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又往信上看了几眼,才注意到后面的几行的小字,这上面写的是陆之行并未归来。
姜皖本来之前的几个时辰,一直都是在提心吊胆的,如今猛然得到这样消息,反而是心中担忧更甚。
他们几个人本来是聊的好好的,如今姜皖猛然脸色一变,狼孩便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地安慰着。
“姜皖,你也不必如此的担忧,若是你当真着急,我们不如直接去前线看看这陆之行,你也好安心。”
姜皖和陆之行自从许久之前,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就连他身为一个局外人也是看的有几分着急,更何况姜皖自己本人。
姜皖这次倒没矫情,反而是点了点头,轻声的应合着“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前线之内寻找陆之行吧,正好,我也是有点想他。”
身旁传来两个人善意的笑容,姜皖被两个人弄着一番脸红,可等再一次平静下来,心里却是仿佛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悄然之间发生。
待到第二日,鹤城便是火急火燎的闯进了主帐篷,大声地喊着“陆帅,您醒了没”
可等他看过去,只看到陆之行躺在躺床上,紧紧的闭上眼睛,一旁的军医则是在那里看守着有许久。
鹤城的心里面猛然一跳,小声的问着“陆帅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是如此”
要知道这陆帅的作息表可是十分严格,哪怕是在敌袭之间,早上也会是起来很早,和那群士兵一起跑步,可没料到如今迟迟没起床。
军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也是带着几分的阴郁。
“我和你说,这药的效果已经开始起来了,现在最开始的效果就是嗜睡,还有一些记忆也会消除,可越往下去,他的记忆会全部都消散。”
仅仅就是过去一晚上,这陆之行居然是昏迷,若是没昏迷的话还算是可以,可是药物足足撒了一大把,效果自然也是极其的强。
哪怕是陆之行身体强悍,也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效果,陷入了昏迷。
鹤城则是有些着急,便是叫着“那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暂时的清醒,现在陆帅可是还没失忆”
军医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倒是有办法,能够让他清醒起来”
说完,就在这鹤城怪异的目光之下,拿出来几根长长的银针,要往这陆之行的身上扎去
鹤城心头一震,连忙便是伸手把他阻拦住“你这是干什么,谋杀”
这银针长长的,就连他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若是这针扎在人的身上,肯定是死路一条
军医却是眼神有些古怪“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用疼痛刺激患者的清醒,否则是单纯的靠药物是没什么效果的,别耽误时间”
说完,就是对一旁的士兵挥手,把这鹤城给拖到一旁。
自己则是拿着这细细的银针,朝陆之行的身上扎着。
鹤城全程都是正大的眼睛,还不停地喊着“你下手轻点,别把陆帅给弄疼了”
他真的怀疑谋杀。
军医应虽然下手看似得狠辣,
动作却是极其的轻柔,只看到床上的陆之行一声闷哼,便是引起来帐篷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
军医手上的动作猛的一狠,这陆之行便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姜皖连忙便是挣脱士兵的束缚扑了上去“陆帅,您没什么事吧”
陆之行眼珠子转了一下,放在他的身上足足缓了好几秒,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鹤城,我暂时没事。”一边说着一边便是想要揉一下眉心。
一旁的鹤城连忙把他的手给放了下来,细心的嘱咐着“陆帅,您可千万不要动弹,您这脑袋上面的几根银针可是军医放置的,可千万不要触碰。”
这针扎进人的脑子之中,根本就不敢触碰这银针,生怕是真的戳到人脑之中,到时候就是酿成大祸。
陆之行这才发现自己脑子上放着几根银针,整个人都像是长着长刺的刺猬,有些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半晌,还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解药,想必你们也是制造不出来吧。
鹤城有些羞愧地低下来了头,很快便是为自己打加油打气“陆帅,您放心,我一定会从查尔晴那里逼出来解药的。”
陆之行点了点头,并未把这解药放在心上,反而整个人又变得忧心忡忡。
“姜皖若是来了之后,千万别让她误会什么事,鹤城你一定要和她好好的解释一下。”
毕竟到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失忆了,难免说是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万一到时候把这查尔晴当成恋人,姜皖得难受死。
陆之行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里面微不可见的便是闪过了几分的难受。
“夫人很快就是要来到前线,我们今早已经收到飞鸽传书,说是五日之内便会是到来,就是不知道您能不能够坚持的到。”
他这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这陆之行肯定是坚持不到那日。
方才陆之行刚清醒之时,眼睛里面的茫然和浑浊,似乎在思考着鹤城是什么人。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就全权拜托你了,千万不要让她误会,我怕她难受。”
他对姜皖极其的了解,姜皖虽是知道事情真相,可若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难免会是觉得心中难受。
况且查尔晴本来就是不择手段之人,若是到时候做出一些其他事情,也未可知。
鹤城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只感觉到身上背负着一个重重的担子。
“陆帅,您放心,我一定会是和夫人好好解释,到时候这查尔晴,我肯定把人给关的严严实实的五花大绑的”
他倒是不怕这查尔晴作妖,反而是失忆之后的陆之行,若是他强行的要把查尔晴给放出来。
他可是身为军队的最高领袖,自己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执行权。
鹤城想的比较的全面,反而是直接的开口“陆帅,能否把这位置让给我一段时间”
一旁的队医和小士兵听了他此话,有点吃惊的看了过去,这鹤城,难道说是想要趁人之危上位
鹤城说话
声音很小,陆之行却是听在脑海之中,用着自己有些迟钝麻木的大脑想了下,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就把军中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你。”
他和陆之行两个人相处这么久,自然是知道他脑海之中所想,想必是怕自己失忆之后乱来吧。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眼睛觉得有些花,眼皮不停往下垂着,
一旁的军医眼看着这样,又上前插了两根银针,脑海之中的某个神经受到刺激,让这陆之行又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
有些虚弱的扬起来一个笑容“军医,真的是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这军医的存在,恐怕他今天就已经昏迷不醒,等他再次清醒之时,就不再是陆之行,不爱姜皖的陆之行,永远都不是陆之行。
军医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要不然您出去宣布一下命令吧,把这事情大权都交给鹤城,顺便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
陆之行点了点头,强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衣,并未配上自己的盔甲。
由一旁的鹤城搀扶着走到外面,鹤城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便是把所有人给聚集起来。
看着底下那些用诧异目光看着自己的士兵,陆之行淡淡的笑了一下。
“昨日有辽胡的刺客前来刺杀我,我中了这失忆的毒,将会是失忆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之内将会是由鹤城全全的做主,到时候你们不必听我的命令。”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便是哗然,有人担心也有人支持。
“陆帅怎么会是在此时失忆了呢,那辽胡的人如果是得知此事,应当会是再次的偷袭”
“若是这鹤城前来带领,恐怕不会是有陆帅那么好。”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陆之行听在脑海之中,只感觉到脑海之中昏昏沉沉的,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要让他拽入着昏睡之中。
“我特别的说下,这查尔晴乃是辽胡公主,就是对我下毒之人,若是我失忆之后对她有些特殊的举动,那就把她关押起来。”
一旁的陆之行强行的打起精神,低声的嘱咐着。
要知道这人言可畏,若是到时候姜皖来了,听着底下的士兵传来传去这些流言。
哪怕知道不是真的,也不会觉得舒服,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便是嘱咐完了这些事。
眼前一花,只感觉到整个人往前直直的下坠着。
陆之行上前把这陆之行给扶了起来“陆帅”
陆之行浑身瘫软着,被人给放在军帐之内,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陆之行出了事,军营之内到处都是忧心。
“这查尔晴当真是可恶,居然还敢对陆帅下毒,早知道找个机会打她一顿了”
说话的乃是一个小士兵,昨日他在驻守陆之行的帐外聊天,还忘了带自己那厚重的头盔,被一旁的人提醒着。
可没料到,居然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居然导致了陆之行被人下毒刺杀,甚至现在还失忆。
看着陆帅那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