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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名声大噪
    众人不解地看着姜皖,姜皖笑了笑,拍拍手,几个下人捧着三方红布相盖的盘子出来,姜皖上前一一揭开。

    “这淡青色木匣子里有三瓷茶叶,取岁寒三友之意,意喻知音,请在座各位广开益智,给这三友分别取个名字才好,以最先出言的三句为准。”

    这可是一个考究才学和反应能力的机会,在座的所有人都跃跃欲试,摩挲擦掌,若是自己所说的名字被采用,在这众目睽睽之中,那可是极大的荣耀啊。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海内知己如何”

    姜皖轻轻点头,“海内知己,不错,那这第一瓷,就以此为名”

    齐荣在一旁写下这四字,贴在了印有松树的白瓷瓶上。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西出阳关,如何”

    “彩”众人高喝。

    “数声风笛离亭晚, 君向潇湘我向秦。离亭潇湘”

    “好诗彩”又是一阵呼和。

    一阵激烈的文辞下来,第一匣的茶叶也就有了名称,只见提出命名的三人面色得意。

    “这第二盘嘛,是黑色木匣,里面三色黑瓷,分别缀饰以石、海、祥云,送与长辈师长最好不过,还请各位赐名”

    “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松高白鹤。”

    “好诗”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桃李天下”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龙孙绕凤”

    “好,各位果然是青年才俊,腹满诗书,这第二匣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则是最后一匣。”姜皖说着,揭开最后一方红布,只见两个红彩玉瓷上缀着并蒂连理,小巧精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古来情爱都是隐喻难言,不妨以这彩茶为信物,互相赠与,聊表心意,只是这个的命名,不如就交给在座的佳丽妙人。”姜皖笑着看向另一侧安坐的女宾。

    这些话平日里讲许是会惹人嗔怒,可是今日既然是风华会,堂而皇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长相思。”工部侍郎的千金程云婇檀口轻启,脸色酡红,说罢还朝着对面某个方向悄悄看了一眼。

    “好,那这第一瓷就叫长相思。程小姐好文采。”姜皖赞了一句。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云间月。”

    “好,那今日这三匣好茶都有了名字,其中的意蕴最为难道可贵,既然是第一次公然售卖,姜某也只图个开心,与在座各位相聚也是一缘分,一匣五十两银子,各十匣,先到先得。”

    广告也要诗情画意高大上啊,姜皖庆幸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形形色色的推销手段,她见得太多了。

    果然,此言一出,这些钱袋鼓鼓的风雅公子哥们一拥而上,并蒂连理的长相思和云间月最先售完。

    要知道,今日的品茗大会一过,这茶叶在这京城中名声可就大了,谁要是手里有这么一匣,送礼之时那可是相当有面子,他们买的不是茶叶,是荣耀是地位

    顷刻间,所有的包装好的茶叶被一抢而空,收银子的淳澜双眼冒光,阿弥陀佛,她哪里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

    有些没有买到的人只能望而兴叹,一脸懊恼。

    “姜老板,能否多出一些茶叶我家中父亲就要生辰了,他生性,爱茶,我实在是想送他一匣啊。”

    “是啊,我也想送老师一匣。”

    “姜老板能否多出一些长相思和云间月”

    “海内知己也要的”

    姜皖看着眼前这些急切的面孔,倒是不慌不忙,面色平淡,“各位莫要着急,只因这茶实在是难得,烘炒晾晒工序繁杂,这样,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二十五我们素儒堂会再每样十匣,各位可在那时提早前来购买。”

    虽然的数量还是很少,终究是有了再次购买的可能。等众人都走开时,一位眉眼细长,嘴唇阔厚的青年悄悄上前,“姜老板,我出一百两,下次给我提前留一匣三友茶。”

    姜皖面色谦卑,恭谨而不失礼数,轻声说“这位公子,恕姜某不能从命了,这对其他买家不公平,但是我那里还有一点存货,公子若是真的喜欢,倒是可以邀请友人一起,来我那里赏景读书,再一同品茶,倒是也别有一番意境。”

    那人听了,有些悻悻,便说“姜老板果然不同于其他商贾。”

    姜皖笑而不答,一副高深之态。

    京城的街头巷尾,近来无不津津乐道这姜老板的茶叶,谁若是收到了这么一匣,那可是相当值得炫耀的。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姜老板名声大噪。

    凭着赚来的银子,姜皖又在京城内选了一处好地界,买了宅子重书“姜府”二字。

    初回京城,就赚了金满盆钵,白薇等人对姜皖可是实打实的佩服了,再也不敢有质疑的言论。

    京中告示贴出,大魏皇帝病重,宫中太医束手无策,寻求民间医者能人前去诊治。

    “皖皖,我要进宫”白薇气喘吁吁跑进姜皖的屋子,手里拿着从墙上揭下来的告示,脸色焦急。

    “不要着急,慢慢说。”姜皖也意识到不好,忙接过白薇手里的告示,白纸黑字赫然入目,她着实也是吓了一跳。

    “好好的,怎么就病重了”白薇坐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似是在询问姜皖,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是啊,真的是太突然了。”

    白薇握住姜皖的手,“皖皖,我今晚就去,反正我也进过宫,我知道他的寝宫在哪里。”

    “你想悄悄潜进去”

    “没错。”

    “不可”姜皖皱眉否定。

    “为什么”

    姜皖给白薇倒了一杯水,又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白薇,事情是急不得的,你悄悄潜入宫里,若是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你就成了刺客,此时陆之夜又病重,也不一定能帮到你。”

    白薇深吸一口气,白净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也是,皇宫的守卫到底是森严一些,陆之行有没有办法”

    姜皖摇摇头,“长戈若是在这里

    还好,偏偏他不在,阿行的身份更是尴尬,不好进宫。”

    “那可如何是好”

    姜皖眼光落在平铺在桌子上的告示,眼眸一亮,“有办法了。”

    白薇迅速抬头看着姜皖,“什么”

    “办法就在眼前呀,你看这告示上不是也说了召集天下名医吗咱们也是有医术的,以民间大夫的身份进宫不就好了”

    “对呀。”白薇一个激动,茶杯里的水洒在了她手背上,却是浑然不觉,她的心思都放在了陆之夜病重上了,倒是把进宫的机会忽略了。

    “事不宜迟,我叫上阿行,晚上就去”

    皇宫门口早就设立了一个临时的帐子,专门接待前来给陆之夜看病的民间大夫。看着姜皖三人前来,里面走出一个精明能干的红衣宦官。

    “几位上接了告示前来的吗”

    “正是。”白薇轻声说。

    “这边请。”红衣宦官一摆手,一个小太监从一旁匆匆走在前面引导着。

    “敢问公公,皇上的病情如何了”陆之行跟在后面问。

    那小太监头微微后转,脚步却是没有丝毫停顿,“皇上这病,断断续续已经有了小半月了,宫中太医也好,民间前来的大夫也好,都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见得有太大的好转。”小太监说罢,又敛了神色匆匆前行。

    两旁高巍的城墙与离开时无二,宫里气氛惨淡,人人缄口,皇帝龙体抱恙,于大魏于他们都是一件危险的事,尤其是在陆之夜没有子嗣没有立储的情况下。

    小太监选取的是近路,不长时间就到了陆之夜寝宫门口,守在外面的王守义见了,不发一言快步走下来,微微低头,“几位里面请。”说罢提步带着三人进了屋子。

    寝宫里安静肃穆,只有两个侍药宫女守着,寝宫外面隔开的大堂里,宫里太医和民间前来的大夫聚在一起讨论着病症方子。

    “还请三位尽心了。”王守义看着塌上的陆之夜,对着三人深深一躬。

    陆之行瞧着王守义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阵触动,轻声说“有劳了。”

    王守义身子一震,双眸瞬间睁大,这声音他陪伴了多年,再熟悉不过了,他缓缓不着痕迹地抬头,入眼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唯有那一双眼睛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再转眼看向姜皖,王守义心下阵阵热流涌动,眼眶酸涩,面纱之下的脸,他该是见过吧

    有些话有些事,适合埋在心里。

    “老奴就退下了”王守义声音微颤,恭恭敬敬退下,又招了招手,把屋子里的宫女也带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三人,白薇立刻跑上前,看着陆之夜惨白消瘦的面容,眼泪瞬间涌出来。

    “白薇,皇兄的身子要紧,还是尽快把脉吧。”陆之行轻声催促。

    白薇擦了擦眼泪,手搭上陆之夜的脉搏,凝神静气许久,才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轻声说“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过度劳累,再加上没有好好保养,导致了邪气入侵,这些御医只管着治表面,病症根源还是在那,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