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抱臂立在二皇子面前,二皇子向前走不得向后退不得,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二皇子忙捂住脸,心里愤愤不知是哪个爪子粗笨的混蛋给他包的这么丑。
站在姜皖身边的黎疏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二皇子见白薇一直盯着他,转身说,“别看我别看我。”
白薇对姜皖说“皖皖,你等先回去吧,我和二皇子的事情,我们自己来解决。”
姜皖点点头,“好,只是不要冲动,记住大局为重。”姜皖像一个语重心长劝诫孩子的长辈。
这些人,当真不让人省心。
白薇有几分无奈,“我有数,个人的事情,不会上升到国家之间,想必二皇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说着,白薇转向二皇子,那神情哪是询问,分明是胸有成竹料定二皇子不敢忤逆她的样子。
二皇子机械般点头,“没错”
二皇子自然是希望姜皖等人离开,想起昨晚自己醉酒丑态,万一白薇一不开心给自己抖搂出去,只怕他在这里是待不住了,真乃是士可杀不可辱。
众人走后,白薇找个石凳坐下,对仍在僵立的二皇子扬扬下巴,“坐,咱们好好谈谈,今天没有酒,你也清醒。”
二皇子现在突然觉着他这样把脸包起来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藏了。
“那个昨晚,我没有吓着你吧”二皇子讪讪地凑过来问,反正是躲不过。
“我在这里奉劝一句,二皇子以后还是不要喝醉了,不然,东云国的脸面可是丢大了。”
白薇说的隐晦,她还是顾及到二皇子的脸面。
二皇子脸受伤了可是脑子没伤,白薇的话已经很明了。
“二皇子,昨夜我们谈的话你还记得吗”昨夜本来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按照白薇所想各自摊开,然后喝一杯酒各自走好,没想到这厮连着喝完剩下的,一口不给她剩下不说还对她撒酒疯
“记得,你喜欢陆之夜,你不喜欢我”二皇子恹恹的回答。
“好,既然如此,从此之后我们还是朋友,只是,你莫要来纠缠我了,你觉得呢”
事情总该有个了解。
沉默良久,二皇子才开口,“这些日子到底是我打扰你了,放心吧,既然我们再无可能,我也不是个无理之人,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会再遇到一个更好的人。”到了这个地步,白薇也来安慰他。
二皇子虽然露不出脸,可是那种悲伤无以言表,透过纱布笼罩着他。
“我堂堂东云国二皇子,英姿勃发,不愁嫁不出去呸,不愁找不着可心儿的,以我之貌,天下女子尽归我怀”许是心里太悲伤了,只有自己不停夸自己了。
白薇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从怀里掏出药,“这是治疗外伤的药,药效奇特,你用了这个,十天之内就会完好如初,昨夜御墨翎着急了一些,希望你可以原谅他,十分抱歉。”此时的白薇,已经卸掉身上的冷傲,句句真切,全然是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
二皇子很少见白薇这个样子,心里的怒火也已经消除了七八分,让白薇道歉,他大概是头一个了
既然有台阶,二皇子干脆就下了。
“好,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白薇不知道二皇子还想怎么样,坐在那里静静等下文。
“你不许把我昨夜醉酒的样子说出去,御墨翎也不许说。”这是压在他心里最后一件事了。
白薇几乎已经忘记这一茬了,就算二皇子不说,她也不会向外说,她自来不是喜欢嚼口舌之人。
“这个你放心,昨晚我们只是畅谈而已,哪来醉酒之说”说罢,白薇笑着站起来往外走,那笑声爽朗,笑容明媚。
既然不愿提及,忘了是最好的办法。
御墨翎一路狂逃出去,因为情急,只是随意拿的衣裳,偏偏不巧的是,拿的又是一件极为不合身的衣服。整个袍子在身上松松垮垮,里衣又被二皇子划破了,露出了骨感的锁骨,铜色的皮肤外露,全然是一副放荡不羁玩笑人间的风流公子,配上那妖孽一般的面庞,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男人看了自惭,女人见了发狂。
御墨翎现在哪里还能在意这些目光他一个局中人只当是众人在看他笑话,倒是羞的他恨不得赶紧离开。
终于到了一处清净的地方,御墨翎施展轻功坐在了树上。
御墨翎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墨色眸子里满是无奈,不曾想他御墨翎也有这一天,还真是天道有轮回。
现在的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御墨翎身上,光影斑驳,长袍滑落挂在树枝上,颀长伟岸的身子依靠在树上,耷拉下来的两缕头发随风飘动,当真是绝世独立的美男子,怪不得能够如此吸引人的目光了。
御墨翎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想着正好补一觉。
“噗通”
不远处突然不知是什么声音,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灵敏一些,御墨翎耳朵微动,他一个回旋跳下树,向着刚来传来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百十步远处,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走近一看,原是一位女子。
“姑娘”御墨翎试着晃动此女子的身子。
可是那女子浑然没有知觉,已经晕过去了。
御墨翎查看一番那人鼻息 还活着。只是这人脸色发红,细细看去,脸上似乎还有一些红疹。
小片刻之后,那女子似乎是有了知觉,嘴里喃喃自语,御墨翎忙靠近仔细听,只可惜什么也没有听到。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那女子却突然一阵癫狂,口吐白沫。
御墨翎立即闪开,看来病的不轻
总不能见死不救,御墨翎扯下一块衣袍,将那女子嘴边白沫擦干净,抱着她前去医馆。
“大夫”御墨翎径直闯进一家医馆。
于是,一个长得极好看但是衣冠不整的男子抱着一位女子前来就医,顷刻间引发了纷纷扬扬的议论。
那医馆的老头儿眨巴眨巴眼,摸着花白的胡子说“这位
公子,老朽此处乃是正经医馆,不收”
话还没有说完,那老头脚就离地了,身子被御墨翎拎起来。
“你废什么话看不出来轻重缓急吗这人都晕过去了,你还不赶紧救治”御墨翎很不喜欢这老头的态度,什么叫正经医馆他看着不像正经人
他若不是正经人,天理难容
“放放我下来”老头显然是被御墨翎吓着了,他行医多年,颇受人尊敬,哪里受过此等委屈当真是胡闹放肆
“那你赶紧救人”御墨翎已经不耐烦了,做好事怎么就这么难
那老大夫似乎是觉着没有面子,还想挣扎着硬气一番,“不可没看到我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吗”
御墨翎当众一掌劈开一张桌子,可怜那桌子,左右分离,死不得全尸。
这还了得看病的人瞬间跑个精光
“你”老大夫气的胡子立起来。
御墨翎只能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放在大夫手里,“并非是我故意难为你老人家,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位姑娘病重,怕是耽搁不得,还请您快些医治。”
有些人,他吃软不吃硬。
御墨翎这么说,这位老大夫心里还舒服一些。
“嗯,也好。”秉着医者本心,老大夫立马给这位女子诊治,只是时间越长,他的脸色也就越难看,眉头紧皱。
饶是什么也不懂的御墨翎也看出来事情不妙了,但是又不好出声打扰。
老大夫收回手,摇摇头,“公子,行医讲究望闻问切,还请公子如实告知,这位姑娘是何时开始出现身体不适的”
“这个我也不知,今早我碰见这位姑娘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哦原来你与这姑娘并不认识”老大夫听御墨翎这么说,对他的印象倒是改观了许多。
“对呀,我就是恰巧遇见了而已。”
老大夫点点头,继续问,“那这中间可是还出现过什么症状了”
“口吐白沫,就在我看见她不久之后。”
老大夫神情凝重,“这病倒是蹊跷,我行医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此等病例,看来,很是棘手啊。”
御墨翎想回去找白薇,她的医术毕竟厉害,说不定她可以诊断出来是什么病,可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回去找她求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大夫,刚刚你也说自己行医多年,您再看看,肯定还会有办法吧”
老大夫叹口气,“只能尽力一试了,我先给她服用一些调理身体,温和一些的药,至于完全病愈,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御墨翎犯了难,总不能把人带回去。
“大夫,让她在你这里住着吧,也方便诊治,刚刚那块玉佩就当是诊金,那玉也可以值个千金。”
老大夫一听这玉佩这么金贵,忙往御墨翎手里塞,“不可不可,太过贵重,救人治病是医者本分。”
“只当是我的赔礼了。”
两人推辞几番,老大夫才把玉佩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