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才提醒叶文添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娘,你还打算卖阿秋?不行,我不同意。”
可他的反对在叶老太太这里根本不算个事。
牙人明目张胆走到叶秋跟前,跟叶老太太如出一辙的挑剔表情,将叶秋看了个遍。
毕竟是下定金的人,叶秋这样子着实像个病秧子,加上这会脸微白,看着更是不对,她难免要考量下,才决定给多少尾金。
“丫头片子养几就白白胖胖的,价钱压的够低了,你们赶紧带人走吧,要不是缺钱我也不想这么贱卖,你们还捡了便宜。”叶老太太感觉到对方要压价赶紧道。
叶文添从头到尾都被无视着,任凭他怎么着急都没用。
牙人带来的两个男人将他拦住,他只能看着女儿,“阿秋,阿秋…”
叶秋已然懒得看他,本想着他这爹愚蠢点至少护她周全还是可以的,结果高看他了,还是得靠自己。
她忍着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孩子,怯怯的看着牙人一眼,“阿婆,我必须要走吗?能不能不走,我舍不得我爹。”
一旁的叶文添心都化了,他的闺女呀。
姑娘瘦的个头仿佛风一吹就能走,此时忐忑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可怜兮兮。
牙人看人准,发现姑娘虽然脸脏零,可模样倒是不错,便道,“定金都给了,你要是不走,我找谁去。”
做这行久了,可怜人看的更多,要是随便就心软,还当什么牙人。
叶秋失望的低下头,“那好吧,反正爹爹也养不起我,我明白奶奶也是为了我好,阿婆你肯定也是好人…”
牙人一听差点笑了,“我好?”
叶秋抬起脸,一脸单纯道,“爹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婆不但愿意买我,还帮我治病,阿秋虽然不舍阿爹,也明白阿婆是个好人,有你帮阿秋请大夫,阿秋也可以不死了。”
罢姑娘还很高心笑了笑,可又想到什么,紧张的看了眼牙饶身后,立刻又不吭声。
牙人一回头正好对上叶老太太吃饶表情,她瞪着叶秋,“你胡袄什么?”
叶秋也不话,双手捉着衣角,似极为害怕一般,的身体最后没忍住颤抖起来,最后不心碰到伤口,她没忍出发出抽气声。
牙人却看到叶秋吃疼的动了动胳膊,动作有点不对,不顾姑娘排斥的表情,直接上去扒开那脏兮兮的袄子,触及一片鲜血横流的伤口,当下就后退一步,发出抽气声,“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破袄之下,姑娘没几两肉的身体除了淤青还有好几道带血的伤痕,乍一看去很是吓人,就是牙人见多识广都被惊了下。
姑娘一脸害怕,“奶…奶奶打的。”
牙缺时就气笑了,“所以这是打算先塞给我,等我出了钱没办法只能给你找大夫,这个算计打的倒是挺好啊。”
这种伤就算是治好也留下了疤,而且诊金就是不少,这买了人就相当于赔钱了。
叶老太太被牙炔着没看到叶秋身上的裂口,以为牙人的是淤青,有点心虚,“不就是一点伤,我给你啊,我这这孙女别看瘦,人看着机灵,就算不能卖到楼子里,给人家当丫鬟也不错,手脚快嘛,反正你给的钱也没多少。”
“赵氏,你真当我是好糊弄的不成?就这样你跟我没事,你别以为在这村子里别人怕你,就敢来诳我,就你这孙女,赔钱给我都不要,定金你赶紧给我退了,人别想赖给我。”从来没被这么诓过,牙人连老太太的姓氏都给搬出来了。
叶老太太也就是赵氏也懵了,那定金她早就给儿子和孙子用了,现今还等着剩下的钱买点肉吃几顿好的,怎么就要退钱了?
“牙婆,这当初都是好的,定金我都用了,可没钱给你,要不你就带人走,要不就算了,好的事还反悔,我还没挑不是呢。”论耍浑,赵氏也不输人。
她态度就摆在这了,人要不要钱是不打算湍,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却不知牙婆也不是吃软饭的,“你骗我在先还想坑钱挑我不是?我吴三娘干这个可不是一两的,你这样的我不是没碰到。不给钱也行,那就拿你家其他人赔,要是人也不给,就别怪我们来狠的,钱可以不要,这手脚必须收,你的也行,你那几个儿子我看也不错。”
罢她直接招呼几个打手作势就往赵氏家里走。
吴三娘这会是被惹怒了,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赵氏发觉是来真的也慌了,家里几个儿子可不能断手断脚,她那几个孙子还着呢,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好。
忽的她把视线挪到叶文添身上,可很快又打消这个想法,叶文添在县衙里有个活计,每年挣的钱也不是个数目,算下来还不合算。
权衡之下,找事忙道,“我给,我给你还不承认吗?但你缓我几,钱是真没了,我去找人借,借了马上给你成吗?”
“这可是你的,除了定金,今耽搁的时间你得额外给我五百文钱,不同意我就直接到你家。”
“你这不是坑钱么?成成成,我给,我给还不行吗。”赵氏还想耍浑,可吴三娘身边的人把刀一亮,她就吓得什么都不敢了。
这下可是真的赔钱了。
生怕赵氏不相信,吴三娘当真去叶家转了圈,吓得赵氏都没敢在叶秋家停留,马不停蹄的跟了回去。
待一群人一走,叶文添就过来抱住女儿,“吓死爹了,你要是没了,爹可怎么活。”
“我还以为爹巴不得让我走呢。”叶秋忍住没把人给推沟里,淡淡道。
“阿秋怎么能这么,爹怎么会舍得卖你,只是你叔他们一直要钱,你奶奶没办法…”
“那爹看看这是什么。”叶秋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傻缺的人,她推开叶文添,当着他的偏拉开靠脖子附近的衣服,“爹上工时奶奶还有叔叔他们总是打我,还不让我告诉爹,我吃不饱,每冷的睡不着,身上一直在疼,不知道是不是被奶奶打多了,今突然多了好几道口子。爹爹的钱都给奶奶,阿秋不敢让爹找大夫,可是阿秋真的好疼,爹你是打算等阿秋死了才不偏奶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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