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刘宝田抡起巴掌,啪的一声给了赵二栓一耳光,把屋子里聚集的人都给吓了一跳,赵二栓也被打的一下愣了。
“混蛋!范头专门交代我,一定不能让你冲动,我们谁不知道你跟老大的感情?
就怕你闹这个,所以范头才专门交代我拦着你!可是你倒好,一听就炸了,你这么冲出去,难道是怕我们不会都暴露了吗?
还是怕害不死暗中给咱们通风报信的那个朋友?
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只能帮倒忙!弄不好还会害了老大!要是这样的话,老子今天宁可打断你的腿!”
刘宝田怒视着赵二栓,对他吼道。
赵二栓被刘宝田这一记耳光,加上这顿臭骂,算是给骂醒了,一下就软了下来,哭丧着脸问道:“那咱们咋办?”
“咋办?
范头说了,咱们这些在外面的人,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外面的人,暂时都听老朱的安排!老朱,这外面的人,数你以前官大,就算现在咱们脱了那身皮,但是大家伙都听你的,范头也说,让他们听你的,你自己也要冷静,不能自己乱了手脚!要不然的话,会帮倒忙,还会打草惊蛇!对我们的弟兄不利!”
刘宝田转头对朱文昌说道。
“对我们利不利都无所谓,咱们跟着老大这么长时候,谁怕过事儿?
不过范头说的不错,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大家伙一定要冷静!既然范头让我在外面做主,那么大家伙就听我的吧!让我先想想怎么办!你们先安静一会儿,别烦我!”
朱文昌听罢之后对屋子里的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立即都闭上了嘴,不过一个个不自觉的就站直了身体,像是回到了部队一般,列队等待命令。
朱文昌坐在凳子上,脑子急转,想了一阵之后,抬头说道:“这儿只有咱们几个人,人手不太够,我们要先想办法通知到每一个在重庆逗留的弟兄,人越多越好!这件事就让吕成山你负责!”
吕成山虽然腿瘸着,但是还是立即挺胸答道:“是!这事儿交给我!”
“老刘,你还回范家去,跟着范头,要是范头有啥事的话,你负责来回跑腿联系,看样子军统的人没注意你的存在,你还要深入简出,没事不要露面!”
朱文昌接着对刘宝田说道。
“是!我会小心!你放心!”
刘宝田也挺胸答道。
“栓子,你暂时什么都别干,跟往常一样,该干啥干啥,不露声色!懂不懂?
该去范家就去范家,该去找乐子,就去找乐子!想去看看嫂子,你也只管去,就当你啥都不知道,总之你不能出城去接老大!记住没有?”
“不行!我一定要去接老大!”
赵二栓脖子一梗,立即就不干了。
“你个混球,真是混呀!现在你我都被军统的人盯得死死的,一出门就有人跟上咱们,咱俩要是出去,铁定会惊动军统的人!现在军统内部,有人愿意给我们帮忙,替咱们通风报信,你是不是非要害死这个朋友不可?
要是打草惊蛇了的话,这个朋友还有没有机会给咱们通风报信?
蠢蛋!”
朱文昌一听就恼了,对着赵二栓就又是一顿猛喷。
赵二栓被他一通骂,顿时又蔫儿了,嘟囔道:“这不是要我死吗?
眼瞅着老大有难,我却啥都不能干!”
“少说这个,你现在啥都不干,才是帮老大!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的话,老子让人把你绑起来,关在屋子里!”
朱文昌厉声说道。
“好好好!我听你的,反正你不会害老大!不像白眼狼那三个混蛋,我真想弄死他们!”
赵二栓彻底服软了,咬牙切齿的骂起了白有强。
“跑不了他们!等这事儿过去,不用你说,老子也要想办法弄死这仨白眼狼!亏得老大还救过他们的命!现在居然恩将仇报,帮着军统想要置老大于死地!这种白眼狼不弄死就是祸害!”
朱文昌也立即咬着牙骂道。
这时候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称是,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现在他们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一个个都气炸了肺。
单说他们老大方汉民这些年来,为了抗日报国,可谓是带着特务营的弟兄们在缅甸和国内出生入死,多少次都是险死还生,为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这边他们在战场上跟鬼子拼命,可是背后却有人在磨刀霍霍,准备害他们老大。
这种事如何不让人异常愤怒,想想都觉得寒心!这就是军统干的事情,标准的吃人饭不干人事,谁能不生气。
再之,他们有人前段时间在街上见到了白有强和曹友德还有孔权,见到他们三人的人,不太清楚发生在芷江的事情,本来想要过去打个招呼,但是这三个人却两眼一翻,权当没看见他们,扭头就走了。
本来想要过去打招呼的人,被搞得慕名奇妙,回来见到自家弟兄之后,一提起这件事,有人才把发生在芷江的事情告诉了他。
于是留在重庆的特务营的人,算是都知道了白有强和方汉民撕破脸的事情了,一听说白有强借助他人的力量,对付自家人,险些把李军、朱文昌和冯天豪给害死,还想要控制特务营,把他们老大方汉民给挤出特务营,于是这些人当场就气炸了。
但凡是听说了这件事的人,无不气的跳脚大骂,大骂白有强三人是白眼狼,从此之后,也再无人关注白有强他们三人了,即便是真的有人在街上再碰见白有强和曹友德、孔权三人,也都立即翻翻白眼,啐一口唾沫,扭头就走,仿佛像是看见了屎一样恶心。
而白有强自己也心中有愧,知道他在芷江干的事情不光彩,事情传开之后,特务营的老兵们得知消息,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与其当面受辱,倒还不如做个切割,权当不认识他们拉倒。
所以白有强和孔权、曹友德三人到了重庆之后,压根不和滞留在重庆的特务营的老兵们联络,将自己和自己的过去做了一次彻底的切割,不再跟任何特务营的人员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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