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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一章 陈生
    几日来,马不停蹄,一直赶路。车厢很小,苏打的屁股疼痛难忍,双腿发麻。刘小花亦是疲惫不堪,胖人在颠簸的路途上久坐,也是很难受的。

    到达渝州的枫溪村,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山路蜿蜒盘旋,积雪渐厚,马儿已是筋疲力尽。

    天黑路滑,不宜前行。苏打于是说:“前面有个小酒馆,我们去吃顿饭,住一晚再赶路吧。”

    “也好。”刘小花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在酒馆门前停下。

    这酒馆虽小,却有住宿的客房。门外的小二眼疾手快,接过刘小花手中的缰绳,嗓门洪亮地喊:“少爷、夫人要来住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有上等客房一间。里边请。”

    刘小花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钱赏给店小二,嘱咐说:“我这马儿多喂些精料。”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感谢说:“一定一定,我的少奶奶。”

    这个时间正是酒馆热闹的时候,浪迹江湖的人们为了躲避风寒,都聚到此处喝酒吃饭聊天。二人进了酒馆便找了个暖和的位置坐下,墙壁上贴着红纸,写明了酒菜与价钱。苏打点了四样菜,要了一坛酒。

    此刻,寒冷的风雪灌进酒馆里,酒馆外面又来了一个人。他长着很瘦,衣袍单薄,且打满了补丁。他拍落肩上的雪花,一脸歉意的微笑,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个穷酸的老实人。

    此人说话简洁:“酒、肉。”

    掌柜的便反问:“要一碗酒?吃什么肉?”

    此人动了动嘴巴,却没说出话。

    “来点实惠的。”掌柜的心领神会,便对小二讲:“温一碗酒,上一盘鸭肉。”

    听到掌柜的善做主张,老实人嘴唇抖得厉害,声音激动:“我,我,我,我,我,我……”

    掌柜的笑了:“原来客官是口吃,不急,我这里有菜单,想吃什么,用手指。”

    离柜台不远,有位喝酒的人哈哈大笑,本不相识,却想找个乐子,便说:“我看他张着嘴,喝西北风就饱了,说不定他是个乞丐,向掌柜的你讨钱来着。”

    老实人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说:“我陈生嘴残,手,手,手不残。”

    如此口吃的暴躁,使得整个酒馆里哄堂大笑。

    喝酒的人生得威猛彪悍,说:“你个嘴残,雷爷我一拳头让你满地找牙。”

    “我嘴残,你嘴贱。嘴贱的人最该死。”陈生的嘴残,手不残。他的剑已经刺穿了雷爷的喉咙。雷爷意想不到,他的脖子上已经在拔剑瞬间,溅出热血。雷爷整个人摔倒在地,他的三位好友都拿了兵器,为雷爷报仇。

    陈生的嘴残,手不残。三个人都被洞穿了喉咙,接连躺尸在地。

    酒馆里真有一位讨饭的老乞丐,他是丐帮弟子,也是位见过世面的**湖。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吃饭喝酒,看到死了人,便说:“江湖上有名气的杀手不多,阁下是五残杀手中的嘴残陈生?”

    “正是,在下。”陈生来到老乞丐身旁坐下。

    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哈哈大笑的人开始咬住嘴唇,怕丢了性命,但还是有人放了一个响屁。

    此人放了臭屁或许本与生命无忧,但他说了一句找死的话:“我叫刘二,刚才我憋不住了,放个痛快屁。诸位请见谅。请嘴残兄弟不要生气,屁是臭了点,害不了人命。”

    在陈生看来,这无疑是挑衅。陈生慢步走过去,刺穿刘二的喉咙,又慢步走回来在老乞丐身旁坐下。他说:“我最讨厌话多的人。”老乞丐也紧张了,他捂住嘴,看到陈生的表情有些胆怯。

    陈生对老乞丐说:“你,牙痛。”

    老乞丐点点头。一把剑已经刺到他的嘴巴里,牙齿和嘴里的血变成酒桌上的污渍。

    陈生此刻不结巴了,居然说出一句流利的话:“我每日若开杀戒,一定要杀足七人,图个吉利。”

    刘小花和苏打在喝酒吃菜,刚才的打斗,刘小花暗示苏打不要插手,避免节外生枝。

    陈生的剑却指向了喝酒的苏打。

    苏打问陈生:“我们互不相识,大侠为何要用剑指着我?”

    “看着,面熟。”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仔细与苏打做了对比。他说:“你,你,你,是不是,叫,苏打。”

    苏打点点头,说:“正是在下。”

    陈生说:“你杀,杀,杀了萧红。你该死。”

    陈生没有伤害苏打,苏打的运气很好,逢凶化吉。陈生的剑出了鞘,刺杀了一位背后袭击的人。袭击者肯定是为刚才死者中某一位报仇雪恨,但陈生的手不残,剑锋利。袭击者丢了性命。

    陈生说:“今,今,天我杀足了七人,明天,我,我再杀你。掌,掌柜的,我的,酒菜。”

    “您稍等,”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地喊,“小六子,快给陈爷上酒菜。”

    陈生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对掌柜的说:“这几个死人的棺材钱。”

    晚上,苏打与刘小花在客房里,交替睡眠,十分警觉。天色刚刚破晓,刘小花和苏打便驾着马车离去,昨日大雪,将大地染成白茫茫一片,马蹄和车辙留下行迹。

    陈生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自然不会放过自己的猎物。他早晨吃了七个烧饼,一小碟咸菜,一盘酱牛肉,喝了一大碗热豆浆。然后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擦干净油腻的嘴巴,自言自语地说:“吃饱了,该去杀人了。”

    陈生走出酒馆,深吸一口凉气,开始用双脚飞奔。他的一双腿脚像是飞速旋转的车轮,压过雪地留下两条沟壑,转眼间消失不见。

    车厢里,苏打在补觉,醒来的时候,陈生已经在眼前了。陈生撕去车厢的棉布遮帘,让寒风吹醒了苏打。

    陈生说:“该,死了。”

    苏打没有看到刘小花,担心地问:“刘小花呢?你杀了她?”

    陈生说:“我不杀,女人。她,被我扔,扔在路上了。”

    苏打说:“你真的打算杀我?”

    陈生说:“废话。”

    二人马上就要生死相搏,但没想到他们遇到土匪了。

    天寒地冻,大雪苍茫,日光耀眼却凄凉,是个打劫的好日子。白色中行来一辆马车,致使土匪们很快地确定了目标。

    “打劫!不许动。”先是有一个土匪从树上跳下来,啪唧一下,趴在了雪地上,一把刀穿透了胸口,刀刃上的新鲜血迹被阳光折射地耀眼,当时马和苏打都受了惊吓,苏打立刻去拉紧缰绳,害怕践踏了受伤的土匪,让马车停下来。

    “打劫,给我钱。”土匪向苏打翻了一个白眼,咽下嘴里的血迹。

    苏打立刻从衣袖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到土匪的手里。

    “江湖上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呀!”土匪看着手上的银子微微一笑,就死了。

    从树林子里又冒出七个人来,手持大刀截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个秃头胖子,他自我介绍说:“在下孙和尚,江湖绰号滚刀肉。我们是打劫的,但我们是有素质的劫匪,我们不劫色,不劫老人和小孩,只劫马车和财物。你们两个快滚下马车,留下钱财,逃命去吧,我饶你们不死。”

    陈生坐在车厢里,无趣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土匪,说:“你,你,你,们,这群笨蛋,快给我,滚蛋!”

    陈生的目中无人,让孙和尚很气愤:“你个嘴残,居然用两个蛋的词语形容我们渝州土匪,我看你是屎壳郎进茅房,必死无疑了。兄弟们上。”

    “我逃命去了,他找屎,你们对付他。”苏打立刻开溜。

    土匪们拿着刀枪剑戟,蜂拥而上犹如飞蛾。陈生的剑是火,迅速刺穿六位鲜活的血肉,在白茫大地上增添六具尸体。

    孙和尚看得目瞪口呆,他立刻扑通地一下跪在雪地上,双掌合十,一脸忏悔地对陈生说:“施主,我其实不是土匪,我是个和尚,一直有个去西天取经的梦想。都是这些土匪劫持我,逼良为娼。请施主饶命,看在佛祖的面子上,放过小和尚我吧。”

    “我已经,杀了六,六,六个人了,你快滚。”陈生见苏打没了踪影,便要寻着足迹去追。

    可是孙和尚却在陈生转身之际,使出暗器暴雨梨花针。

    如果陈生是个普通的杀手,必死无疑,但陈生是个厉害的杀手,他躲开如雨的毒针,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孙和尚眼前千疮百孔的雪地上没有倒下的陈生,自己的脖子上却多了一把剑。

    陈生说:“我,送你,去,去西天好了。既经济实惠,还能为你节省时间。”

    之前,陈生点了刘小花的穴道,让刘小花站在冰天雪地里冻着。幸好苏打找到了她,为刘小花解开穴道,刘小花对苏打讲:“少主,我发出了信号,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走。”

    天空上,忽现一只展翅的人首大雕,他落到雪地上,对刘小花讲:“刘姑娘,有什么事唤我来?”

    “苏酥楼主有难,你马上带上少主去独龙族地见她。”刘小花又对苏打讲:“少主,快骑上大雕,走吧。”

    苏打说:“小花姐,我不能走,你在这里很危险的。”

    刘小花说:“那陈生虽坏,也是个不会打女人的汉子。你快走吧,少主,他的剑法,十个萧红也不是对手。要是他来了,我们就真麻烦了。”

    苏打骑上大雕,人首雕说:“少主,你坐稳,我们要起飞了。”

    刘小花看着飞入天际的苏打,踩着原来的足迹,重蹈覆辙返回酒馆,喝酒吃肉。等待陈生赶着马车追回来了。

    杀了孙和尚,回到酒馆,已经是中午了。陈生看到刘小花在酒馆里喝酒吃肉。

    刘小花见到他,丝毫没有胆怯,她笑着说:“来,嘴残哥哥,我请你喝酒吃肉。”

    陈生便问她:“刘,刘小花,苏,苏,苏,苏,苏……”

    刘小花说:“别结巴了,哥,苏打已经走了。”

    陈生说:“你,你,你,说不说,苏,打,在哪里?不,不,不……”

    “不说你就打我,”刘小花笑着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打一个女人,来,你快打,这酒馆里的人都在看着呢。”

    陈生涨红了脸,或者是气红了脸:“你,你,你……”

    刘小花心领意会,便笑着说:“还想点我穴道,把我丢在冰天雪地里,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江湖好汉?来,我让你点,你喜欢吃我一个弱女子的豆腐,我就让你吃个够。”

    陈生说:“我,不杀你,我,我,我跟着你,就,就,就能,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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