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载机的降落,是对一名飞行员的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哪怕是平时的技术练得再好,现在一旦进入真正的起降试飞,都可能会有极大的心理压力。
王伟可以选进来参加这次试飞,自然也是飞歼十一战机的佼佼者,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如果有一个人来摸他的脉搏的话,现在肯定是在一百以上的。
他的脸也是通红,血气上涌,每次的模拟,他都完成的很好,但是,当知道今天要把飞机降落下去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法控制。
王伟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通过飞行帽滚落下来,整个头发都在蒸腾着热气,可是又被头盔给盖住了,他想要大口地呼吸,感觉到氧气面罩里面的空气不够他呼吸一般,他的手不停地晃动操作杆,极力地调整着未知。
“复飞,复飞”在下面,看着这架飞机的姿态,史密斯忍不住喊道,他的手拨动一个开关,随着他的拨动,中央灯箱左右各竖排着一组红色闪光灯,开始发出闪光,同时绿色基准灯和中央灯箱都被关闭了,这个灯光消息就是告诉飞行员,现在停止下降立即复飞
王伟拉起来了操作杆,然后摘掉氧气面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他的心中是沮丧的,每次训练都很正常标准,这次要真的降落下来了,看着那小小的降落甲板,自己的心中,怎么突然就有恐惧了
“王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行的”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了陈瑞的声音,陈瑞已经来到了舰桥上,在这里,通过无线电向着王伟喊话“相信你,你平时练得很棒,平时如何,现在就如何,不用担心。”
王伟望着逐渐远去的甲板,终于下定了决心,没错,不去想起落架如何和甲板撞击,会不会弹起来,就当是一次最普通的模拟好了,自己以前模拟过那么多次的。
“加油”耳机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是孙天的。
孙天驾驶着歼十四战机,就伴飞在他的旁边,当看着他晃晃悠悠落不下去的时候,孙天心中是焦急的,你倒是赶紧落下去啊,这一个起落,要耗费多少燃油
我可不能一直陪着你啊
你这次,再落不下去,那我可不顾你了,反正你这个样子,怕是手脚都已经发颤,想要追我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鼓起了勇气,机会难得,他不能再等了,五千两的黄金啊
四转弯之后,重新对准甲板,此时,王伟的脑海中的杂念消失了,只有一个念头,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模拟,普通的模拟
他的眼睛不断地注视着灯箱,调整着自己的航向,靠近,再靠近好了,就像是平时一样,相信自己,一定行的
终于,机轮接触到了甲板,在撞击的那一刻,王伟感觉到自己的心放松了,终于落下来了战机在继续向前,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甲板上,一名战士蹲在那里,仔细地看着,着舰钩从第二道阻拦索上滑过,又从第三道阻拦索上滑过,很不幸,居然都没有勾住
“复飞,立刻复飞”
这是最让人无语的一种情况,阻拦索是贴着甲板的,着舰钩也是贴着甲板滑过去的,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三道阻拦索,可能都勾不住。
这个和技术无关,纯粹就是运气。
三道阻拦索都没有勾住,那么,对飞行员来说,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打开加力
尾部的两台斯贝发动机冒出橘红色的火焰,战机沿着斜角甲板,开始了冲刺,加速,加速它拖着两道火焰,滑行到斜角甲板末段的时候,王伟沉稳地向后拉操作杆,战机开始爬升了,离开了甲板。
对王伟来说,这还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航母的甲板部署,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直通的,前面是起飞区,后面是降落区,这样的话,就带来了一个大问题。
降落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对螺旋桨飞机来说无所谓,几十米的跑道就能飞起来了,但是,对喷气机来说,三百多米的跑道都是很短的。
这样的情况下,喷气机在降落的时候,前面的甲板就必须要清空,否则,一旦降落失败,后面降落的飞机,冲到前面起飞的机群里,那场面,想想就足够可怕了。
这是最初面临的很大的威胁,但是很快,大家也就找到了一个巧妙的解决方案,这就是斜角甲板。
航母的尾部是降落区,但是降落区的轴线和航母并不是平行的,而是有一个夹角,这样,当降落区向前延升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舰首了。
舰首的起飞区,和降落区分开了,这样,起飞和降落作业,就都分开了,一旦降落失败,利用斜角甲板可以复飞,起飞作业不受任何影响。
当然,斜角甲板上也可以起飞,鹰国那样的超级航母,舰首有两条弹射器,斜角甲板也有两条弹射器,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将四架战机一起弹射出去,这种出动效率是相当高的。
现在,王伟已经体会了一把在斜角甲板上的起飞,对他来说,对准降落区的轴线落下来,没有勾住,复飞,几乎就是一气呵成,当做完了这一切的时候,王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
“请求第三次降落。”王伟说道,没有了刚刚的那种紧张,现在的王伟,很自信了,他一定可以的
还要第三次
听到了王伟的话,孙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这一遍遍地折腾下去,他害怕自己的燃料不够用啊,要是飞不过去,在海上不得不跳伞,那他说不定会淹死在海水里的,因为他不会游泳啊
不行,不能再等了,反正一直也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架伴飞的飞机,自己还是悄悄地溜走吧
只要离开着舰区,就能进入海上,现在的孙天,下定了决心,推动操作杆,向着蔚蓝色的大海上,扑了过去,同时,他关闭了自己的无线电通话器。
叛逃,从这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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