,晚上也应该召新入宫的妃子侍寝,可是这些理解陆之行都没有遵守,他还没走进东云玉的寝殿,就退身离开,转而来到了姜皖的宫殿。
姜皖在自己的寝殿中,听着外面迎接和亲公主入宫的热闹声音,心中总算是欧乐一丝丝的酸楚,本来认为自己已经铁石心肠的姜皖很惊讶于自己的心理活动,但是下一秒就听见了陆之行的声音“皖皖。”
那一瞬间姜皖还以为只听错了,本应陪在和亲公主身边的陆之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这里。
他起身迎了出去,果然看见陆之行穿着一身的正装,高举着双臂向自己走来,似乎是在等自己扑入他的怀抱。
姜皖一边心想“我才不要你抱呢。”可是一边已经迈动脚步,朝着陆之行走过去了。
陆之行把她揽进怀里“皖皖,我来看你了。”
在陆之行怀里的姜皖这一瞬间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拒绝的声音,安静的让他抱着自己,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去陪着东云玉呢?”
陆之行把怀中的姜皖拉开,让她在自己眼前站定,一脸严肃地看着姜皖,似乎是有什么正是要说“你是不是又在不高兴了,我一早就说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想陪着你,什么公主我都不放在心上的。”
看着陆之行焦急地对自己解释,又怕自己生气的模样,姜皖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我知道的,我相信你,我这么问不是觉得你想陪着她,只是,我们传统的礼节来说,你现在应该去陪着她。”
陆之行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一个固执的表情“不要,什么礼节,我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虽然陆之行是在和自己撒娇,可是姜皖明确得感受到自己才是被呵护被宠爱的那一个,他再次伸出手抱住了陆之行,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你把她安排在什么宫殿?”姜皖随意地问了一句。
陆之行并不过问这些,但是他曾经走到了那个宫殿的门口,所以记得那是什么名字“不是我安排的,这些最近都是德妃安排的,好像是叫流枫阁。”
姜皖点了点头;“名字倒是很好,一听就是有很多枫树,等到秋天里了可以去瞧瞧,,必然是霜叶红枫的好光景。”
“你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叫人换就是了。”陆之行看着姜皖说了一句,“你现在住的这落云轩的确没有什么花草可观赏。”
姜皖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惯了的,这里就很好,想看枫叶过去看就是了,何苦还要搬个家。”
陆之行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若是喜欢看些花花草草,就早日做了我的皇后,皇后住的常乐殿,一年四季都有应季的花儿,而且就在华清池隔壁,那菡萏开得正好,衬你。”
前面的那些话姜皖都不为所动,倒是最后两个字把她给逗笑了:“你也真是
敢说,那大片的荷花开得锦绣成簇,什么人不是相形见绌,何谈‘衬我’”
姜皖全然不回应陆之行前面那一段话,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现在的她依旧对皇后的位子不感兴趣,所以陆之行也没有再提。
“不说别的了,这流枫阁,可不能等到你想看枫叶了再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你得早点儿去打探打探敌情嘛。”
要是搁在以前,陆之行是绝对不希望姜皖和东云玉有任何瓜葛的,可现在他既知道了姜皖相信自己的真心,也知道了东云玉对陆之夜有情,那两人见面不是情敌,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让我去你倒是会用人。”姜皖也知道陆之行的态度为何会发生转变,而且也愿意为抗争敌国出一份力,所以这一句话只是随口的调侃。
陆之行双手捧起了姜皖的脸颊,轻轻揉了两下:“因为我我最信任你,而且你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能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后来夜里陆之行也没有按照礼节去宠幸东云玉,而是留在了落云轩。这与东云玉而言,算是一个笑柄了。
第二日姜皖还未起身,就听奴才传报,说东云玉来给她请安了。
“娘娘,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蝶儿给姜皖洗漱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
姜皖不知是没太睡醒还是把昨夜的事情忘记了,问了一句:“什么什么意思”
蝶儿只好接着解释说:“昨天皇上来了咱们这儿,没去她那儿,害得她面子上过不去,她现在难道不是来算账的吗”
的确,这姜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慧妃,连贵娴淑德都排不上号,怎么就要来给自己请安。
姜皖虽然已经知道了东云玉对陆之行没什么意思,不会因为陆之行对自己发难,可毕竟来者不善,说不准对方要演一出深爱皇上求而不得的戏码呢,要准备好才行。
果然,姜皖收拾好之后,到了前厅,就只看见那张熟悉的绝世容颜坐在堂下一脸愁容,昨日脱凡出尘的红衣少女,今日成了个长吁短叹的深闺怨妇。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和亲而来的公主,在被临幸之前没有封号,只能叫她公主。
那东云玉本来还只是唉声叹气,一听姜皖问自己,竟掉下几滴眼泪来:“玉儿特来请教慧妃姐姐,是不是玉儿哪里做的不好了,惹得皇上不喜欢,才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我,我是打心底里爱慕着皇上的啊,可皇上……”说到一半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水晶珠子一般颗颗滑落,哭的说不话来。
这出神入化的演技倒是让姜皖由衷赞叹,若不是昨天见识过她真正面对心上人的神色,一定会被她这样子骗了,以为她深爱着陆之行。
“公主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既然你爱慕皇上,现在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还怕等不起吗等着皇上来的那一天就是了,后宫多少女子都是这样一天一天地熬的。”
东云玉没想到姜皖会摆出这样一番说辞,顿时脸色有些轻微的僵硬,被姜皖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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