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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找到了
    宗老师一听,大吃一惊,而小悦已是泪流满面。

    小悦的养父,王太白出身于农村的一个富裕家庭。他在经济上富足了以后,内心潜意识的农民自卑感则急剧膨胀,直到需要用无知的自负来掩盖。

    这时与之息息相关的虚荣思想,跟着就见缝插针了起来。他盲目地接受了一个外露美艳,内藏毒蝎的城市女人。

    喝下贪婪这杯毒酒,悲惨很快就会来敲门。

    最后,王太白的父母都因那个城市女人,而过早地离开了人世。那个城市女人害人也伤己,她的双亲无颜见人也双双自尽而去。她自己更是身患不治之症,没多久也彻底地凋零。

    虽然在最后一刻,她的良心和生命一起回光反照,给深爱她的王太白和亲生女儿小悦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钱财,但是由她的所作所为引起的一系列无可挽回的恶果,注定只能让世人更加叹息。

    这之后,王太白又搬回了农村居住,城市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王太白这个平凡人,偶因家庭的一点不普通,就有了好高骛远的一番奢望。而这奢望在外界的推波助澜后,经历了昙花一现的绚丽幸福,马上就遭遇了百倍的苦难惩罚。

    王太白有一颗向往虚荣的心,却缺少直面苦难的勇气。这几年,他每日里借酒浇愁,一直萎靡不振。好在他还有前妻留下的一些钱物,一时尚不至于有衣食之忧。

    在遭受了婚姻的无情嘲弄后,他开始嘲弄婚姻。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一度拒绝了所有人让他再娶的念头,直到他遇到一个同样苦难的人,陈小巧。

    他们的苦难方式或许不同,但是受害程度则是完全的复制,这一点让他有了要找她倾诉的冲动。

    他可能认为他寻找的并不是纯粹的婚姻,而是两个曾经同样无助的人,互相找一个并肩的陪伴,不仅如夫妻,也如兄弟,如姐妹,如战友。但是他确实是动心了。

    事情发展之初有些不顺利,另一个竞争对手,外表憨厚的刘姓男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陈小巧的好感。而潇洒俊朗的王太白,则被陈小巧认为可能是另一次失败婚姻的开始。毕竟,美丽总是和短暂相连。

    结过婚的女人,知道生活中什么是最重要的。老刘或许不够英俊,很可能还不算强壮,但是他的木讷、老实,则实实在在给人以安全幸福的遐想。

    可惜老刘辜负了所有人对他的期望,他没有珍惜他等了大半辈子的幸福,反而欲壑难填地与陈小巧发生了激烈冲突,直致最后绑架了她的儿子赵小童。

    老刘绑架了赵小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了金钱?为了地位?也许只是因为要争一口气?因为他被赵小童带一群小孩打了?

    老刘已被人无视了大半生,现在突然有了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那点可怜尊严,再一下子失去,他就做出了这件看起来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事情。

    当然有些事情只是猜测,赵小童不见了,老刘也不见了,他们是一起不见的吗?

    王太白觉得找回赵小童就是他的责任,那是为了陈小巧,为了他自己,也更是为了同病相怜的人一种情感上的使命。

    为了这个使命,连日来,王太白一直骑着摩托车在附近的乡村打听赵小童的下落。

    他与赵小童虽然只相处过短短的一段日子,但是内心里他由衷地喜欢上了这个孩子。他已潜意识里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或者说是自己的弟弟。不管是什么,他内心里的喜爱是溢于言表的。

    赵小童是乖巧的、懂事的,同时也是上进的、要强的。前者是王太白以前所不屑于的,后者则是王太白一直想拥有的。

    又是半夜时分了,王太白又累又饿,骑着的摩托不仅快没油了,电瓶也不太行。他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太累了。

    周围的村庄寂静无声,间或一两声狗叫提醒着他,夜已很深了。

    他行驶在田野的小道上,努力着不让自己打瞌睡。又转过一个丘陵后,前方隐约闪现一点亮光。

    他心中一喜,也许可以讨一点水喝。不过,另一个念头又生起,莫不是赵小童在那?要不然半夜三更,在这个旷野中怎会还会有一处灯火闪亮呢?

    想到这里,他骂自己想得美,心中却也升起一股凉意。

    说到困难、危险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会轻蔑一笑,认为这种事让自己出手实属牛刀小用。

    而一旦困难、危险就在眼前时,哪怕事先再知道解决起来易如反掌,我们仍是自保地愿假手他人。

    王太白本就是这样一个不够勇敢的人,所以他想救赵小童,又怕那真地有赵小童。

    现在孤身的他,更寄希望于那点灯火只是一对老人家夜半难眠时,打发长夜的一个道具。

    他惴惴不安地来到小屋面前。这是一间农人看瓜的小舍。

    他敲了敲门,里面一声“谁”的答应声,让他瞬间寒毛倒竖。是老刘,他曾经的情敌,更是这几日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苦苦追寻就要有结果了,使命就要完成了,他却一如既往地犹豫了。

    等待无疑不是办法,报警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在天生怯懦与英雄济世两种情感的交织下,慢慢地选择了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而视力不佳但思维不差的老刘,问了一声“谁”之后,就再也没有吭声。这时,屋内的灯也灭了。

    王太白自己给自己打了一会气,心里还没定下该说“不许动”还是“交枪不杀”的时,他的脚已然先行伸出,猛地踢开了门。

    同一时间,一根木棍从门内直劈出来。王太白早有准备,往后猛地一闪,那木棍轰的一声砸向地面。

    借着尚有些能量的摩托灯光,王太白看到数月不见的老刘,似乎背变直了,威武不凡地站立在小屋门内;眼也变明了,在灯光与黑夜交替的背景下发着蓝蓝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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