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进度怎么样？”
江淮歇口气，顺便找系统聊天。
系统惜字如金地反馈一句话：
“宿主已完成目标的十分之一，请再接再厉。”
什么？才十分之一？他啪啪啪一顿操作只开垦了两分地？不可能！
江淮只感觉凭空一道霹雳砸下，直劈得他灵魂出窍，几乎要怀疑人生！
他明明已经锄完这么一大片了！一点都没偷懒，勤勤恳恳，完全可以媲美老黄牛小蜜蜂工兵蚂蚁，怎么可能才这么一点点！
“系统，我严重怀疑你虚报漏报，这是不对的我跟你讲，要做个诚实的好统知道吗？”
“二十四字真言学习了没？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敲黑板，记下来要考。”
江淮气到口不择言，对着系统放大招。
来啊，互相伤害啊！就不信没人能治你了。
系统沉默地发来字幕：
东方紫拖拉机配套圆盘犁，双十一优惠价11111。
江淮拄着锄头，沉默。
黑心系统，死要钱。
他回头看看一锄头一锄头挥出来的劳动成果，又眯眼展望前方望不见尽头的黑暗未来。
能见度实在太低了，目测不超过三米。
“假如我没完成任务，会怎样？”
江淮虚虚望着面前凭空出现的水幕，拒绝读取上头醒目的两行大字。
如今他囊中羞涩，还有两个拖油瓶要养，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能浪费！
债台高筑更无法维护一家之主的尊严，他拒绝！
水幕泛起一阵涟漪，如同承受不住这锥心之痛般，哗啦啦碎成了饺子馅。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江淮读懂了系统无声的回复，如同见证了自己即将破碎的命运。
好吧，他买，他买还不行吗！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而没了小命，就算给他整个世界又有何用！
“系统，下单吧。”
江淮心累地一屁股坐下，不舍地看看手里使得蛮顺手的锄头，说：
“顺便出售九成新二手锄头一把。”
唉，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回点血是一点吧。
系统迅速回复：ヾ(≧o≦)〃嗷~
江淮：……
不想说话。
下一秒，他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眼前一亮，竟然是被系统弹出了山海界。
哦对，这回买的拖拉机跟圆盘犁个头不比锄头，他呆在逼仄破败的山海界里头，说不定会砸破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
系统还是蛮贴心的，江淮努力开解自己。
没办法，咸鱼就得学会阿q精神，不然活不下去！
系统发个羞答答的，耿直地揭穿真相：
“特殊商品，卖家会送货上门，但是宿主需要提前学习驾驶操作技术，请勤加练习哟~e≡(><)”
江淮被波浪线浪了一脸，下意识问：
“什么意思，我还得去考个拖拉机驾照？”
系统又发个“详情请咨询助理”，然后又双叒不负责任地遁了！
江淮被一股巨大的不妙预感笼罩，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开门扯着嗓子喊小白过来。
白泽脆生生答声来啦，趿拉着某羊羊卡通拖鞋哒哒哒跑来，仰着头萌哒哒看他，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
看那露出来的棍子颜色，不是刚才元清秋塞他嘴里的那根。
“你又偷吃糖。今天吃几根了？小心牙疼。”
江淮头疼地念叨，到底干不出从小孩嘴里抢糖的失礼举动，只好再三叮嘱他：
“吃完好好刷牙知道吗？”
白泽乖巧点头，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嚼得糖果咔嚓咔嚓作响。
得，江淮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吃糖这么快了。
可是好像教他怎么吃糖也有点奇怪，该死的成年人世界！
江淮打住发散的脑洞，将小孩儿放进屋，锁上门，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以意识交流。
“别绕弯子了。说说吧，山海界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助理该交代的全撂了吧。”
白泽拿出光秃秃的糖棍转着玩，投给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屋里就咱俩，你偷偷摸摸的干嘛，传音也费灵力的。”
江淮语塞，随即想起总是推脱装死的系统，若有所悟地问：
“系统跟我发信息也要耗费能量？”
“是啊，你才知道？”白泽盘起小短腿坐下，也摆出认真脸。
“好了，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吧。”
江淮嘴角抽了抽，捋了把才刚修剪过的毛寸发型，手心刺刺痒痒的，心里也刺刺痒痒的，想揍人。
他深吸口气，也摆出性命攸关的严肃表情，洗耳恭听。
白泽见他捧场，满意地点点头，将糖棍准确地丢进电脑桌旁边的垃圾桶里，拍拍小手，小脸也严肃起来。
“山海界的现状上回跟你说过了，究其根本，不过是灵气匮乏，不足以维持其间运转。”
“而你，”小白圆润润的小下巴朝他点了点，隐约透出一股说不清是倨傲还是不忿的情绪来。“则是山海界选定的宿主，也就是下一任的界主。”
江淮张张嘴，想吐槽。
界主这么高大上的称呼，他真有些承受不起。
白泽摆摆手，叫他别插口。
“不要以为山海界如今破落了，就看不起界主的身份。”
小白的话里不知怎的，竟叫江淮听出一股恼羞成怒的意味。
“山海界，顾名思义，是一个大千世界，其中自有其天道法则，即界灵，也就是与你通话的系统。”
“山海界灵气耗竭，界灵濒临崩溃，吾等受山海界庇护的生灵逼不得已，或是离开，或是沉睡。”
“界灵认你为主，你的意志它不会违逆。因而你上次逼迫它拿出两滴灵液救人，界灵二话不说就将最后一点存货贡献出来，导致整个山海界陷入休眠状态。”
白泽眼睛有些泛红，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江淮，山海界比你想象得要更神奇。这里山有灵水有灵，草木百兽皆有灵，还有完整的天道规则，而你，则凌驾于这一切之上。”
“只因为你是，山海界主。”
白泽漆黑的瞳孔中倏地闪过一抹金色，威严而深不可测。
“准确说来，我也是山海界孕育出来的，愿遵你为主视你为父。”
“我相信界灵的选择不会错。我也会帮你修复山海界，重建家园。”
江淮一脸懵！
这中二的台词，总感觉很糟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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