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鬼子的指挥官当即下令不得追击,原地收缩防线,就在江滩上设立阵地进行宿营。
而这个时候方汉民带着特务营的官兵,在远处的林中盯着江滩上的鬼子,看了一阵之后,李军骂了起来:“他奶奶的,这帮小鬼子还挺狡猾的,居然不肯上当,不敢追过来!这下不好办呀!”
方汉民也挠了挠头,今天他们遇上的这三股日军之中,就数这股日军不好对付,虽然夜袭他有把握能把这伙鬼子给击溃,但是这样的黑夜之中,一旦日军主动熄灭火把,那么江滩上的地形,并不利于夜间突袭,到处都是乱石,可供日军隐蔽,黑灯瞎火的冲过去,打不死鬼子,自己绊住石头摔死倒是有可能。
所以他不愿意冒这个险,这么做就算是他们击溃了这伙鬼子,但是结果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么打实在是不划算。
以他的习惯,如果不是必须死战到底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的,在他眼里,他的手下的命都金贵着呢,就算是拿是个小鬼子的命换他手下一条命,他都不愿意。
所以这种可能会造成特务营严重伤亡的仗,他宁可放过这些小鬼子,也不会去打,所以他这才派人去偷袭一下鬼子,希望把这伙鬼子引离江滩,到他希望的地方将这伙鬼子给干掉。
但是没想到鬼子指挥官却挺狡猾,居然没有上当,交火之后,即便是吃了亏,还是忍了下来,愣是控制着他的部队不肯离开江滩的乱石滩。
鬼子不离开乱石滩,他就没法发动突袭,而且看架势这帮鬼子今儿晚上是不打算离开这片江滩了,摆明了要在这片江滩宿营休息,那么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他给李军和郑大炮说道:“没法子!鬼子不上当,我也没辙,咱们也找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跟他们算账!弟兄们也已经够累了,找地方好好睡一觉,让他们在这儿淋雨吧!郑大炮,你后半夜让你的弟兄,远远的给他们来两炮,隔一个小时给他们来一炮,给他们提提神!顺便开几枪,别让他们睡死了!奶奶的,咱们走!”
在向导的引领之下,他们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山洞,这桂林周边一带的山上,山洞还真是多的很,随便一座山,就可能会有溶洞,在山中夜宿,还是溶洞里面舒服。
他们离开黎平县的时候,都没有带帐篷之类的宿营的东西,只能风餐露宿,赶上下雨的话,就只能披着已经破旧的雨披在雨地里面挺着被淋一夜,就算是夏天,坐在泥地上被雨淋一夜的滋味也不好受,后半夜气温降低的时候,裹着雨披也冻得哆嗦。
所以夜间要是能找个山洞休息,那是再好不过了,山洞里面基本上是恒温,冬暖夏凉,而且不用担心被雨淋湿,蚊虫也比较少,所以睡觉比住帐篷还舒服一些。
果不其然,他们刚找到山洞钻进去休息,外面就下起了雨,而且雨势是越来越大,先是稀稀拉拉,最后变成了大雨倾盆。
这一下在江滩上宿营的鬼子可就够受了,他们的火把在雨中都被浇灭了,所有鬼子,都只能裹着雨衣缩在石头缝里,任凭大雨泼洒下来,就算是裹着雨衣,照样也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些鬼子也没辙,明明附近就有林子,可以让他们遮风挡雨,可是他们的长官怕遭到敌人的埋伏或者突袭,不敢让他们离开江滩,所以他们只能在大雨之中承受着从天而降的大雨的洗礼,就算这是大夏天,但是后半夜气温还是稍微有点低的,加之下了大雨导致温度继续下降,鬼子们一个个**的泡在水里,不冷那是不可能的。
更悲催的是他们忙活了一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刚才正准备收拾点柴禾做饭,就开始下雨,雨势越来越大,连饭都做不成了,所以鬼子们只能干瞪眼,继续饿着肚子躲在石头堆之中张着嘴喝雨水充饥,人饿的时候,就感觉冷,这会儿被大雨淋着就更冷了。
一个个小鬼子躲在乱石堆里面,各自想办法遮风挡雨,几个人挤在一起,抱团取暖,睡觉是不可能睡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隐约在雷雨声中,听到了一丝异常的声响,正竖着耳朵分辨这是什么声响,就看到他们所在的江滩上突然间火光一闪爆出一团闪光,接着就是一声轰响,是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了江滩上,虽然没有炸死什么鬼子,但是却把鬼子们给吓了一跳。
接着远处就响起了枪声,子弹嗖嗖的飞向了江滩,江滩上的鬼子们听到枪声炮声,一个个也不敢再猫在石头堆里了,赶紧爬起来纷纷趴在石头上端起枪,开始朝着远处枪响的方向开枪射击。
鬼子们的火力很猛,打的很是热闹,机枪步枪轮流射击,热火朝天的打了一通之后,却发现敌人并未攻过来,甚至这会儿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等于是他们跟空气作战了一番,着实浪费了不少的子弹。
那个中队长气急败坏的叫停了射击,气的脸色铁青,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恨不得把那些调戏他们的敌人给抓住碎尸万段。
这些敌人简直是可恶到了极点,不但凶狠,而且狡诈的令人发指,利用他们日军对这山区地形不熟,处处给他们设伏,逼得他们不得不在大雨中露营在空荡荡的江滩上挨饿受淋,这还不够,居然还采用这种袭扰的方式,这是摆明了不让他们喘息,要熬趴下他们呀!但是即便看透了敌人的花招,他也无可奈何,这样的大雨天,他连敌人在哪儿开炮都不知道,怎么敢派人去追击?
所以他现在只能忍,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反观特务营那边,躲在山洞里,有吃有喝,生着篝火烧烤着顺手在林中抓到的竹鼠和蛇肉,山洞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还有人在篝火上烤着被雨水浇湿的衣服,吃饱喝足的人躺在干燥的地面上扯着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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