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大哥,召集这么多弟兄干什么程金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自然是不敢乱来。
鹤城一拳砸在一旁的练兵柱子上,愤愤地说“陆绕这个小人,故意不给我立功的机会哼,我自己一样可以带兵去打仗”
程金看鹤城这个样子便是知道他在耍脾气,并且这个召兵是没有主帅命令的,不禁有些犹豫了,“鹤大哥,这样不妥吧咱们没有得到”
“够了你要是没有胆子,我自己去”鹤城打断程金的话。
程金见鹤城铁了心,念着往日的情分,便咬咬牙答应,“好,我这就去”
“鹤城,你这是干什么”何青及时赶来问。
鹤城瞥了他一眼,“哼,我干什么要你来管”
何青虽然人粗壮嗓门大,但是脑子还是有点的,他略一思索便是知道鹤城的心思了。
“兄弟,你大可不必如此,主帅这么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鹤城径直打断,“什么狗屁道理上次就没有叫我,这次又故意晾我,他陆绕分明是故意的”
何青连连摆手,“你想多了,上次是因为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次你看我也不是没有拿到军令吗”
鹤城一听何青说到自己的伤,往日的屈辱又浮上心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更是谁也不想理了,干脆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鹤大哥,军士已经集结好。”程金跑过来说。
鹤城点点头,戴上盔甲大步离去。
“姓鹤的,你别乱来”何青急地大喊。
鹤城却是连头也没有回,带着八千军士疾驰而出。
何青拦也拦不住,只能快步跑回去禀报。
“主帅主帅”何青跑进帐子,“鹤城私自带领八千军士出了军营,往南面去了。”
陆之行猛然抬头,他刚刚一直在看在想,越想他越觉得南路有诈,搞不好辽军就在那里埋伏着等着人前去送死
陆之行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这个鹤城简直是放肆当真是视军纪为无物”
“”主帅,我去把他追回来。”
陆之行在桌子上来回走了几趟,随后说“不必,这个鹤城心高气傲,太过于张狂,必须让他吃一些苦头才行,不必去管他”
何青挠挠头,不敢说其他的,只能讪讪退下。
鹤城带着人直直奔赴兆丰老林,准备半路伏击辽军。不曾想,大军还没有到达兆丰,两侧的山地上的林子里就涌出来了许多辽军。
“将军,我们中埋伏了”程金看着两侧山地上的辽军大喊。
鹤城勒住马,看着两侧不断靠近他们的黑压压的辽军,一时间有些慌了,不是说辽军还在兆丰吗怎么倒是从两侧山地上冒出来了看这样子,这是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鹤城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带出来的可是八千精兵啊,原先脑子里的建功立业的想法早就烟消云散,此时都是无尽的悔恨。
“撤快撤”鹤城大喊,声嘶力竭。
辽军站在高地
,有着独特优势。而鹤城的八千精兵都聚集在这狭小的山道中间,即便是立即调转军队方向也极为不方便,闹了半天,自己被反伏击了。
这时,两侧山地上如密雨都剪射过来,一时间,整个军队杂乱不堪,许多士兵和马匹被射中倒下。
“快撤”鹤城红着眼。
原本空荡的后方不知道从哪里又开出一只辽军堵着,鹤城被彻底包围住了。
整个谷地喊杀声震天响,惊的山石滚落。
一骑快马黑影迅速奔回大魏军营,来人滚鞍下马,大步匆匆朝着陆之行的主帐前去,来人正是张焕。
“主帅”张焕一脸焦急进了帐子。
陆之行坐在案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便重新低下头,像是早就料到人要来一般,张焕不曾料到陆之行是这么个态度,一时间有些怔愣,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之行还是抬起头看着一脸沧桑的张焕问“将军那边伏击的怎样了”
张焕只能拱手说“启禀主帅,昨日萨努赤带人赶到,我等在半路伏击,双方激战,辽军的确是疯狂,双方均有死伤,总得来看,我军仍然占着上风。”
“嗯,别的路也是陆续传来好消息,将军的领兵能力我清楚,可是张焕你擅自离军,你可是知罪”陆之行把手里的笔扣在桌子上怒喝。
张焕听了,心里一惊,撩袍跪下,“主帅息怒,只因我听闻鹤城带军前去伏击南路辽军,却被辽军包围至今。”
“鹤城不顾军令,擅自带兵出击,如今又陷入沼泽泥泞,害得我大魏损失,精兵,即便是他回来了,也逃不过处罚”陆之行说。
“主帅,可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张焕急了。
陆之行转过身去,怒而不语。
张焕一双老眼里含着期望和热切,嘴颤抖不停,良久才小声开口“皇上”
陆之行的身子也猛然一震,他缓缓回头,“张焕我已经不是了,我现在是陆绕。”
“皇上,求皇上开恩啊,鹤城他年轻气盛,吃了苦头也就好了,皇上莫要计较才是,皇上”张焕究竟磨炼的脸上两道浊泪划下来。
陆之行轻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老将军这是何必呢你一直护着这个鹤城,可否告知为何”
张焕叹息一声,这才缓缓说“皇上息怒啊,这鹤城原是我一恩人的孩子,我那恩人命短,早早撇下鹤城去了,临死前把鹤城交给了我,这孩子从小喜欢习武,更是练武的好苗子,我便收了他做徒弟,也是出息,最后还得了武状元,谁知他竟是有勇无谋,武功虽然高强,但是缺少谋划的耐心,我本想着慢慢让他学着也就好了,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说到最后,张焕也是痛心疾首。
陆之行听了,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却是没有立即搭话。
见陆之行不说话,张焕也是捉摸不定这位先皇的心思,但是救徒心切,还是咬牙说“皇上,鹤城定然知道错了,要打要罚,也要让他回来再说,总不能让他死在辽军手里,再者说了,兆丰还有我大魏八千精兵啊,总不能看着他们都送死啊”
陆之行这才开口说“我之所以没有派兵去南路,就是料想到那里会有埋伏,现在鹤城已经中了他们的计谋,现在他们肯定又布下第二个陷阱等着我们去钻呢”
张焕听了赞同点头,“是啊,辽军狡诈,简直是可恶。”
“就算是要救人,也要想一个合适的法子才是。”陆之行沉吟,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头疼。
陆之行重新走到地图前面,手指在其中一个地方点了点。张焕见状走上来看了一眼,陆之行指的地方便是距离这里不远的承西和南宁,这两个地方是辽胡另一处的边境,这里水草丰美,历来是辽胡皇家养马驯马的好地方。
张焕眼睛一亮,“皇上的意思是,我们袭击这里,逼在兆丰的辽军赶过去”
“没错,这里距离兆丰最近,辽军从别处调兵远不如直接从兆丰调兵。”
“可是,辽军会轻易把在兆丰的兵力调离吗”张焕有些不确定。
“我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辽胡经过这些日子的开战,人员损失不少,此次来袭的大军也是东拼西凑,只怕是辽胡的老底了,他们别处没有兵,极有可能会让兆丰的军队去支援。”陆之行缓缓分析。
行与不行,只能试一试才能知晓了。
“主帅,您找我”接到命令的何青匆匆赶来。
“没错,你不是总觉得闲的发慌吗军令来了,你可要给我好好执行。”陆之行对他说。
何青拍了拍胸脯,“那还用说我何青打仗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主帅尽管放心就是,您且说来,让我去干什么。”
“何青听令”
何青骤然站直身子,憋足了力气喊“末将在”
“你带领三千军士前往承西与南宁之间的辽胡兵马场地,给他们来个偷袭,打的越狠越好”
何青听完,一脸不情愿,他哭丧着脸,“主帅,人家都是去正面伏击,我怎么就得去偷袭啊还得去承西和南宁,不就是个边境小陲吗有什么值得偷袭的”
陆之行抬头看着何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何青一看,立即怂了,“末将听令”管他什么目的的,上头的命令执行就是。
片刻之后,何青带着一队士兵直冲着辽胡边境开去。
何青的确是个打仗的好料子,带兵连夜赶去之后,将辽胡这个兵马场地可是搅和的不轻,辽胡边境告急,四处寻求救兵。
陆之行听得消息,忍不住笑着说“好个何青,真是没有让我失望。”
张焕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欣喜,他们的计划总算是成功了一半。
“张老将军,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陆之行出声。
张焕肃然拱手,“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夜半十分,一只秘密军队沿着路迅速开进,埋伏在了兆丰和承西之间的必经之路两旁,借着两侧的怪石遮挡,潜藏下来。
“将军,我们为何要在这里设埋伏”
张焕眼睛眯了眯,“来个围魏救赵,把辽胡那帮子蛮人消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