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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特赦一人
    听说要被送去挖矿,堂堂翰林摇身一变就成了肮脏窘迫的矿工,这些人立马就开始本能的抗拒了,一边哭求太子原谅,一边咬出了吏部和国子监的一群同僚,用他们来给自己垫背,三个衙门都算上的话,也有一百多人。

    这样就对上账了,可谓产供销一条龙服务,幺鸡不由感叹道:“咳咳!尔等行啊!拉帮结伙,监守自盗,蒙蔽圣聪,组队舞弊,真乃我大明之奇葩俊杰也!如此殿试选拔出来的进士可有气节?可有良知?可有底线?送给考官的银子等到做官之后,还不是从百姓身上加倍盘剥回来?亡我大明之人,不就是本宫眼前的列位么?”

    往好处想想,一家就算能抄出三千两,从一百多家的宅院里就能至少抄出三十余万两银子,还有那些珠宝字画和不动产,算是对某太子和户部的小小补偿吧。

    “罪臣祈求殿下宽宥啊!”

    “那都是考生硬塞的!”

    “不收就要被排挤啊!”

    翰林们不想去当矿工,一辈子就要靠挖煤过活,更不想被削首,乃至剥皮实草。

    总之,这都是官场的惯例,他们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考生执意塞钱,怎能往外推托?

    幺鸡听了这些荒诞至极的理由都想笑出声来,蔑视道:“尔等不就是见好处就上的人么?这种理由也有脸说得出口?属于典型的理不直也气壮啊!东虏要你们的脑袋,你们怎么不主动献出去呢?瞧见尔等这番无耻,本宫就联想起了之前的杨士聪,此獠之表现与尔等真是如出一辙。文官贪财,百般狡辩,武将怕死,抗旨不尊,我大明纵然有万里江山,可焉有不亡之理?”

    翰林院与国子监的官吏都属于墙头草,李自成入主京城,他们就投诚快递公司,多尔衮打跑了李自成,他们就加入吃饼集团。

    大明皇帝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临时上司而已,这个团伙唯一看重的就是眼前的既得利益,谁喂它们狗粮,他们就为谁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眼看帝国快垮了,皇帝也倒了,太子还年幼,正是捞银子的天赐良机,他们就忙着套现,不管是查到谁,只要没他们的事,就一心一意的干“副业”。

    这些利欲熏心的文官在明末只有两个主要功能,一是为自己拼命敛财,享受生活。二是给利益团伙打工,怼翻皇帝。

    在甩锅爹罢免傥魁周延儒之后,以东林为代俵的江南士人集团与朝廷已经离心离德,想的是如何抢班夺权,重新襙纵朝政。

    而殿试舞弊与反攻倒算并不矛盾,当年东林就是用这种办法大批量输送己方部曲,成功鸠占鹊巢的,这就是自我标榜以“天下为己任”的正直之士所干的“好事”。

    “既然本宫有言在先,陈之遴、李若琳、韩四维、胡世安、林增志、陈其庆、张元锡、薛所蕴等八人,削去功名,贬为庶珉,抄家之后,闭门思过,未经本宫允许,不得擅出家门,全家所食所用之物,均由厂卫提供!其余人等,先行抄家,后由都察院审核,若有误会,核实上报后可释放,若核定无误,全家发配山栋挖矿!”

    不是喜欢挣钱么?

    那好办,去山栋使劲挖矿就行了。

    挖得越多,赚得越多!

    以后金矿公司就叫“挖多多”好了!

    吴伟业犯事之后在家里闭门思过,要不也得掺和进去。

    这九个人都是擅长拍马奉承之徒,留着他们刚好可以做某太子的喉舌。

    人尽其才,狗尽其用。

    鉴于是在创业初期,狗多了也养不起,初期就养这几条就行了。

    “凡是贿赂考官的考生,须缴纳五倍于贿银此之罚款!给翰林一千两,就罚五千两,给一万两,就罚五万两,交不起就抄家!贿银考生先关押在国子监,由其家长上交保证书与罚款之后可释放,若今后有任何不法行为,立即抄家灭族!”

    不光要收拾考官,对于这些考生也要教训一顿,不然总以为殿试名次也能用银子买下来。

    要买也可以,必须到本宫这里买,去其他地方都属于忤逆圣意。

    瞧你们没这个打算,本宫也就不强求了,还是抄家更便捷。

    某太子遣人将那个实诚考生唤来,问问他如何写出如此实话的。

    “生员许久福叩见太子殿下,祝……”

    “免了!”

    这名字真特么土豪,身材和声音更是都跟猪差不多!

    “这张试卷上的内容都是你所写的么?”

    幺鸡看笔记很像一个人的杰作,不过也不能完全肯定。

    “回殿下,确系生员所写!”

    许久福也不知道自己分数高低,心里很是忐忑,可还得一五一十的回答。

    “可给考官送钱了?”

    “……送……送了!”

    “送了多少?”

    “……五……五百……两!”

    “为何又自己答完试卷?”

    “生员害怕……考官……收了银子……不作为!”

    “呵呵,你倒是有万全之策啊!”

    这货看似蠢笨,可心里却是活泛的很,既要送银子,又想到考官会只收银子不干实事,所以就先自己都写上,若是考官还算诚信,届时调高一些分数就行了。

    其实他这么做是对的,绝对不能完全相信那些蛀虫考官,把自己的前程放在别人手里,万一人家不填空白试卷,你这不是直接就一脚踩空了么?

    “房梁在上,门槛在下。东屋在东,西屋在西。肥肉肥,瘦肉瘦。皮薄,馅厚!这可是你填写的?”

    这特么看了就像笑,朝廷未来的官员就是这般水准,那前景真是堪忧了。

    “回殿下,正是生员!此题甚难,生员耗时许久,仅仅想出如此答案。”

    许久福也有自己的理由,这题别说是他,换成才华横溢之人也难以得到满分。

    “家里作何行当?”

    幺鸡认为这货肯定是小土豪,不然普通百姓家的学生要凑足这笔钱堪比上天。

    “回殿下,家里有酒楼为生计!”

    “原来如此!就你可得到特赦,无须缴纳罚款,也不会遭贬,但今后再有丝毫违规不法行为,否则便要下狱问罪了!”

    怪不得长成这样,还敢把肉写在试卷上,即使令其享受特赦的待遇,也要对其警告一番。

    “谢……谢殿下宽宥,生员定会恪守圣谕!”

    许久福吓得连汗都下来了,听到被特赦才如释重负,可比起那些不如自己的,就感觉就好多了,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既然你家中不缺钱,就随陕茜巡抚左懋第去西北任职好了,可愿意?”

    让这货先去陕茜那边减减肥,等减的差不多了再吃点羊肉补补,等补得差不多了,再让他奉旨减肥。

    “……愿……愿意”

    一听说要被派往陕茜,许久福是一百个不情愿,他可是来自淮北的,虽说不如江南一带富足,可家里也不差钱,家乡的风景也比西北那凋敝之地好多了。

    “呵呵,本宫听出来你很不情愿呀!”

    人人都不愿意去西北任职,没有官吏维持那边的秩序,朝廷对陕茜的统治也就算是名存实亡了。

    “情愿!情愿!生员真心情愿!”

    许久福听出太子对自己的回答很是不悦,心里立刻后悔不迭,暗骂自己愚蠢至极,要是惹恼太子,只怕就要收回适才的特赦待遇了。

    “哼!本宫可不想到听敷衍了事之词!”

    说话跟放屁一样,那就等于在给某太子上眼药了。

    “绝……绝绝绝绝非敷敷敷……衍了事……”

    许久福已经被吓得磕巴了,若是再说错一句话就万劫不复了,太子说什么,自己就答应什么好了,根本不需要思考,想多了就容易出错,更容易让太子不满。

    “那从今往后就跟着左懋第好好干,干得好,本宫自会给你升官,干得差,也无需本宫惩处,左懋第那里有尚方宝剑,你可以用自己脖子试试宝剑剑韧是否锋利!”

    吓唬一下是很有必要的,有的人胆子小,一吓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有的更是一辈子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胆大的也无须某太子担心,左懋第有先斩后奏之权,对幺鸡来说,宰了这种芝麻大的官,他都无须上报。

    对于左懋第的人品作派与行事风格,某太子都是绝对的信任,在陕茜做什么都会全力支持,只要能安顿陕茜,就是大功一件,封伯不为过。

    “生生……生员……定……定……定当……誓死追随都爷巡抚的别称!”

    许久福的脑袋虽然长得想猪头,可想的一点都不慢,不然也不会不信任考官了,明白自己被太子盯上了,必须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不过在太子那里挂了号,去陕茜有可以追随巡抚左懋第,想来也是保住了一棵参天大树,只要不犯大错,今后的仕途便是一马平川了。

    “那便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往后的某年某月某日,倘若胆敢违背,便是其君之罪,本人凌迟,满门抄斩!”

    混迹朝廷多年的老人可以不在乎这种恐吓,但对生员来说,凌迟之罪简直就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听到就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不不不……不……敢!”

    许久福吃过火锅,想到自己也要一片片的被刽子手片下身上的肉,说不定还会被涮起来,就已经快要被吓得窒息了。

    莫说满门抄斩,就是把自己凌迟,都是不可接受的,肥硕的身躯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想停都停不下来。

    “无须害怕,恪守朝廷政令法规便可。左爱卿为人正直,为官清廉,且施政有方,政绩斐然。跟着左爱卿,自能得到许多益处。不愿意跟上的话,那就身首异处了。”

    这不算吓唬,这是大实话。

    左懋第算是明末为数不多的有真才实学的文臣了,能跟着这位老师学一学,这待遇可算是高人一等了。

    眼前这头猪再脑子犯二,不知道抓住机会的话,那就可以被尚方宝剑给“啪啪”了。

    “是是是是是是是……”

    对于左懋第为官的名声,许久福也有所耳闻,心里也很是敬重,真要跟着这位巡抚做事,激动之余,还有些焦虑,不知道上司是否严苛,自己又能否达到其要求。

    欠了六百字,下章补足,不会另行收费,敬请放心,祝大家节日快乐!

    听说要被送去挖矿,堂堂翰林摇身一变就成了肮脏窘迫的矿工,这些人立马就开始本能的抗拒了,一边哭求太子原谅,一边咬出了吏部和国子监的一群同僚,用他们来给自己垫背,三个衙门都算上的话,也有一百多人。

    这样就对上账了,可谓产供销一条龙服务,幺鸡不由感叹道:“咳咳!尔等行啊!拉帮结伙,监守自盗,蒙蔽圣聪,组队舞弊,真乃我大明之奇葩俊杰也!如此殿试选拔出来的进士可有气节?可有良知?可有底线?送给考官的银子等到做官之后,还不是从百姓身上加倍盘剥回来?亡我大明之人,不就是本宫眼前的列位么?”

    往好处想想,一家就算能抄出三千两,从一百多家的宅院里就能至少抄出三十余万两银子,还有那些珠宝字画和不动产,算是对某太子和户部的小小补偿吧。

    “罪臣祈求殿下宽宥啊!”

    “那都是考生强送的!”

    “不收就要被排挤啊!”

    翰林们不想去当矿工,一辈子就要靠挖煤过活,更不想被削首,乃至剥皮实草。

    总之,这都是官场的惯例,他们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考生执意塞钱,怎能往外推托?

    幺鸡听了这些荒诞至极的理由都想笑出声来,蔑视道:“尔等不就是见好处就上的人么?这种理由也有脸说得出口?属于典型的理不直也气壮啊!东虏要你们的脑袋,你们怎么不主动献出去呢?瞧见尔等这番无耻,本宫就联想起了之前的杨士聪,此獠之表现与尔等真是如出一辙。文官贪财,百般狡辩,武将怕死,抗旨不尊,我大明纵然有万里江山,可焉有不亡之理?”

    翰林院与国子监的官吏都属于墙头草,李自成入主京城,他们就投诚快递公司,多尔衮打跑了李自成,他们就加入吃饼集团。

    大明皇帝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临时上司而已,这个团伙唯一看重的就是眼前的既得利益,谁喂它们狗粮,他们就为谁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眼看帝国快垮了,皇帝也倒了,太子还年幼,正是捞银子的天赐良机,他们就忙着套现,不管是查到谁,只要没他们的事,就一心一意的干“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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