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如期而至。
这一次,刘康照例蹭的项浩宇的马车,只不过跟上次相比,旁边还多了一个人裴力言。
到于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缠上来的,刘康保持沉默“”
因为他也不知道。
这家伙特别有心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过是和他们讨论了几次县试的题目,就跟项浩宇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混熟了,成了“兄弟”。次次出去聚会有活动,项浩宇都会叫上裴力言。
明明刘康不想带上那家伙,结果有项浩宇这个叛徒在,他不想带都不行。
“喂,还生气呢”项浩宇趁裴力言不注意,拐了一下刘康的肩膀,小声道,“别气了,裴兄不就是得罪了你一次吗人家都跟你道过歉了,你至于记在这样吗小心眼。”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护着他”刘康冷着脸。
项浩宇心虚“哎哟,你别生气嘛,反正,裴兄那人也是无心的,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哪种人”
“管他是哪种人,他不会害我们就行了。”
刘康“呵呵”心机婊,要是真被他害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行三人到了镇上,住进提前准备好的院子,准备县试。
县试依旧设在一座更加繁华的大城镇,因为怕他们三个第一次出门遇到事情,项老爷子特地安排了一位经常在外跑的外管家,提前安排好了可供四个人住的大院子。
有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的婆子,也有负责在外面跑腿的下人,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则由这位外管家负责。
除此外,项浩宇、裴力言还各自带上了自己的书童一名。
这里不比莲花镇,买院子、住客栈容易,因为附近几个城镇的县试都集中在这里,基本上每一次都爆满,热闹得很。
项家这个院子,还是借项浩宇奶奶娘家这边的关系,才弄来的。
可惜,之前项家连个秀才都难中,这院子也没用过几回,一直空着,这回到是终于用上了,让项家人特别高兴。
对于项浩宇与裴力言交好的事情,除了其本人的私心,还因为得到家里项老爷子的许可。
县试一过,就意味着举人,往上考就是进士,是好事情,但若考不上,只要家里有钱,还可以捐官。虽然当不了京官、大官,但家里使点力当个县太爷跟前的县丞、县尉、主薄之类的,还是有希望的。
项家有钱,不愁吃穿,就是愁家里没有做官的,没靠山。
一旦项浩宇成功上位,至少他们家在清水镇这范围内,完全没问题了。
跟可中可不中的刘康不同,裴力言在书塾里的名声极好,虽无天才之名,但也颇有才名。
相较于项浩宇,他中举的机率更大。
项老爷子是做两手准备,即使项浩宇考不中,交上一个能够考中的朋友,以后也好办事情。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才交待项浩宇在其考上之前,多施恩于裴力言。
然而让项浩宇头疼的是,他没觉得裴力言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兄弟刘康怎么一副看对方不顺眼的样子呢
唉愁死了
不过现在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等县试结束了再说。
一大早起来,三人洗漱完,简单的吃了点经饿的东西,就拎着篮子到了考院门口。
上时,天还未大亮,然而考院门口已经排了好几条长龙。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到带刀衙役面前,由他们搜身。
任一个大男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还算是小事情,还要直接脱光,方便对方从头到尾检查一遍方能过检。还好他们也没做得太过份,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让人脱衣服有些过份,特地备了一个小房间,一个一个单独检查。
就算是这样,有些酸腐书生照样红了脸,念叨着“有辱斯文。”
不过再多的,就没有人敢闹了,因为一闹,就有可能“以滋扰考场”的罪名取消考试资格,甚至撸了之前的秀才之名。
从这里出来,自有人负责查履历,包括本身姓名、年岁、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还有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过继的人要写本人亲生父母三代。
刘康是先进去的,他在里面等了一会儿,等项浩宇、裴力言等人过来,一共五人,请之前请好的禀生具保,又叫做“认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完成以上,方准考,名册分存县署。
之后领了自己的号牌,由衙役一批一批带到各自的考棚。
科考棚为座北朝南,最南有东西辕门,圈以木栅,有一大院,院北为正门,叫“龙门”,龙门后为一大院,供考生立院等候喊名。
再北有三间大厅,中间为过道,考官坐西间,面东点名。
再北有很多简易多排座位,供考生写作。
刘康这次的位置也很不错,离臭号极远。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他入了考棚后,就开始整理了起来。
待所有考生入场后,自有衙役用牌灯巡行场内,考题贴板巡回展示,考生填涂准考证号,诸考生开始写作。
卷有红线横直道格,每页十二行每行二十字,发素纸两张以起草之用,唯题目及抬头字,草稿中亦需填楷书,考生不得将答案写于密封线外,违者作零分处理。
县试比乡试要难上很多,虽然照例有墨义、贴经、策问、诗赋,但主要以策问跟经义为主。
策问,就是时务策,由考官就当前时务提出策问,考生书面作答。时务策涉及国家现实问题,面向社会,主要是用来考察考生观察、思考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能力。
而经义,则主要围绕着书义理展开讨论。
刘康有些拿不准的是,当朝新建,皇帝取士,不知是以策问为主,还是以经义为主,或者二者皆有之
若是策问,那还好说,他或许不懂太多东西,但裴力言那家伙耳目极慧,对朝廷之事极为敏感,到是给他们开了不少小灶。他本来就有自己的想法,再结合裴力言那边透来的讯息,即使做不到“笔如灿花”,但“言之有物”还是没问题的。
但要论到经义,不好意思,他再怎么聪明,读书的时间也太短了,很多书看都没看过,随便一句之乎则也出来,他又能读懂是什么意思呢运气好,刚好是他看过的,他还能写点东西;若运气不好,呵呵,看都看不懂,写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