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军队之中,既有中央军,也有地方军,另外还处于一定程度的军阀割据的情况,比如李宗仁、白崇禧的桂系,阎锡山的晋绥军,张作霖的东北军,冯玉祥的西北军
以及川军、滇军等等。
因为跟蒋某的关系远近,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各部队当兵的军饷是不一样的,甚至是差别很大。
比如国民党的嫡系中央军,内部也有不同,什么黄埔系、保定系、陆大系,黄埔系内部还有陈诚为首的土木系和以何应钦为首的黄埔军官系之分。这些各个山头派系的国民党军的军饷都有所不同,待遇最好的应该算是中央军,按照抗战开始之后调整的国难薪饷规定,一个上等兵每个月应该发给八块五的军饷,一等
兵是七块五,二等兵是七块钱。而一些地方军,好的可以发十块钱,差的比如最穷的川军,一个月每个士兵大概只能发三四块钱,而且这还是明面上规定的,实际上因为财政困难的问题,很多部队并不
能保证薪饷及时发放到位。
中央军好一点,差不多每个月的军饷都能发放到位,因为蒋某人要依靠这些嫡系部队撑场面,所以倾尽全力的先保障中央军的军饷发放。但是地方军就惨一点,每年往往只能领到十个月左右的军饷,再加上国民党军内部又有吃空饷喝兵血的良好传统习惯,七扣八扣之下,等军饷发到士兵手里的时候,就所
剩无几了。特务营之前在驻印军系统之中,享受的是驻印军的军饷待遇,是由美国人出钱给他们发工资的,而且是直接由美国人发放到官兵手里,薪饷水平是国内部队的很多倍,算
是待遇优厚了。
可是回国之后,他们调入到新六军之中,新六军回国以后就享受不到驻印军的待遇了,现在只能按照国难薪饷发放军饷。特务营现在早没有一等兵二等兵了,最基础的士兵都是上等兵起步,方汉民不喝兵血,一个上等兵满打满算,回来之后也只能拿到八块五毛钱的军饷,下士可以拿到十二
块钱的军饷。至于方汉民自己,军饷倒是不少,他现在挂的是中校军衔,一个月可以拿到一百块钱的军饷,这些钱可不是法币,抗战之初法币一元顶一块大洋,但是到现在一块大洋可
以换相当多的法币了,要是给当兵的还发法币的话,七八块钱的法币,估摸着连根烟都买不到,估摸不少部队都会哗变了。
方汉民给每个退役的士兵发放二百块钱,这是实打实的银元的价值,等于是普通士兵两年多的满额的军饷。另外这些士兵们自己也都有一些积蓄,当初他们在印缅作战时期,军饷都是每个月足额发放,而他们经常是在山林里作战,休整时间在驻印军系统之中,可以说是最短的
,就算是偶尔休整一段时间,也基本上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除了个别家伙管不住自己,偷偷的在休整的时候去找女人,会花一些钱之外,大部分人也就是到军营外面的饭馆搓一顿,打打牙祭换换口味会花一部分钱。特务营官兵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是穷人出身,发点军饷都是舍不得挥霍的,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积蓄,只是大部分人存的钱,都是卢比,偶尔也会换一些美元,回
头他们还是要找机会兑换成银元的。所以每个人发给二百大洋的遣散费,加上军部开给他们的二十块钱,还有他们自己现在的积蓄,下来每个人也都算是个小富翁了,回到老家的乡下,那绝对是富豪一般的
存在。至于一起走的楚同和朱文昌还有冯天豪,都是尉官,方汉民则每个人给了他们相当于四百块钱的遣散费,这一点没有因为楚同是白有强的人,就不给他或者是少给他,另
外还有那些原来跟着白有强的士兵,该给的也都一并给了,一分钱都没少他们的。楚同拿着发给他的这些相当于四百块钱的金银,不由得哀叹了一声,本来他自己以为,这次走的时候,他肯定是要灰溜溜的,只能带着自己的那些积蓄滚蛋回家了,跟着
白有强他把方汉民得罪到了极致,这次离开特务营,方汉民肯定不会善待他了。
但是他没想到,方汉民居然还是把该给他的遣散费,一点都没有克扣,全部给了他,这让他内心之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当真的要走的时候,楚同看着特务营里面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抱着头失声痛哭了起来,哭的是涕泪横流,而跟着他一起走的几个曾经的白有强的手下,看到楚同
放声大哭,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虽然退役的人不少,这次带上朱文昌和冯天豪要走的人有二十多个,但是第一批离开特务营的,只有楚同等几个白有强的人。而朱文昌和冯天豪他们决定,再在特务营留一段时间,等啥时候方汉民走的时候,他们再跟着一起走,两个人决定跟着方汉民去重庆开开眼界,另外现在他们家乡也还都
在日寇铁蹄之下沦陷着,鬼子不投降,他们就算是退役了,也回不去家,所以干脆再等等再走。本来看着楚同等要离开的这几个人,特务营之中不少人抱着看笑话的想法,远远的冷笑着看着他们,可是当看到几个人背着他们的行礼,走出营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
然间楚同他们几个人都嚎啕大哭了起来,不少人渐渐的收起了脸上讥讽的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
原本吊儿郎当站着或者坐着看热闹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或者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挺直了胸膛。虽然楚同这些人因为前段时间跟着白有强在特务营拉帮结派另立山头,甚至是帮着白有强作恶,可是抛开这些暂时不提,在这之前,他们这些人也是实实在在的特务营的兄弟,也同样跟其他人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抛洒着热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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