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
叶温寒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宋知之眉头一扬,一脸挑衅。
叶温寒甩手,愤怒的离开。
记者一直在警戒线之外一直候着,看着叶温寒和钱贯书首先出现,显得很是激动。
“叶先生,听说最后的真相是楚溱所为,楚溱为了陷害宋知之而做出来的一系列犯罪行为,是不是?”
“叶先生,关于楚溱做出这种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据说楚溱是喜欢你的,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叶先生,刚刚听到宋知之说你的身体情况……”
原本脸色就不怎么好的叶温寒,这一刻脸色更难看了。
他沉声道,“对于楚溱所作所为,我很心寒,也很痛心,我不想再谈起她的任何事情。现在法律已经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惩罚,我只希望这40年的刑期能够让她在里面深深悔过。”
“楚溱被判刑40年吗?”
“是。”叶温寒微点了点头,明显能够看上去不想多说。
记者连忙又问道,“那关于楚溱的父亲楚朝天首席,会因为楚溱的所作所为受到牵连吗?”
叶温寒没有直接回答,他说道,“养不教父子过。”
“叶先生……”
“对不起,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关心这个案子所以有稍微耽搁我的工作,我还需要回去处理,请大家让一让。”说着,叶温寒就和钱贯书离开了。
记者也不怎么敢去阻止他们。
上头都有招呼,任何时候都不能为难了叶温寒,也不能报道任何他的反面新闻。
记者就这么看着叶温寒走了。
宋知之和季白间也这么看着他,看着记者明显的放水。
很显然,现在的殷河系传媒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原来就算是官家领导人的丑闻都敢报道,更别说商管领导人了!
季白间拉着宋知之走下高高的台阶。
记者依然很激动的看着他们。
一个记者大声问道,“宋小姐,你终于沉冤得雪,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感谢法律的公平。”
“只是感谢法律吗?”记者故意打趣,意思是不用感谢身边的人。
宋知之笑,“有些感谢是需要埋在心里,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记者笑得意味深长。
宋知之转头看了一眼季白间。
两个人的眼神中带着很明显的浓情甜蜜。
记者被撒了一地狗粮之后,一个记者又急匆匆的问道,“楚溱如此对待你,宋小姐觉得对楚溱的惩罚够吗?”
“我说过,我很感谢法律的公平,所以我认同它的任何判决。”
“听说楚溱对叶先生有着非分之想是真的吗?”
“真真假假那都是叶先生和楚溱之间的事情,我没资格去过问。”宋知之说,那一刻好笑了一下,“况且,感情不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吗?是非分之想还是两厢情愿亦或者是各取所需,这个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我们旁观着也只是听听而已。”
记者与喜爱就明白了宋知之的言下之意。
记者也不敢深究了。
对于叶温寒,他们会挑最好的新闻报道。
“季先生,从一开始你就坚信你夫人没有做任何犯法的事情,请问你怎么能够这么笃定?”
“因为她是宋知之,宋知之绝对不会做有损国家利益和名誉的事情,更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做一些犯法的事情。”季白间语气很肯定。
“有传闻你父亲让你和宋知之离婚?”
“我父亲不是我,会宋知之一辈子的人也不是他,所以他不知道宋知之的为人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现在一切水落石出还宋知之一个公道,大家明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至于之前的一些流言蜚语,我个人觉得,这都是人之常情。”
“那宋小姐,你父亲之前在没有完全定案的情况下就宣布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就如季白间父亲一样,我能够理解他们的所有行为。”
“季白间的父亲情有可原,可是你父亲,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在第一时间他却不够信任你!连季白间第一时间都是站在你身边的,你父亲却选择了放弃你!”
“他是一个大义凌然的人,他的身份和立场就需要他对待任何事情刚正不阿,我反而很庆幸他可以在面对小家和大家的事情上,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家,这只能说明他为国为民,不会徇私枉法。”
“宋小姐对自己父亲评价真高。”记者不由得感叹。
是没想到宋知之会这么评价她父亲。
他们都以为,至少宋知之此刻应该为自己出口气。
其实谁都知道,宋山如此举动不是为了什么小家大家,就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利益而已。
宋知之也不再多说,她说,“谢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关心,这段时间我身心确实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请大家让一让。”
说着,季白间已经拉着她的手,强制性的把她从记者中带走了。
季白里和辛早早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两个人离开。
手牵手离开。
季白里喃喃道,“你不觉得虐狗吗?”
辛早早嘴角一笑。
她觉得还好。
她现在只是在想怎么顺利离开,关键人物都走了,记者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么想着。
就看到楚朝天出现了。
旁边和他一起的是秦文国。
秦文国顿了顿脚步,对着楚朝天说道,“老楚,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了。”
楚朝天狠狠的看着秦文国。
刚刚在法庭上的反转及各种宣判,楚朝天整个人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想都没有想到,楚溱居然会有这种胆子做这种事情,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商管生涯就真的气不打一处,所以宣判了很久都还坐在法庭上一动不动。
秦文国是故意好心的过来安慰了几句,事实上,也就是看他笑话的。
商管四大首席内心深处都不和,不管表面上看上去多好,事实上都看不得任何人好过。
他咬牙切齿此刻却也只能承受。
谁让楚溱,谁让楚溱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愤怒的走向记者。
记者自然是把他围困着紧紧不放。
楚朝天冲着记者发了脾气,也没有回答记者任何一个问题,蛮力的推开了记者坐在自己的小车上。
他吩咐司机直接去了南郊的监狱。
这监狱一般都是犯了刑事案件比较大的犯人囚禁的地方,很多杀人犯都在这里面。
他通过一系列手续,见到了自己楚溱。
楚溱那个时候也才刚刚到。
她坐在她父亲的对面。
楚朝天二话没说,突然猛地站起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打了过去。
楚溱看着她父亲。
狱警连忙上前,“做什么?!”
楚朝天狠狠的看着狱警。
狱警也知道楚朝天的身份,顿了顿往后退了几步。
楚朝天说,“楚溱,从小到大我怎么教育你的,你现在这幅模样,这幅丧家犬的模样,你知道你有多难看吗?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所有一切对我们家对我有多大影响吗?我从小到底是怎么对你说的,你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去勾引叶温寒,你到底什么身份你去勾引他,你勾引得了吗?”
楚溱就这么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从小她父亲对她严厉是严厉,但却从来没有甩过她耳光。
大概也是因为没有把他气得可以甩她耳光的地步,并非会心痛。
她说,冷冷的,讽刺的说道,“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说什么!”楚朝天声音很大,在见面室里面,阵阵回荡。
整个人都要气疯了一般狠狠的怒视着自己女儿。
楚溱显得莫名的平静,平静的说道,“从小到大,我但凡一点点做不好你就各种用言语刺激我侮辱我,让我不得不努力努力的做到最好,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关心过我的心里发育吗?你在乎的只是我能够给你争夺多少面子!”
“你乱说什么!”
“怎么,会我说中了有些心虚了。”
“楚溱!”
“楚朝天!”楚溱那一刻也疯了一般,激动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其实料到了,第一个来看她的人肯定是她父亲,但她也很清楚,绝对不是为了关心她,而是发泄他内心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父亲什么时候真的关心过她。
她甚至觉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她女儿!
她狠狠的说道,“我现在之所以这样,我之所以会被叶温寒勾引利用,全部都是拜你所赐,我现在落到如此下场让我们家落得如此名声,甚至可能就断送了你的职业生涯,都是你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你曾经对我的冷漠,我不会因为叶温寒对我故意的温柔就真的沦陷,我不会他说喜欢我我就真的以为他喜欢我……”
“是你犯贱而已,你明知道自己结过婚还有被他诱骗,都是你自己犯贱!”
“不是!”楚溱疯狂大叫,“是你,是你插足我的人生,是你从小没让我感受过温暖,甚至还强迫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甚至你明知道我和我现任丈夫没有任何感情你却依然强迫我们在一起!如果没有你这么冷血的父亲,我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因为别人一点点的温暖而不可自拔,说到底,你害了我,害了我们家,害了你自己,你才最应该悔恨,你才最应该坐牢,一辈子坐牢永远不得翻身!”
楚朝天扬起手臂,一个巴掌又要打下去。
狱警连忙眼疾手快的抓住他。
楚朝天愤怒的直直的盯着楚溱。
楚溱不甘示弱,满眼的血腥,“楚朝天,经过我的事情,你也没好日子过了,以叶温寒这么残忍的人,绝对不会再放任你在商管,你也好自为之吧!”
楚朝天狠狠的甩开狱警的手。
狱警放开他,警惕的站在身后看着他。
楚朝天说,“以后别想我再来见你,我也不可能给你上诉,40年的刑期,你就坐到死吧!”
楚溱讽刺的笑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父亲会帮她什么。
只要她没用了,她就彻底没用了。
楚朝天愤怒离开。
就这么走了,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任何一丝对她的父女之情。
楚溱冷笑着,冷笑着。
冷笑着突然看到见面室的铁门打开,叶温寒出现了。
她依然冷笑。
看上去很狰狞。
叶温寒坐在她对面的位置,背挺得很直,看上去很有教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温寒开始渐渐的有了那么一丝贵族范。
她冷讽着。
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叶温寒曾经对她的虚情假意,全部都是他恶心的嘴脸,和他现在故意伪装的气质,形成了天翻地覆的差距!
她说,“你还想怎么样?”
“人道主义,来看看你。”
“人道主义?”楚溱狠狠的说道,“我倒不觉得你会有这么好心!”
“那倒也是。”叶温寒点头,承认了。
就是这么干脆的承认了。
楚溱说,“叶温寒,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怕什么!我何止对你,我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越来越好吗?”
“呵。”楚溱冷笑。
现在活得好好的。
现在是可以活得好好的。
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被宋知之弄死。
“楚溱,你也不用觉得委屈,我叶温寒能够陪你玩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否则像你这种女人,永远都体会不到爱情的滋味,这一生不会觉得很凄凉吗?”
“这些不要脸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我终于明白宋知之为什么会甩你了,我终于明白了!你这种男人,你这种恶心的男人,真的就应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我结果如何,那是我的事情,至少现在你看不到!而你的结果,如此惨烈的结果,就是这样了。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怎么说你吗?都在怎么辱骂你妈?你当时辱骂宋知之还有恶毒,你想知道吗?”
“叶温寒!”
“哈哈!”叶温寒笑得很猖狂。
楚溱就这么狠狠的看着他,就这么狠狠的一直看着他。
她说,“你现在来,能得到什么成就感?”
叶温寒的笑容,稍微紧了紧。
“我落得如此下场,你能得到什么快感?是不是因为被宋知之打击了所以想要找一个人发泄是吗?”楚溱问他。
叶温寒脸色很难看。
“你以为你这次可以弄死宋知之,然而却没有,然而她还是可以这么耀武扬威的在你面前,你没处发泄所以来找我是吗?所以用折磨我的方式来让你心里可以好受点?但事实上,又能有什么用?宋知之依然可以把你玩得团团转!”
“你给我闭嘴!”
“我在想,总有一天你会落得比我还要惨的下场你信不信?”楚溱讽刺的问道。
“不信!”叶温寒狠狠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弄死宋知之的!”
楚溱一脸不屑。
她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他能够弄得死宋知之,早就弄死了。
犯不着,一次又一次的在宋知之身上栽了无数个跟头。
“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除了你,你们家也马上完蛋了!你好好的在这里面待着,接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吧!”
叶温寒起身。
起身那一刻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邪恶一笑,“对了,你不是一直很想勾引我吗?”
楚溱脸色一变。
“我在这里面给你准备了很多,你慢慢享用。”
“叶温寒你个畜生!”楚溱疯狂大叫。
叶温寒毫不在乎直接离开。
楚溱那一刻甚至很想过去和叶温寒同归于尽,然而身体被狱警狠狠的桎梏着,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狱警把楚溱拖进了牢房。
楚溱整个人还在发疯。
狱警二话没说,猛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楚溱虽若从小被她父亲压迫但也没有受过这种虐待,她抱着自己的身体缩在地上,忍受着身上的各种疼痛,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得不去求饶,“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
预警似乎还不解气,狠狠又踹了两脚。
他有些气喘的蹲下身体,“告诉你,来这里就得听话,否则这种苦头还多的是!”
楚溱战战兢兢的一直点头一直点头,“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狱警才离开。
离开之后,楚溱望着天花板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为自己身上的疼痛为自己的有眼无珠,为自己遭遇的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一天她会活得这么狼狈!
而她万万没想的是,还有更残忍的事情等着她!
……
监狱外。
叶温寒回到轿车上。
钱贯书问,“她有你什么把柄吗?”
“应该没有。”叶温寒回答。
来这里发泄是一方面,毕竟宋知之这次又侥幸逃脱了,他心里也有气没处发,只能发在楚溱的身上,更重要的还是,想要再次确定,楚溱手上有没有他的什么证据,无论如何两个人暗地来往这么久,要是楚溱真的有心抓住他的把柄不是抓不到!所以他需要来试探一下,要是这个女人有什么,他就要赶尽杀绝!
“嗯。”钱贯书冷冷的应了一声。
叶温寒心里终究还有些不爽,“现在又让宋知之逃脱了,我完全能够想象接下来她又会怎么的耀武扬威!”
“给我沉下心!”钱贯书厉声道。
叶温寒不说话了。
“这次能够让我们逃过一劫就已经是万幸了,别想着没有让宋知之得到应该的下场!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稳住现在的局势,好在我们提前掌控了殷河系,至少新闻不会乱写。”
叶温寒心里忍不下去。
一想到宋知之在他面前的耀武扬威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关于想要报复宋知之的事情,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都给我马上停止。放心,我不会放任宋知之这么一直下去,既然是祸害,早晚都会除掉,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你绝对不能轻举妄动!”钱贯书再三叮嘱。
就算心里再不好受,这个时候也绝对不是再去和宋知之正面交锋的时候,很显然宋知之也正在抓他们的把柄,如果他们现在继续做什么事情说不定反而会被将一军,成大事者一定要学会忍耐,这个时候越是急切越是容易惨败。
这么多年他隐忍在叶泰廷的身边,他用了这么多年才弄死叶泰廷,对于一个宋知之,他何必这么急功近利!
当然。
钱贯书想得很明白,不一定易温寒就想得明白。
易温寒现在满脑子想的全部都是怎么让宋知之不得好死,怎么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
季白间带着宋知之回到家。
回到久违的家。
家里的坦克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显得很激动,宋知之蹲下身体,摸了一下坦克。
坦克很安分的靠在她的身边,一脸讨好。
宋知之笑了笑。
她起身,对着季白间说道,“他还认得我。”
季白间给了她一个很无语的眼神。
就离开了一两个月也不是一两年,再说,狗的智商不低。
以坦克的年龄,和现在2岁儿童的智商差不多。
“走吧,先回房休息一下。”季白间开口。
宋知之点头,和季白间一起上楼。
推开楼上的大门。
房门一打开。
宋知之整个人怔住了。
满房子都的乞求,五彩缤纷的颜色一层一叠,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如梦似幻。
她转头看着季白间。
不感动都是骗人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今天一定会出来。
季白间说,“因为我知道我等不下去了,你再不出来,我可能会劫狱。”
就是不想打官司了,就直接把她从里面捞出来。
宋知之看着他。
眼眶有些红。
“谢谢你。”
“傻瓜。”季白间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然后缓缓,身体靠了过去。
其实。
忍很久了。
在法庭外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怎么做了。
但是人太多了,他没办法不去忍住。
忍到小车上,他本来想要的,但是卫子铭开的车来接他们,他实在不希望有个人来打扰。
所以等到了家里面。
回到家,坦克卖了卖萌,那一点点时间,他都已经忍到心肝肺都在反抗了。
忍到此刻,忍不下去了。
这辈子,大概除了把她狠狠的圈在身体里,她去哪里他都会……忍无可忍。
他的靠近。
宋知之突然避开了。
季白间看着她。
宋知之说,“洗澡。”
“我不介意……”
“我很介意。”然后,宋知之猛地一下关上浴室的大门。
季白间看着她的背影。
他深呼吸一口气。
深呼吸一口气,就默默地坐在床边等待。
宋知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脸蛋红润的样子。
她其实瘦了很多。
里面吃不好睡不好不见天日,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差。
但是这一刻,却满面红光。
她就知道,她的世界只要有一个季白间就够了,只要有一个他,人生就已圆满。
……
夜晚的夜。
无比的深邃。
宋知之靠在季白间的怀抱里。
落地窗外,空中花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锦城今晚难得的星空闪烁,美不胜收。
宋知之懒得连脚趾母都不想动了,更别说去接电话了。
她就动了动眼珠子,看着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
季白间也很不情愿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长臂一伸,拿起宋知之的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是你弟弟。”
宋知之抿唇。
季白间问,“接吗?”
“嗯。”宋知之扭动着身体。
季白间将她一下抱起来,抱在她的怀抱里。
宋知之有些羞涩,她拿起电话,接通。
“姐,没打扰到你们吧。”宋知道问。
宋知之说,“没。”
说着没有的那个人,却脸蛋都红了。
“那就好,我打电话就是想要给你说一声,爸说明天让你和姐夫到家里来吃饭。”
宋知之没有回答。
她显得很沉默。
季白间也没有给她任何建议。
宋知道说,“不管如何,看爸明天怎么说吧,你原不原谅他其实我站你这边。”
“嗯,明天我回来。”宋知之点头。
“好,那我去通知爸,他很怕你不会回来。”
“嗯。”
挂断电话,宋知之对着季白间,“我爸让我们明天回去吃饭。”
“好。”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宋知之靠在季白间的肩膀上,脸蛋抵触在他的脖子处。
他看着他脖子上的脉搏,看着那么有力的力道。
看着他说话的手,喉结上下起伏。
她在监狱的时候真的很怕,真的也会怕她再也走不出去,而她再也不能躺在季白间这么温暖的怀抱里。
她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你其实很清楚你不会真的和你父亲计较。”
“但是也抵不住很心寒。”
“所以你可以摆摆架子,让你父亲给你低头。”季白间笑。
“你准备这么对你父亲吗?”宋知之问。
今天记者不是有说季白间的父亲逼迫季白间和她离婚吗?!
“不。”季白间说,笑着说,“我父亲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霸气过。”
“你……牛!”宋知之佩服。
“无论如何,我是比他更悠久的存在!”
“所以你就没有真的把你父亲当你父亲而是当你……小弟了?!”
“你要这么说,我也可以接受。”
宋知之瘪嘴。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其实。”季白间把宋知之抱得更紧。
“嗯?”宋知之抬眸看着他。
“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对你父亲一度的纵容,他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不能睁眼闭眼。”
“你在意有所指什么吗?”宋知之问。
季白间笑了笑,没有再回答。
宋知之其实隐约能够察觉到她父亲的很多……行为,让人寒心的行为。
两个人这么搂抱了好一阵。
季白间突然放开她,穿上衣服。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去找东西喂饱你。”
宋知之才反应过来,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他说,“乖乖等我。”
“嗯。”宋知之点头。
季白间离开房间。
宋知之就这么睡在床上,看着房间中纷纷红红的气球,看着房间中闪耀着的灯光,如此的精心设计,满屋子的浪漫,都是季白间给她的。
她就这么看着,暖暖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一切。
她眼皮有些重。
在监狱其实一刻都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她其实好几次都差点直接睡了过去,又怕打击到季白间男性自尊,所以一直坚持着坚持着,然后这一刻就真的闭上眼睛就睡熟了。
当季白间端着一碗鸡蛋面出现在宋知之面前的时候,就看到宋知之躺在大床上,露出雪白的手臂,睡得很安稳的样子。
他心有些微微颤抖。
他把面条放在一边,靠近她熟睡的脸颊。
手指轻轻的撩开她脸上的发丝。
她真的瘦了很多,瘦到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都挖点给她。
他低头。
一个吻亲亲的印在她的额头上。
以后,以后绝对不会让再受这般委屈。
而钱贯书和叶温寒,两个人也真的闹腾太久了。
他很清楚以现在局势钱贯书绝对不会主动出手,他也怕他在设下陷阱等他跳,所以不会轻举妄动。
钱贯书能够让自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他有他能力,但叶温寒得到的所有一切都是凭空而降,他没有这份城府所以,总会按耐不住!
他起身,准备离开让宋知之好好睡一下。
宋知之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季白间看着她。
她说,“季白间别走。”
季白间嘴角带笑。
他没办法拒绝宋知之的任何要求,他睡在她旁边,将她抱得很紧。
一觉醒来。
宋知之绝对是饿醒的。
她甚至觉得她都已经低血糖了,去洗手间上厕所都是季白间把她爆出来的,满屏的尴尬!
她歪歪倒倒的靠在床上,好在季白间早起床半小时已经给她做好了养身粥,此刻也开始一口一口喂她。
“是我的不对。”季白间一边温柔的喂她吃东西一边说道。
宋知之觉得自己从未迟到这么好吃的粥,吃得很认真。
宋知之吃着粥的那一刻满脸通红,她说,“我觉得很好啊。”
季白间看着她。
“……”
满屏的……蠢蠢欲动。
好在。
今天有事儿,才不至于让两个人在温柔乡里面不可自拔。
宋知之吃完早餐又睡了一会儿养精蓄锐,才起床慢条斯理的换衣服准备回宋家大院。
锦城的天气已经开始入冬了,天气明显比以前冷了很多,宋知之选了一件稍微有些厚度的大衣。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那一刻,衣帽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季白间眼眸顿了顿。
宋知之有些尴尬,但毕竟是夫妻也不至于太夸张。
季白间那一刻似乎看透了宋知之的想法,他说,“夫人怎么样都好。”
“不,我一定会养回来!”
“为夫愿意助夫人一臂之力。”
“……”
季白间说,“你弟弟又在给你打电话了,估计怕你不回去。”
“不要管,我也有我的架子不是?!”
“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为夫在外面等你。”
说着,季白间就走了出去。
宋知之也不再耽搁也不再感叹,她迅速的换上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和季白间一起去了宋家大院。
车子到达大门口。
季白间下车。
宋知之犹豫了一下。
季白间也没有催促。
缓缓,宋知之下了车。
两个人走进大厅内。
宋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宋知道也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回来,宋山表情微有些变化,宋知道笑得很自若,“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宋知之微点头。
季白间也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向沙发上。
宋知之没有主动叫宋山。
宋山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气氛明显有些僵硬。
宋知道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说,“姐夫,我们去外面抽支烟。”
显然是想要单独给他们父女说话的空间。
季白间也识趣,他起身就跟着宋知道,走出了大厅。
后院的餐椅上,宋知道递给季白间一支烟。
季白间拒绝了。
“我记得你抽烟的。”宋知道自己拿出一支,抽了起来。
季白间说,“造计划中。”
“哦……”宋知道笑得意味深长,“你和我姐感情真不错。”
“嗯。”季白间点头。
“真是羡慕啊。”
“和君明曦相处不愉快?”
“也不是,就是彼此利益太明显了,找不到什么感觉。”宋知道开口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去和她交往。”
“因为……”宋知道顿了顿,“因为利益啊。”
就是,不多说。
季白间淡然的说道,“宋知道,我觉得你比你父亲有时候看得明白。”
宋知道一怔。
他一直都觉得季白间其实不好亲近,甚至有些高冷,但不得不说能力是真的很惊人,所以他就算觉得他有点高高在上但也对这个男人印象很好,做他姐夫他觉得他姐是真的赚了。
他想都没想过,季白间会这么来表扬他。
应该是表扬吧。
“你父亲有时候太过极端并不见得是好事情,当然我不仅仅只是针对你父亲在处理这次宋知之的事情上的偏激,我指的是什么,我相信你能够明白。”
宋知道没有说话。
但他其实很清楚,所有人都知道他父亲抱负很大,功利心很强,只有他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而已。
“其他我不多说,我作为晚辈自然没有去批评长辈的不是,我只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会重蹈覆辙。亲情很难得,这次宋知之不会计较,但是下次,下下次,谁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忍耐可以到什么程度。我只是希望你父亲不要一直去伤害一个,真心想要对他好多人,不值得。”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劝劝我父亲。”宋知道很肯定。
季白间微点头。
宋知道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他其实老早就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有些看不下去了,但碍于他父亲对他真的很好,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他,所以他很多时候不得不去妥协着帮他,季白间其实说得很对,亲情很难得。
为了那一点权利地位去伤害了亲情,真的不值。
而他其实也没想到,他父亲对的追求已经强烈到,他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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