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答复,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能做到就是能做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什么叫尽力而为我面无表情地说道“赵良善奇谋诡略,你在他身边任职那么久,总该学得一二,本王对你有信心,你还对自己没信心不成”
司徒旗听出我言语中有责备之意,他连忙说道“由末将打头阵,定旗开得胜”
“好这才是一军之统帅该说的话”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派周昌、李胜二将做你的先锋,助你一臂之力”
周昌和李胜皆是新选十六将之一,各有一身不俗的武道修为。
“末将多谢大王”司徒旗躬身深施一礼。
“明日一早,你部先行出征,本王率王城军随后接应。”
“是大王”
“哦,对了,天山军的军备还充足吗”我问道。
“在漳河之战时损失了一些”司徒旗不敢直接说不足,而是拐弯抹角的推到渡河之战上。
赵良在时,从来不会说这些废话,我也不想听这些。没等司徒旗把话说完,我重重的拍下桌案,质问道“你身为统帅,对军备足还是不足难道都不知情吗难道还要本王代你去查吗”
司徒旗吓的身子一哆嗦,险些瘫到地上,他吓的脸色苍白,急声说道“足、足、足回禀大王,天山军军备足够应对战斗所需”
“恩”我的脸色缓和一些,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拨军备给你部了,毕竟现在我军的军备也并不十分充足,去南方作战的平原军和梧桐军都需要有大量的后勤保障。”
“是、是、是末将明白。”司徒旗连声应道。
平时能与我议事的战将和大臣都与我的关系十分亲近,也都了解我的为人,所以态度很从容,说话也自然,而司徒旗则不然,他虽为天山军副统帅,但和我碰面的次数并不多,更没说过几次话,所以显得既紧张又慌乱。
他不自然,我更觉得别扭,凝视司徒旗,忍不住问道“司徒大人,难道本王就那么面目可憎,像鬼一样吗”
司徒旗被我的质问吓的一哆嗦,急忙说道“不不不,大王神武过人。”
“呵”我淡笑出声,站起身形,说道“好了,本王要交代的事情就这些,你们继续议事吧”说完,我动身向外走去。
“末将恭送大王”以司徒旗为首的天山军众将齐齐施礼。
离开天山军的帅帐,我并没有马上离开天山军的营地,而是转身去了赵良的营帐。
我到时,赵良正坐在营帐里看书,见到大王来了,他不疾不徐的放下手中书,然后撩衣襟跪地施礼,说道“大王。”
“恩”我应了一声,走到赵良近前,边拿起他放下的书籍,边随口说道“起来吧”
“谢大王。”
赵良看的是相对比较冷门的兵书,我翻了几下,又放了回去。我举目看向赵良,双手向身后一背,笑吟吟地得意道“赵良,本王就要出征了,但没打算带上你。”说完话,我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赵良,看他作何反应。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赵良脸上丝毫没有难过或者受冷落的落寞之色,依旧是一派平静。他淡淡地说道“臣祝大王旗开得胜。”
这该死的家伙我再一次领会到让赵良服软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我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悠然说道“你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给我呆在大营里吧我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西进灭九黎”
赵良垂首应道“大王英武神勇,壮志雄风,灭九黎之战,取胜自然易如反掌”
这话让我怎么听都不觉得赵良是在夸赞自己。
“哼”我重重哼笑一声,说道“你留在营中给我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反省清楚了,我就什么时候重新启用你,反省不清楚,就准备老死营中吧”说完话,我一甩袍袖,气呼呼地大步流星而去。
等我走后,程山铭轻轻叹口气,路过赵良身边的时候,他不满地低声说道“赵帅,大王既然肯来见你,就说明大王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是让你给个台阶下,好重新启用你,可你你怎么如此执拗”
赵良感激地看眼程山铭,淡然而笑,说道“我自认未做错什么,若大王不肯原谅,我也没有办法。”
“你”大王的脾气倔,可赵良却更倔,程山铭无奈地摇摇头,生怕自己耽误的时间太长,引起大王不满,他简单扔下一句“赵帅好自为之吧”说完,急匆匆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
天山军率先起程,六万大军向西进发。天山军前脚刚走,王城军也跟着起营拔寨,紧随天山军之后,直奔肖陵郡。
等到了肖陵郡和河西郡交界处,十万之众的王城军原地驻扎,天山军作为先头部队,继续逼近,进入到肖陵郡境内。
肖陵郡的郡首名叫林翰,此人是武将出身,通晓兵书战策,极善用兵,早在白苗攻陷河西大营的时候,他便开始积极聚集全郡的地方军和民团,连日来,肖陵郡的九黎士卒已聚集到五、六万人,虽然兵力无法与白苗相抗衡,但他们是本土作战,熟悉地形,占有地利、人和的优势。
与河东、河西不同的是,肖陵郡多山岭丘陵,地形复杂,林地也广茂,如果不管不顾的冲杀进去,极有可能遭受敌军的埋伏。
司徒旗的能力有限,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跟随赵良多年,他也深识用兵之道。
进入肖陵郡之后,他下令全军缓行,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与此同时,全军的探子连同天罗、地网人员皆被他派出去,确保全军十里之内绝对安全。
每到休息的时候,只要超过一个小时,他必让麾下将士们垒起土墙,支起拒马,做好完善的防御体系。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进军,速度固然缓慢,但也让敌人抓不住偷袭的机会。
进入肖陵郡的第三天,天山军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战斗。
挡在前方道路的是一座九黎族小土城,或许说是一座小型的要塞。
这座小要塞方圆不足一里,驻扎的九黎士卒只有三千人左右,虽然如此,但司徒旗可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他下令全军,在距离要塞五里左右的地方驻扎下来,然后又派出探子,将要塞周边方圆十里内仔仔细细打探了三遍,确认没有埋伏在暗处的伏兵,他这才放下心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六万人,强攻一座区区三千人镇守的弹丸之地,根本不用交战,一走一过之间就能把小要塞踏平。
不过小要塞里的九黎士卒反抗却很顽强,竟然把天山军的第一轮强攻给硬生生地挡了下来,等天山军经过重新调整,做第二轮猛攻的时候,要塞终于抵挡不住,四面土墙,有三面被冲塌,如狼似虎的天山军从外面冲杀进去,与里面的九黎士卒展开近身肉搏。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只三千人,就算被天神附体也无法与六万人抗衡,很快,三千九黎士卒一个没跑掉,大半战死,另有数百人被生擒活捉,其中还包括要塞的主将。
想不到首战如此轻松取胜,自从进入肖陵郡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司徒旗不由得得意起来,在众多偏将和侍卫的簇拥下,司徒旗昂首挺胸的走进要塞之内。
边向里面走着,他边问道“此战我军的损失如何”
一名偏将回道“禀大人,伤亡不足千人。”
“恩”
“另外,我军歼敌二千四百余众,俘获敌军五百余众。”
“好。”司徒旗笑道“派人把俘虏全部押回河西,交由大王处置。”
其实区区几百名九黎士卒俘虏,司徒旗身为一军统帅,完全有权定夺是杀是放,之所以要押送到我那里,主要是为了向我表明,他首战成功,不辱使命的旗开得胜。
他是全军统帅,他的命令再荒谬,下面人也得无条件的执行。众偏将们互相看看,随后齐声应是。
“大人,我军还抓获一名九黎的营队长,是否也一并押送到河西”
“哦”司徒旗没想到竟然能在这样的小要塞里捕获一名敌军营队长,这可是意外收获,他两眼放光地说道“把他带回来,让我先见见”
“是大人”
时间不长,一名被五花大绑的九黎战将由数名白苗士卒押解过来。
把那人推到司徒旗近前后,左右的白苗士卒连踢带踹,没好气地呵斥道“跪下,快跪下”
那名九黎战将本还想装出一副有骨气的样子,硬是不跪,但在白苗士卒的拳脚相加下,骨头很快就软了,无力地跪倒在地,他举目眼看自己正前方的司徒旗,沉哼一声,将头一扭,冷冷说道“今天本将落入尔等白苗贼之手,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
“小子,你的脑袋都快保不住了,还敢嘴硬”旁边的白苗士卒一记老拳打在那名战将的脸上,后者闷哼一声,险些趴到地上。
见下面的士卒不依不饶的还要动手,司徒旗不满地沉吟了一声,喝退士卒,然后走上前来,含笑说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
“本将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史杰是也”
“哦久仰久仰。”司徒旗哪里知道史杰这么一号人,他只是客气而已。
“如果不是林翰害我,我今日岂能被尔等所擒罢了,既然落入尔等之手,就直接点,赶快杀了我吧”
史杰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却让司徒旗心中一动。
林翰害他林翰不是郡首吗为什么要害他
司徒旗眼珠转了转,向左右士卒挥挥手,说道“把史大人的绑绳解开。”
听闻这话,别说史杰愣了,就连周围的天山军将士也都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见众人久久未动,司徒旗装模做样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松绑绳”
“是是大人”
士卒们满脸的莫名其妙,走上前来,将史杰的绑绳挑断。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