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管理员有些生气,我道歉说:“老师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头晕,不过没事了,我马上将这些书收拾好。”
管理员老师没有说话,就回到自己的座位那边。
我正要蹲下来要收拾落到地上的图书,却听到旁边一个温柔的女生低声问:“郑杰,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我抬头一看,正是苏晶,我忙说:“没事,没事,我刚才稍有些头晕,现在没有事了。”
苏晶过来和我一起收拾图书,看到我抓到手中的一本书,拿过去看,有些吃惊的说:“郑杰,你的英语很好啊,你在看毕晓普的书,你也喜欢毕晓普的诗歌她的诗歌很有韵味的,描写景物非常精准又意味深长,有种读宋词的感觉。”
我哪里知道什么毕晓普是谁,这不过是我在外文阅览室的皇皇巨著中在找到的一本看起来比较薄的书而已,怕苏晶再问我,忙将她手中的书接过来看了一眼,做出假装谦虚的样子说:“苏晶,你也太夸我了,我的英文水平也就认识几个词而已,哪里能体会出诗歌里面的意味?只是在这里随便翻翻。来熏陶一下自己而已。”其实这些话前半部分还是我的真心话,后半部分就是吹牛了,我也就是仅仅认识几个词而已,根本句子都读不懂,哪里称得上熏陶。
说着我忙将这本诗歌塞进里书架的书里面,怕苏晶再谈起里面的诗歌,我就无话可说了。
又忙将地下的几本书拾起来,放到书架上,苏晶也帮着将一些书捡起来,向书架上放。
正在这时一个一个人突然从苏晶正捡起的一本书抽走,苏晶轻声啊了一声,我们一起看时,却看到这人正是诗人缪培林,苏晶笑着抱怨说:“你怎么突然把书抢走了,吓我一跳。”
缪培林斜了我一眼,看着苏晶笑,说:“我正在旁边,听到了有人在谈诗,我想这是谁这样有水平,见解这样深刻,说的诗评真是正中要点,我忙出来看时,却是我们的才女。”
我心里一阵作呕,想这个他妈的缪培林还整天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原来也是一个马屁精。
苏晶也笑着说:“我对毕晓普的诗歌也仅仅喜欢而已,说的也仅仅一点肤浅之见,你说见解深刻,是不是在笑话我了。
缪培林板起脸,严肃的说:“no,no,你说她的诗歌像宋词,这就不是一般的读者能够感受的,这说明你对她的诗歌的体会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对于文学作品的欣赏,仅仅从感觉上去欣赏,虽然说已经是初步的踏进门槛,就如同是王国维说的到了‘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个层次,但是要真正理解一步作品的精髓,需吃透一本书,将这本书读上最少十遍八遍以上,从这本书中悟出一般性的内在的深藏的人性深处的内容,才算是真的读懂了一本书。”
就如同这本书,说着,将他从苏晶手中拿走的那本书举起来,向我们一一展示,我看那本书不算厚,封面印着一对青年男女依偎在一起,缪培林继续说:“初读此书,你们可能觉得这本书仅仅是讲述了一对男女悲欢离合的老套爱情故事,就如同所有老套的爱情故事一样,但是我将这本书读了五遍以上的时候,我对于这本书的理解就与开始有些不同,体会出了不同于常人的感觉,再细读,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态度也发生了改变,对于爱情的理解也觉得上了一个层次,就如同书中的男女主角哪样,走过世间的千回百折沧桑路,经历了生命中的波折和风浪,阅尽世人无数,看惯悲欢离合以后,才最终知道平淡才是最真,相知才是最好,最终也找到了两个人的生命归宿”
听着诗人缪培林这样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感到羞愧,我看中文名著《红楼梦》这样有档次的书也仅仅看出了男女三角恋爱,而他竟然对一本随便拿起来的一本英文原版书,竟然也看出这样深的道理,而且还看了五遍,这是本什么书呢?我微微侧身,看这本封面书,见这本书的题目是两个单词,是花体字,仔细看了看,后面的那个词我正好认识,是床单的意思,前面一个词隐隐约约的好像是单词庆祝,但又不大像,口中就不由自主的嘟囔道:“是什么床单,庆祝床单?”
正说着,旁边有一位中年人,约莫五十来岁左右,突然走过来,对缪培林说:“同学,能将这本书能借给我看一下吗?”,大家都一愣,看这个人时,见他这人头发有些灰白了,脸色严肃,穿一件藏青色的夹克,下身是一件黑裤子,穿着很普通,但是整个人却好像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好像是什么领导似的感觉,但是又没有见过,缪培林不由的手一软,将书递过去,中年人就在一边翻起这本书来,缪培林这时从刚才的呆愣中反应过来了,可能自己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将书交出去,开始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又有些气恼,想要发火,但是就又见那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威严,就忍住了,待了一会,见那个人也没有将书还他,而是还在哪里看,不禁火气大起来,说:“您好,这个是我找出来的书,我正要借走看呢。”
那个人抬起来头,看着缪培林说:“你不是看了五遍了吗?”
缪培林有些不耐烦了说:“我是看了五遍了,但是我还得继续看,还要给其他的人讲解,大家听我介绍后都很想学习一下这本书的写作技巧,我讲完了还了后,您再借也不迟”
那个人又看了一下书,盯着缪培林看了一会,脸色严肃起来,问:“你是谁?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你是哪个系的,学生还是老师?”
语气这样严厉,我和苏晶也不禁呆住了,缪培林也愣了,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脸上不禁青一阵红一阵的,但是被人突然这样诘问,如同审问一样,自然感到有些下不来台,缪培林有些忍不住了,火气也大起来,反问道:“你是谁?你是这个学校的吗?”
正在这时,突然管理员发现这里气氛有些紧张,忙过来,看了两个人,忙对那个中年人说:“张书记,您来了,我刚才也没有看到您。”又看缪培林一眼说:“张书记,这位是我们的学生,也是我们学校文学期刊《东湖春早》的主编,缪培林同学,可是有名的诗人,大才子。”又对缪培林说:“小缪,这个是我们学校刚来的纪检书记张书记,张书记也主管学生思想工作,最近经常来我们图书馆,小缪,你可能正好没有碰上过,”又看张书记拿的书问:“你们看的是那本书啊?我看还有没第二本。”
缪培林看起来有些尴尬,低声说:“张书记,是您啊,我不知道呢,那书您就看吧。”
张书记没有看他,对着管理员说:“你就快找找,看看所有的这类都找出来,我有话问问你们馆长。”
看到这里气氛有些紧张,我觉得不宜留到这里,就向苏晶做了一个脸色,然后就慢慢的向门口退去,苏晶也向缪培林微微打了一个招呼,就也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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