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怎么办?”楚溱狠狠的问道。
他们都已经这样了,都已经把所有算计到如此地步了,宋知之却还是能够洗脱罪名?!
想到这里,楚溱整个人也气得要死。
她一想到宋知之出来后耀武扬威的样子,就各种就各种……恨不得杀了她。
她从来没有讨厌一个人,讨厌到了这个地步!
恨不得让她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叶温寒自然能够感觉到楚溱的情绪,嘴边拉出一抹冷笑。
他说,“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嗯?”楚溱有些激动。
叶温寒说,“就算季白间可以找到证据说明宋知之和梁平没有交集,也不能说明宋知之无罪!你还记不记得视频中有一段是梁平何一个女人有过交集,但是那个女人明显不是宋知之,因为宋知之当时出现在空港区。”
“那个女人……”楚溱到嘴边的话,被叶温寒用手指阻止了。
阻止她说出来。
楚溱连忙闭嘴。
叶温寒说,“我们可以让这个女人出来作证,说是宋知之指使她这么做的。”
“法院能够相信吗?”楚溱有些担忧,“第一审的时候,梁平可是斩钉截铁说是宋知之亲自和他交易的,但是现在又说是其他人,如此会不会自相矛盾,梁平的证词也存在太多疑惑了!”
“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法庭上,审判长,审判席,甚至公诉方君明瀚君先生都是我们的人,都已经什么都说好了,只要那个人一口咬定是宋知之让她去和梁平交易的就行!”
楚溱似信非信。
总觉得在法庭上不会这么简单。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现在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视频上那个女人的证词我会进一步完善,我就不相信,凭着我这么大的势力,我还搞不死一个宋知之!”叶温寒咬牙切齿的说道,“特别是一想到她曾经不仅对我各种不屑一顾,也对你不放在眼里,我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嗯。”楚溱对宋知之的恨也不比叶温寒少。
一方面也是叶温寒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曾经在宋知之面前吃了那么多瘪,没看到她不得好过她誓不罢休!
叶温寒看自己再一次又挑起了楚溱的情绪,才缓缓说道,“这个女人肯定要是我宋知之有关系的人,否则法庭也不会相信。”
楚溱点头。
“我个人觉得,这个人的最佳人选就是李晟。”叶温寒一字一顿。
“可是,你就不怕季白间又找到了那天李晟没有和梁平交集的视频吗?”
“这就需要我们先发制人了!既然我们知道季白间的手段在哪里,我们就绝对不能再上了他第二次的当!”叶温寒冷冷的说道,“我会提前把李晟当天的轨迹通过交通部门把有她的视频全部删掉,造成李晟当天和梁平交易的假象!”
楚溱重重的点头。
她是真的觉得叶温寒越来越聪明了。
到现在这个地步,她甚至都觉得宋知之赢定了。
但是,楚溱还是有一个疑惑,“就只有李晟的一个证词,指证宋知之说是她指使的,好像有点太单薄,就算法庭上都是我们的人,判起来也没有底气!”
“你别忘了,终归而言,宋知之户头上少了50万这是事实,这个季白间可什么都没有查到。另外,我会准备另外一份证据去指证宋知之!到时候你只要等着好好戏就行了。”
“嗯。”楚溱对叶温寒深信不疑。
叶温寒瞬间也变得温柔了很多,他把楚溱再次狠狠的抱进怀抱里,“等过了宋知之这件事情,我们就好好策划我一下,我们在一起的事情,不能引起全民的轰动,但也不能委屈了你,总之,你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就可以了。”
楚溱笑得羞涩。
她说,“我才不需要什么惊喜……”
“真的不需要?”叶温寒扬眉。
“不需要,我只需要你……”
“你这个小妖精……”
两个人在沙发上亲昵了好一阵。
好一阵,楚溱才面带桃花的的走出了叶温寒的办公室。
一离开,叶温寒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阴冷狡诈。
楚溱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鬼迷心窍会被我迷惑,陪你玩了这么久,早就对你厌烦对你腻了,趁着这次机会,让你当一个替死鬼,帮我解除嫌疑,你应该倍感荣幸才是!
这么想着,叶温寒拿出手机,“已经搞定了。”
“好。”
挂断电话,叶温寒的眼神中更加血腥了!
这次,这次如果宋知之能够侥幸,下次,下次一定要让她死得难看!
……
夜晚。
锦城的灯光,纸醉金迷!
季白间在家休养了一天,离开家门,开车到处游走。
周围还是有人在跟踪他。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黑色轿车。
他嘴角冷笑。
有时候是故意为了让他们跟着自己,让他们以为他一无所获,但是今天,他有必须要避开他们的事情要做。
他嘴角轻抿。
突然一个油门。
如此速度一快,后面的轿车似乎愣怔了一秒,随即跟了上去。
季白间猛地将轿车驶入一个偏僻的街道。
那辆黑色轿车紧追不放。
季白间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价快速的前行。
如此在几个街道口来回穿梭,季白间猛地看着面前的那辆超长大货车正欲穿过红绿灯,季白间一个咬牙,突然油门一轰到底,猛地飞驰过去。
仿若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季白间的车尾和大货车擦肩而过。
大货车吓了一大跳,但因为大货车不能急刹所以就稍微减缓了一点速度硬着头皮往前,季白间后面那辆轿车猛地一脚油门刹车在大货车面前,如果冲过去只会是车祸现场。
黑色轿车只能干着急。
那一刻也很诧异季白间的车技居然好到这个地步,飙得这么进准。
这几天跟着他,他开车一直吞吞吐吐的,刚刚那一拨操作却让他开过赛车的人都目瞪口呆。
而当面前的超长大货车离开了他视线时,季白间早就消失不见了!
玛德!
男人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他拿出电话汇报,“季白间跟丢了。”
“怎么会跟丢?!”那边声音很大很激动。
男人把经过说了出来。
“你不是炎尚国赛车手前三名吗?!”
男人有些汗颜。
“给我找,到处找!”那边愤怒。
“是。”
挂断电话,男人也一个油门轰了出去,满大街的找季白间。
当然,锦城之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哪里这么容易!
此刻的季白间也已经早就离开很远了。
他把轿车停靠在一个小区的车库旁边,然后下车直接去了小区车库。
到达目的车库,等了好一会儿。
经过对楚溱的一番调查,楚溱和她丈夫的婚姻一直都是形式婚姻,两个人均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楚溱除了必须回来的时候,一般不会提前回家,自从被叶温寒勾引之后,更不愿意回到这里。
所以这个点,刚刚好。
他就等了不到十分钟。
一辆轿车突然出现在了车库,然后停在了指定位置。
楚溱从车上下来,锁上车门准备走进电梯。
“楚小姐。”季白间从一个车库柱子旁边走出来。
楚溱一怔。
因为突然的声音下了一大跳,此刻看到季白间心里的恐惧更加明显,就好像有什么做贼心虚一般!
她控制着心跳频率,假装自己很镇静,“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会报警的!我马上就会报警的!”
季白间似乎是笑了一下。
笑起来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好看。
不得不说,宋知之摒弃叶温寒选择季白间也不是没有到道理的,平心而论,季白间各方面条件确实比叶温寒好太多,好在,叶温寒现在有了一个惊人的身份,至少这个身份季白间比不上。
季白间说,“楚小姐多虑了,我来不过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处境。”
“我什么处境?!”楚溱冷笑,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好得很,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妻子宋知之吧,虽然现有证据证明她的无辜,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不定一不留神就又被人拿到证据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才是我要提醒楚小姐。楚小姐现在陷入爱情的滋味不可自拔,很多事情看得不够明白,所以遭了一些人的阴谋诡计,我相信楚小姐也是没有发现的。”
“你说什么!”楚溱脸色一沉。
“我说什么,楚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清楚得很。”
楚溱狠狠的看着季白间。
“所有一切为什么都是楚小姐在做而不是……”季白间突然停顿。
即使没有说出来,楚溱似乎觉得这一刻的季白间什么都知道。
“会不会成为那个替死鬼,我相信楚小姐现在心里面也应该有点数了,当然,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楚小姐你自己,是为了爱情甘愿如此,还是……别这么自欺欺人!”季白间一字一顿,说得慢条斯理。
楚溱脸色很难看。
她就这么看着季白间,看着这个男人,就算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也让她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刻就好像什么都被季白间说准了一样。
她到底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我说的话,楚小姐可以好好想想,但时间不多,以我的推断,再次上庭可能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楚小姐想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季白间说,依然淡漠的口吻,半点都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他转身离开。
离开的那一瞬间又陡然停了一下脚步。
停下来靠近楚溱。
楚溱惊吓的看着他,那一刻却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畏惧季白间。
季白间突然弯腰,在她耳边。
楚溱心跳加速。
她真的能够深切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压迫力。
他说,“对了,叶温寒身体有问题。”
楚溱皱眉。
“他应该没有告诉你吧!”季白间笑,站直了身体笑得尤其的好看,他说,“这么长时间你们清清白白的,你真的以为这是成年人应该有的交往方式吗?他身体都不行了,却还来这么一直缠着你,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楚溱脸色铁青,那一刻压抑着发抖。
她第一次这么感觉到了季白间的气场,就是一种,让人看上去没有什么逼人的气势,却就是让人完全忽略甚至反驳不了。
她看着季白间怎么云淡风轻的走了。
就是来告诉她一些事实,也没有告诉他也没有诱导她可以怎么做,就好像能够猜到她要做什么一样!
可是!
她嘴角冷笑。
笑得很疯狂。
季白间别以为我会上了你的当!
就算叶温寒只是利用她,只是利用她又能怎么样?!
她这辈子,这辈子长这么大,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只有叶温寒,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对自己不是真心,她也会自欺欺人!
季白间开车离开。
在黝黑的夜晚,开车在锦城的街道。
他不能保证可以说服楚溱,楚溱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却可以被叶温寒一直利用,可想她内心深处应该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而他之所以要来提醒,也只是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希望!至于最后到底如何,楚溱到底会怎么选择,好像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把轿车就这么停靠在了拘留所。
就这么看着面前阴森的大门,就这么看着里面。
他打开车窗,点燃一支烟。
如此,点了很多支烟。
他知道宋知之就快出来了,即使就快,也依然止不住内心对她的思念。
活了这么久,跨越了这么多年代。
他这么难这么难终于找到了他心尖上的人。
就是这么触不及防,却就是这么,让他不可自拔!
好久。
那辆跟丢的黑色轿车出现在了这里。
季白间扔掉最后一支烟蒂,重新启动车子离开,就好像在等他似的。
后面那辆轿车也有些无语。
总觉得季白间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甩开他,又故意的让他跟上。
就是在故意的玩弄他!
他可以堂堂赛车手,却被季白间这般不放在眼里。
生气归生气,还是拨打了电话过去。
“找到了,在拘留所。”
“好,这次跟紧了,不要再丢了!”
“是。”
男人放下手机再也不敢大意的紧跟着。
事实上刚刚也没大意。
只是想都没有想过,季白间车技可以好到这个地步而已!
……
三天之后。
宋知之的案件再次受理。
因为全国瞩目,所以时间上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有知情人说,案件有了新的证据。
有些人猜测是对宋知之有利的证据,有些人猜测是直接可以控诉宋知之的证据,两个极端,在新闻上沸沸扬扬操作得很厉害。
依然上午十点开庭。
季白间9点到达。
带着季白里和律师文田一起。
记者堵在大门口水泄不通。
季白间说,“法院的判决就是最标准的答案,而我不是法院,所以没办法回答你们!”
说着就示意季白里。
季白里蛮力的推开了记者。
季白间护着文田一起,终于走进了法庭。
两个人的通道不一样,季白间对着文田说道,“靠你了。”
“季先生客气了,所有的证据都是你准备的,这次官司能够起死回生也都是你的功劳!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名声大噪。”文田很认真,“总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感谢。”
文田点头,先走进了工作人员特殊通道。
季白间和季白里去了旁听席。
两个人来得有些早,所以看肾功能去就他们两个人在空荡荡的法庭上。
透过观众席的位置就这么看着整个法庭现场,看着那个宋知之会出现在的地方……
季白里就这么看着他大哥。
也不知道他大哥这么清冷的人,怎么就这么爱宋知之?!
爱到,他作为旁人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情深无比,怎么都有一种在虐单身狗的感觉。
这么有些各种不自在。
辛早早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觉得自己更惨了。
被他大哥虐不说,现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得压抑自己的感情。
人艰不催,就是来诠释他的人生的吧!
季白里如坐针毡。
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嗓音。
“白间。”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
秦静香出现在他们身边,笑脸盈盈。
季白间没有应声。
季白里和辛早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静香似乎也不在意,她自顾自的坐在季白间的旁边,她说,“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介意。”季白间直言。
秦静香笑得很自若,似乎完全料到季白间会这么说,“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意思是其实没想过征求你的同意。
季白间也没什么表情。
秦静香说,“我本以为宋知之就这么完了,却没想到你可以为宋知之拿到这么有力的证据,我还以为,没了宋知之我就能够有机会。”
“没有她,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季白间说得清清楚楚。
秦静香脸色终究有些绷不住。
缓缓,她笑了笑,“这个世界千变万化,谁知道呢!”
季白间直截了当,“我知道!”
“……”秦静香终究憋着一口气,这一刻也识趣的不再多说。
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是在自取其辱!
她倒是很想看看,当季白间和宋知之利益相冲的时候,宋知之能够有多坚定的选择季白间,而季白间又能够有多坚决的支持宋知之!
安静的法庭。
还有十分钟开庭。
旁听席位上几乎就已经全部坐满。
如此一个大的案件,自然会吸引很多人到场。
叶温寒和钱贯书也在,除了宋山,其他两个首席也来了。
虽若宋山没来,这次宋知道来了。
关键是,宋知道还带着君明曦也来了。
叶温寒看着君明曦和宋知道坐在一起的画面脸色就难看无比。
本以为这次之后就可以把君明曦给抢过来……
他咬牙,将视线放在了法庭上。
而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楚溱就这么看着叶温寒。
看着他的视线放在君明曦的身上,由始至终,从她到来却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
他一直都说是因为在公众场合怕被别人发现。
那么公众场合,他就不怕被人发现他对君明曦的图谋不轨吗?!
叶温寒甚至还是对她说,说其实君明曦是许配给他的,但因为她他拒绝了……
这种谎言,这种谎言,她也真的听了进去。
与此。
宋知之被带了进来。
宋知之的视线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向了季白间。
季白间眼神也是。
两个人自然的交错,就好像整个法庭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秦静香脸色没有掩饰的难看。
她以为她坐在那里至少可以让宋知之心里不是滋味。
现在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宋知之看都没有看到她!
她咬牙。
看着书记员出现在法庭正中央,“请大家安静!”
所有人更加安静,全部视线都看着面前说话的人。
书记员宣讲着法庭秩序,宣讲完毕。
审判长出现。
全体起立。
“坐下。”
所有人又都坐了下来。
审判员总结案件,“一审时,被告方提供和暴力实施者梁平无任何当面交易的证据,而梁平一口咬定是宋知之和他交易被指使他去打压受害者刘问一家,明显两者出现在矛盾,一方肯定有说谎的嫌疑,经过陪审团对被告方提供的证据,可以证实被告人宋知之和梁平均无任何交集,初度判定梁平说谎的事实。现就被告人宋知之指使他人暴力拆迁一案,进行二审。请被告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做法律辩护。”
说着,审判员坐下,文田站了起来。
他恭敬无比,“谢谢审判员,谢谢审判长大人。我现在就我当事人宋知之一案进行无罪辩护。”
这次一出口,旁听席上在也没有任何人开口了。
文田继续道,“回顾上一次上庭情况,暴力实施者梁平一口咬定说和我当事人宋知之有过当面交易,显然通过证据以及刚刚审判员的证实,我当事人在此期间从未和梁平有过任何接触,可想他在恶意说谎,如此可以撇清我当事人没有只是他去暴力镇压刘问的事实,故此我当事人无犯罪行为,无罪!”
“公诉方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审判长问。
“有!”公诉方律师站起来,“虽若有证据证明梁平和宋知之没有当面交易,从梁平的口供中可以初步判定宋知之并没有指使梁平做事,但此案件还存在几个点疑惑。第一,如果宋知之没有和梁平有过交易,突然凭空消失的50万去了哪里?宋知之的口供中对这笔款项并没有做出明确的交待;第二,如若不是宋知之指使梁平去暴力拆迁,那么梁平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第三,为什么梁平要一口咬定就是宋知之指使,这其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阴谋。综上,审判长大人,我方觉得,在没有彻底解开这些谜底之前,不能完全判定宋知之和本案无关!”
“同意公诉方的观点。”审判长点头,“请被告方对刚刚公诉方的几个疑问,进行一一解答。”
“是。”文田重新站起来,“刚刚公诉方的三个疑点,也是我方必须需要彻查清楚的地方。首先,我当事人户头上突然消失的50万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通过调查发现,50万是通过转账的方式直接去了另外一个人的户头,而根据炎尚国的银行法规规定,超过10万以上的转账记录是需要去银行单独受理的,除客户可以直接通过手机操作,很显然,我当事人宋知之并没有开通这项服务。”
所有人都看着文田。
文田沉着冷静,“而我当事人在账户进行转账的那一天,就没有出现在锦城银行的所有网点,那一天我当事人的所有行径都在我提供给法庭的视频上,有特别标注那一天我当事人的一个活动轨迹,她并没有去任何一个银行网点。”
“可是通过我们对视频监控的了解,当天下午三点到三点二十这段时间,这个时间点宋知之刚好出现在锦城城西的锦城银行附近,且消失在监控摄像头之内,按照推理,宋知之完全有时间去这里进行转账,被告方可否提供给宋知之这个点不在银行的证据,亦或者银行是否可以提供这个时间点的一个监控。”
“确实,我们也去银行咨询过这一天的所有的监控,很显然,银行说因为系统内部原因,当天的监控全部都消失了,不只是城西的锦城银行,整个锦城的银行在这一天的监控都没有了。”文田说,“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是很蹊跷,在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可能是巧合。”公诉方律师杨刚直言。
“确实,但事实就是,我当事人当天的转账记录不在城西锦城银行,转账的地点在城北锦城银行,从城西到城北需要至少40分钟,如此20分钟内,我当事人就算飞也飞不过去!”
公诉方律师哑然。
“审判长大人,请允许受理我当事人账户转移的工作人员出庭,我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她。”
“允许。”
银行职员张青青出现在法庭上,整个人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任何人。
“张青青。”
“是。”张青青连忙答应着。
“请问当天是不是受理过一笔50万的转账?”
“是。”
“户头是宋知之吗?”
“是。”
“是她本人到场的吗?”文田问她。
张青青不敢回答。
“是她亲自到场出来的吗?”文田指着宋知之。
张青青看向宋知之,下一秒连忙转移视线,摇头,“不是。”
“不是?”文田嘴角一勾,“你就瞥了一眼,你看清楚了吗?还是说有人在指使你不要乱说?!”
“不不不,不是!”张青青紧张得都结巴了,“真的不是她,我对她没有印象!”
“那你记得是谁吗?在座的所有人,有没有是谁来办理的?”文田问。
“我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每天要面对那么对的客户,我不可能都记得的!”张青青紧张无比的说道。
“刚刚你说你对宋知之没印象,现在又说你不记得所有人了,张青青,你可要清楚现在是在法庭上,法庭上是不能撒谎的,一旦撒谎造成案件的审判有差错,这可就是刑事责任了……”
“反对!反对被告方律师用言语威胁证人!”杨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文田狠狠的说道,“请被告律师注意自己的言辞!”
文田点头,说道,“好,我没什么问题了。”
张青青离开。
文田总结道,“从张青青的口供中,我想审判长大人已经听得很明白,张青青的证词漏洞百出,张青青存在说谎的成分,而张青青为什么会说谎,我相信其中肯定会有隐情,比如被人威胁等。”
“反对,反对被告方律师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进行臆想!”
“反对有效!请被告方拿出证据证实推断而不是随口胡说!”
就知道,审判长都是站在公诉方的立场上的。
文田也不在意,他说,“关于50万的漏洞,我方确实没有有效的证据证明我当事人这50万到底消失在了哪里,但从我一审中提供的证据可以证实,就算我当事人给了梁平钱,但梁平的所有财产也被我法院给收缴,他其余拿给他父母消费的钱到底从何而来?所以请审判长大人允许我问梁平几个问题。”
“允许。”
文田面对梁平,“关于你近段时间给你父亲购车修建老家房子的钱,是从何而来?”
“那是我另外的收入,我除了接了宋知之的事情外,我还有很多其他收入,否则我这么多年不得饿死吗?”梁平狠狠的说道。
大概是经过几天之后,对方又给他讲了很多,让他又有了底气做假证。
“比如?”
“我接到几笔高利贷催款,人家先付了定金,我就把钱打给我爸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雇佣我的人!都是我以前老合作对象了,虎三,山哥,刘浩,你可以问他们!”
“不用了。”文田拒绝。
早就对好口供了,为了也没用。
“我现在就问你,既然你没有见过宋知之,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宋知之指使你这么做的!”
“因为有人告诉我的!”梁平一口咬定,此刻底气十足,“对,和我交易的人不是宋知之,是宋知之的一个亲信,是她告诉我,是宋知之让我去做这件事情的,并陆陆续续给我了40万现金!”
“是谁?”文田眼眸一紧。
“就是视频上和我接触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怎么联系你的?”文田问。
“电话联系,电话号码我都能够背出来。”梁平说,说着,把手机号码给背了出来。
文田对着审判长,“请审判长大人核查此手机号码的主人。”
审判长点头。
点头那一刻,让工作人员当着所有人的面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
手机电话铃声,突然在法庭上响起。
所有人都看着旁听席上一个女人。
女人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她太紧张紧张到忘记关机了,就这么突然曝光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法庭上现场工作人员连忙将她桎梏,桎梏着直接带上了法庭。
女人整个人都在发抖。
文田看了一眼。
宋知之也这么看着她。
李晟整个人很紧张,很紧张。
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假证,在这种地方当然会没有底气。
“是眼前这个女人吗?”文田问。
“是。”梁平一口咬定,“她就是和我交易的人。”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文田面对李晟。
“李晟。”
“你和宋知之什么关系?”
“我也在商管工作,曾经我和宋知之一起进入商管机构,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谁能够证明你们关系很好?”文田问,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李晟有些急切的左右看了看。
然后看到了观众席的一个人,“她可以作证,宋知之的助理张荷可以作证!”
张荷被点名,也有些害怕的站起来。
文田大声问道,“宋知之是不是和李晟关系很好?”
“是的,我经常看到李晟去宋经理的办公室,他们关系很好,我还听到宋经理说了几次要把李晟调回到自己的部门来。”张荷把准备好的台词尽量冷静的说出来,“对了,上次去荆河村的项目,都是宋经理点名要李晟跟着她一起去的,她们在荆河村一起待了半年,关系一直都很好!”
文田没再多问,他直接转头又面对李晟,“是你去和梁平谈交易的?”
“是。”
“宋知之账户里面的钱也是你取出来的?”
“是。”
“你和梁平谈交易的时候,告诉了梁平是宋知之指使的?”
“是。因为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所以怕自己会受到连累所以给梁平说的是,是宋知之要求这么做的!”李晟硬着头皮说道。
“所以你典型就是宋知之的塑料姐妹了!”文田讽刺。
李晟脸色有些难看。
那一刻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她很尴尬。
杨刚突然站起来,“被告方律师请不要用言语侮辱任何人!”
文田点头。
就是在被指出错误的时候,承认错误。
他说,“既然你们是塑料姐妹,那宋知之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才帮她做事情的?”
“她说等这次事情搞定之后,她就有升职的可能,到时候提拔我坐她的位置。”李晟说,说出来一下就哭了,“我当时也是被引诱了,我也是被宋知之给出的好处给蛊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请法官大人一定要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我真的不是!而且不止如此,宋知之还威胁了我,威胁我如果我不照着她说的办,就会把我赶出商管,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我一直都是我家里人的骄傲,我要是突然被辞退了,我都不敢回家,所以才会做这种事情……”
一时之间,哭得撕心裂肺,看得出来是后悔无比。
文田就这么冷漠的看着面前的李晟。
杨刚在让李晟平静点。
李晟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文田转头看着季白间。
原本所有有利的证据现在似乎都已经没用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当事人来指证是被宋知之指使,李晟在商管工作,两个人交集很多,根本没办法有证据去证明宋知之没有对李晟做过这种事情,之前他们手上的证据好像都没有更大的用处!
一时之间,文田突然哑口无言。
叶温寒坐在观众席上,脸上拉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还以为季白间有多能干!
他都做好了再次被拆穿的准备,却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他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钱贯书。
钱贯书脸上也难掩有些压抑不住的笑容。
所以。
他也真的太看得起季白间了!
不过就是碰巧找到了一个点而已,他几天时间就能够把他的点全部推翻。
亏他还真的以为他会败在季白间的手上。
如此安静的法庭上。
审判长正欲发话实施判决。
季白间突然站起来,“我有有效证据证明此案件的罪魁祸首不是宋知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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