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思将颜城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女孩还揣着一肚子火气。
松开她的手,“你准备和她打一架?”
颜城看着黎相思,黎可期骂的人不是她,她倒先委屈起来了。“撕烂她的嘴……”
“好了。”黎相思亲了一下颜城的脸,又捏了她一下。“事实怎么样,只有当事人清楚,你觉得现在的寒沉对我好吗?”
颜城撇了撇嘴,不讲实话,“还行吧。”又加了一句,“如果以后的寒沉对你不好,我不会放过他的。”
她抬着下巴,一派娘家人的样子。
黎相思拉起颜城的手,往三福精品店的方向走去。“只要寒沉在乎我,其他人说什么我都无所谓,也影响不到我。”
颜城像是想到什么,蹭地一下转头,“你明明有所谓了,刚刚黎可期嘲讽你,你回了她一句话。”
若是真的无所谓,黎相思一向连看都不看对方。
女孩偏过头,清冷的眸子轻轻眨动,不可否认,“我的确是在往上爬,并不是和她争,只是想,日后她有所作为的时候,我能站在与她平齐的位置,将她压下去。”
“她觅得了贵人。”黎相思又添了一句。
“谁啊?”颜城问她,见她不说,自己随意猜想了一个,“她男朋友?”
黎相思还是没回答。
颜城便自我呢喃,“她男朋友看起来没钱,黎可期还说,买那些衣服花了她男朋友一个月的工资。”
三福店子里的耳环很平价,款式却不错。
黎相思拿起一对太阳花样式,放在颜城耳边比了一下。“看见他的手表了吗?”
“看见了,我上学的时候也有一款呀,两百多块钱。”
“手表表环的装饰塑料钻石里,有一颗真钻。”女孩抬起头,“海洋之心的切割款。”
“嗯?”颜城蹙眉,显然不懂。
“前几年去参加珠宝展,顺便和师傅去了一趟大英博物馆。海洋之心,16世纪路易国王送给他妻子的礼物。在大英博物馆待了几百年,本世纪80年代被一个不知名的富商以天价买走。”
“据说前几年富豪去世了,那条项链不知所踪。”
“你知道的,我这双眼睛看宝石很在行。他手表上的那颗碎钻,是海洋之心的切割品。”
“什么意思?”颜城又蹙了一下眉头。
“意思是,他把一颗完整的海洋之心切割,碎钻被他雕刻后镶在自己手表上,另外一份,不知道。”
“所以,他很有钱。”
颜城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接过黎相思手里的太阳花耳环,往自己耳旁试戴。“果然黎可期还是喜欢钱,不过他有钱也不关我的事。”
黎相思看了她一眼。“……”
一周后。
今天寒沉回来得比较晚。
黎相思在沙发上躺着看了两集流星花园,才听到别墅外的汽车声音。
望了一眼墙上的钟,晚上七点半。
黎相思扫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手机,两个小时前,林助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来。
说:夫人,我让人密切注意北欧的分公司,自您那天让我留心,二十多天后的确有人开始动手脚。人力资源部小范围地调动了市场部和组织部的成员,替换了两个人。
她回:你把这件事告诉寒沉,别说是我让你留心的。
看着液晶电视,女孩琥珀般的眸子沉了两分。
韩老夫人,为什么要防范寒沉?
明明,他是韩氏集团的总裁,自然事事为了韩氏集团,为了韩氏一族。
她从中作梗,就不怕影响集团?
可事实是,韩老爷子好像也不管。
韩家的长辈,似乎把下一任继承人当成棋子在管教,将他磨成自己期望的那个样子。
她二十一年视为长辈,予以尊敬的人,竟然处处算计着她的丈夫,他们的亲生儿子?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几分。
男人从夜幕中归来,西装面料微凉,将她搂入怀里,把她也沾凉了几分。
“想什么?”寒沉搂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心上吻了一下。
黎相思很自然地躺在他怀里,自己手上抱着一个皮卡丘抱枕,视线依旧落在液晶屏幕上。
“今天加班?回来得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
“想我了?”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有点小小的婴儿肥。
他其实想把她养得更胖一些。
胖,是一种福气,是他对她好的一种外在体现。
“没想,只是问一下。”
“小没良心的。”他嗔了她一句,又道:“临近下班的时候遇到一件事,开了个会处理了一下,就回来晚了。”
“哦。”黎相思动了动手,两只手都放在抱枕上,懒懒地扒着。“还以为你走夜路,被人勾走了。”
“今天说话酸酸的。”弯下腰,“最近在皇庭娱乐拍广告,谁得罪你了?”
“有谁能得罪我?我挺讨人厌的,也不爱说话,别人想得罪我,连机会都没有。”
“那不一定,娱乐圈女人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有些人明里不说,背后诟病。”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我没听见,就当做没有。”她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望着男人的脸。
喊了他一声,“寒沉。”
“嗯?”他应了她一句。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以后便会一直跟着你。有时候工作累了,你可以来找我。”
察觉到她不对劲,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寒沉笑了笑,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下。故意靠近她的五官,逗她:“找你,你第二天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黎相思一顿。
才发觉他说的是什么。
伸手,食指指腹按在他额头上,将他脑袋别了过去。“想什么呢!”
男人转过头,哭笑不得,“我看见你,心里只剩这个想法,属于人原始的性格,你让我怎么办?”
黎相思起了身,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
抬眸,望着他的侧脸。
侧脸很温柔,好像此时此刻的他,身上没有其余标签,只剩一个——她的丈夫。
“年华,我们是要一起走很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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