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时拉住了墨玉,“好。”然后将她扶起来,朝外面走去。
墨玉被上官时拉着,然后就走到了山洞口,和他们之前看到的一样,这个山洞位于悬崖上。
上官时耷拉着肩膀,“出不去了吗?”
“肯定有办法能出去的!”墨玉往前走了一步,探头朝下面看去。
上官时担忧的拉着了她的手,怕她掉下去,却感受到了墨玉身上的僵硬。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上官时将墨玉拉了回来,抱在了怀里,关切的问她。
墨玉怔怔的坐在上官时怀里,忽然猛地转过身,救助了上官时的领子,“我,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上官时心中一荡。
“这里,是图上的地方。”墨玉眯起眼,从上官时的身上起来,冷眼看向下方的地形,“我们找到宝藏了。”
“什么宝藏?”上官时疑惑,他看着下面的地形,什么也看不出来。
“哈,我以为不存在,没想到居然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墨玉激动了起来,她仰头去看头顶的一块巨石,“我们要把这块石头弄下来。”
“什么?”上官时大惊,弄下来他们还能出去?
“上面有瀑布,把这块石头弄下来,瀑布就能下来,我们要顺着瀑布往下跳。”墨玉低头看向下方,“在下面,有宝藏。”
“什么宝藏,你把话说清楚!”上官时抓住了墨玉的手,她究竟有多少东西没有告诉他?
墨玉顿了顿,她转过头看着上官时。
上官时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总觉得墨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深意,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
墨玉转过头,“树奈奈前,我奉陛下之命,从严安手中接过一道藏宝图,借着商队四处寻找藏宝图上的宝藏,但是一无所获……”
“然后,今年秋猎,我的人在清场的时候,意外发现藏宝图上的一部分地形与猎场上的地形有些相似。我派人在猎场搜寻,但是除了那一点相似却再也找不到共同点,却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法……”
上官时顿了顿,他看着墨玉,他不知道墨玉什么时候开始为皇帝办事,也不知道什么藏宝图,更不知道墨玉居然能进来猎场清场,他越来越觉得墨玉的身份可疑。可他什么也没问,他往墨玉那边走了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有点危险,我来吧。”
墨玉顿了顿,没有说话,默默的后退了一步,看着上官时艰难的拨弄那块巨石的背影。
“你搬不动的。”她忽然说道。
上官时的手一顿,他也知道,对于他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来说,想要完成这项工程,是极为困难的。
“让我来。”墨玉从腰间解下了银翼广花鞭,打开了倒刺,走到了上官时的身边,侧头对他说道:“你后退几步,不用担心我。”
上官时点了点头,往后走了几步。
墨玉看着他,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上官时才一皱眉,却瞧见墨玉飞身从洞口跳了下去。
“玉儿——”上官时朝洞口跑了过来。
“站住不许动!”墨玉厉声呵斥,回手一鞭子,就缠住了那块巨石的一角,身子失重落下,重重的一扯,那块巨石松动了,墨玉也顺着反弹之力将自己甩回了洞口。
上官时见状,连忙张开手将她抱住。
墨玉皱眉,身后的巨石落下,她被上官时的双臂掐的喘不过气。
“你抱的太紧了……”墨玉安抚的拍了拍上官时的后背。
“我以为,我以为……”上官时送了些力道,却不愿意放开墨玉。
“我没事,我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墨玉拍了拍他的背,她大概能想象的到上官时的心情,如果上官时忽然死了,她或许也会不安。到底是陪伴了自己那么久的人,还要多久才能出去,谁也说不准……
“你下次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上官时抓着墨玉的肩膀,低头对她数的哦哦啊。
墨玉一怔,她错开了上官时的视线,转头看向洞外落下的瀑布,“你看,我说的没错……”
上官时一把将墨玉扯了回来,认真的看着她,“别岔开话题,答应我,别让我担心你!”
墨玉张了张口,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上官时拉着墨玉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再放开了。墨玉无奈,皱紧了眉头,“殿下,你……”
“你叫我什么?”上官时神色淡淡的看了过来。
墨玉脸上一红,她总觉得自己要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上官时下一刻就会吻上来。她转过头,“宫时,我们下去吧。”
上官时看着墨玉的侧脸,“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墨玉摇头,“不用,就像前几次一样就好。”
……
清阳县君失踪已经快十日了,长安城中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究其原因,还是长安城中无故多出来的江湖人,他们都是为了清阳县君失踪一事来的,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连城骑在马背上,冷冷的看着下方走过的一行江湖人。
“将军,还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起来算了!”李向白头疼的厉害,他们已经在街上巡查了三天了。
“那是玉儿的人,我只是代掌盟主,他们一日未得到玉儿的消息,便不会轻举妄动。”连城摸了摸身下的马。
李向白吐出一口气,“不然就像玉小姐当初那样,下江湖令,不许江湖人进长安。上次不是很有效吗?江湖令一出,那些逼宫的江湖人很快就被抓捕归案了。”
连城摇头,“追根究底,都是百姓,他们未曾做出什么事情,如何能限制他们来长安?”
“昭南将军这几日似乎很忙?”罗元晋笑着摇着扇子,站在一处茶楼前,笑着看着连城。
“罗大人。”连城骑在马上,没有下去,淡淡的看着罗元晋,“若不是罗大人的提议,连城也未必需要守在长安街上。”
罗元晋挑眉,笑道:“将军此言差矣,不过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我尽我的本分向陛下提议,将军也是守着自己的本分,不是吗?”
“罗大人可是挺会耍嘴皮子的。”齐越跳下马,走到了罗元晋面前。
罗元晋摇扇子的手一顿,拱手对齐越行礼,“见过小王爷。”
齐越摆了摆手,“我问你,你下了朝不去做事,来这里做什么?为难昭南将军吗?”
罗元晋挑眉,直起腰,挑眉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齐越,“小王爷这是在为昭南将军打抱不平?”
齐越皱眉,“罗元晋,你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呢?”
罗元晋甩开了扇子,轻轻摇着,“小王爷跟了我许多天了,不会是以为我与清阳县君失踪一事有关吧?”
齐越皱眉,冷冷的看着罗元晋,“无论有没有关系,我总会找到证据的!”
罗元晋笑而不语,他转头望向骑在马背上的连城,“昭南将军也是如此以为?”
“不知全貌,不置可否。”连城与齐越对视了一眼,骑马离开了。
罗元晋皱眉,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被齐越拉住了,“罗大人,你不是要喝茶吗?莫非是忘了带茶钱?我请你啊!”
“小王爷——”
齐越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转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了匆匆跑来的叶长歌,他睁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玉儿失踪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叶长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眉目中满是担忧。
齐越瞥了罗元晋一眼,“谁知道呢,罗大人找玉儿说了几句话,他转身就走,玉儿却掉进了一个洞里,就这么失踪了,说出去谁信嗯?”
叶长歌皱眉,顺着齐越的目光看向罗元晋,眼中也满是狐疑。
罗元晋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这几日朝中屡屡传闻,都说是他想要谋害墨玉,就练出个门都有不少人盯着他,打算去陛下面前立个功。
“小王爷,我正人君子,如何会做此等卑劣之事!”罗元晋拂袖,怒声说道。
叶长歌顿了顿,拱手对罗元晋行了一礼,“罗大人,小王爷许是口误,大人莫要误会。”
罗元晋皱眉,转头看向叶长歌,“你又是谁?”罗元晋确定,自己没见过叶长歌。
“在下叶长歌,是县君的未婚夫婿。”叶长歌自我介绍。
罗元晋一顿,他有些无语。刚刚齐越更叶长歌说,自己约了墨玉私下见面,然后墨玉就失踪了,结果听到这话的人是墨玉的未婚夫,这多尴尬!
叶长歌看了齐越一眼,“小王爷,借一步说话?”
齐越皱眉,转头看了罗元晋一眼,“可……”
“小王爷放心,不会的。”叶长歌摇了摇头。
齐越皱眉看着叶长歌,犹豫着拉着他进了茶馆,不过还是顺手吩咐了人请罗元晋进去喝茶。
罗元晋怒极,却又不好拂袖离去,那样更显得自己理亏。
叶长歌拉着齐越到了僻静处,将手中的一卷书递给齐越,“要劳烦小王爷,替我将此卷送到墨府了。”
齐越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书,“这是什么东西?”
“是玉儿准备要我进献朝廷的东西。”
齐越放下了心,“既然是她的,那我也不多问,你这次回来是打算一起找她?”
“可有线索?”叶长歌皱眉,他刚刚回来,什么都不知情。
齐越点了点头,“她哥哥说,可能和她那个师兄有关,你知道她那个师兄吗?不是小药王!”
齐越这么一说,叶长歌就明白了个大概,他吸了一口气,“他们居然……”
“你知道?”齐越看到他这个表情,也明白了个大概,“她师兄到底是谁?是不是罗元晋?”
叶长歌皱眉,摇了摇头,“玉儿一直在找他,不过从未找到……”叶长歌顿了顿,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
“放心吧,玉儿有人跟在我身边,附近没人偷听我们说话。”
叶长歌点了点头,“若是那个人,只怕手段会更……总之,他应该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玉儿,这是死局。”
齐越皱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事情,她连自己的师兄是谁都不知道,还弄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回事?”
叶长歌也是讳莫如深,“小王爷别问了,玉儿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你,没有她的允许,我不好随意开口。”
齐越皱着眉头看着叶长歌,撇过了头,“一个个都是这样!我回去看着罗元晋……”
叶长歌皱眉,顿了顿,还是叫住了齐越,“我以为,若是她的师兄,只怕手段不亚于她。若是这样轻易就让我们找到……”
“那墨玉不就成了傻子?”齐越歪着头自语,转身看向叶长歌,“你的意思是,罗元晋不是?”
叶长歌摇头,“也可能是**计,他们太聪明,你我猜不透的。”
齐越叹了口气,“那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回去看着罗元晋,不管他是不是,这事和他有关系,我就不能放过他!”
……
上官时按着墨玉的腹部,将她肚子里的水全部压了出来。可墨玉丝毫都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急的不行,不断的给她渡气。
“你这是做什么,我没事,你反倒呛了水,你给我醒过来啊!”上官时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咬着唇看着墨玉,他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又渴了?”
上官时爬起来,去拿墨玉的银翼广花鞭,将其解了下来,直接打开了倒刺,望着自己的手腕上凑过去。
“你在做什么?”一道生硬的声音叫醒了上官时。
上官时一顿,转过头看向墨玉,张了张口,呜咽一声将她抱进了怀里。
墨玉怔怔的被他拉起,还没反应过来,想起刚刚她醒过来看到的那一幕,“你打算自杀?”
上官时的手一僵,他觉得自己要是告诉墨玉他打算给她喂血,想让她像之前那样醒过来,那是一个极为错误的选择。
上官时将脸埋进了墨玉的肩窝,声音闷闷的,“你要是再不行,我就以为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