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莲将衣服穿好,没叫武戌,径自走了过去,拾起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仔细一瞅,原来都是些伤药。
瓶瓶罐罐上虽是没有写明是啥,可是宛莲却知道,这些瓶子里面装的可都是武老太生前在世的时候,为武戌准备的伤药。
自从宛莲嫁进了武家,罗青花和武丽丽根本就没办法欺负武戌,更甭说受伤了。武老太便把那些伤药拿回到了她的屋子里面。
武戌刚才肯定是看到了宛莲背上的伤,想起武老太给他上药的事,才一趟子跑到武老太房间里去,将这些瓶瓶罐罐的给翻了过来。
武老太虽是走了这么久,可是屋子却还是被宛莲收拾得窗明几净的。
有好几次,宛莲这不到武戌,最后才在武老太生前的房间里找着。在武家,武戌可以说就是武老太将他一手带大。依着武戌的脑子,还想不到武老太究竟去了哪里。
所以,有时候,武戌想武老太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到武老太的房间,去待上一待。隔三差五地,也还会想起在院子里摘朵儿小花啥的,拿到武老太的房间里面。武戌还会坐在那里,对着花说话,仿佛是在和武老太说话一样。
宛莲见了,心中不忍,就一直没叫人动武老太房间里的东西,一切的摆设都还照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动过。这样,也好给武戌一个地方,可以敞开心扉。
武戌,这都是你给我的
宛莲很快就将地上的瓶瓶罐罐些收拾好了,这才走到武戌跟前,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本来被吓住的武戌,此时见到宛莲的笑容,心中也一下开心起来,嘿嘿两声,笑得比宛莲还要处理几许。
嗯,娘子,你的背上有伤。奶奶说要上药的。
果然,武戌一开口,就和宛莲刚才想的是一样的。
宛莲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瓶子,递到武戌的手上,说武戌,那你来帮我上药成不
刚才对武戌的态度好像有点过火,宛莲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再说了,她本来和武戌就是夫妻,甭说看看,就是有了肌肤之亲,那也是应该的。这理,放到哪里,那都是说得过去的。
嗯
武戌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接过了瓶子,拿在手里。走到床边,转头过来,对宛莲叫了一声娘子,趴下。
咦,这呆子,心思还真细腻。咋就知道宛莲伤在背上,得要趴在床上才行的。
其实,宛莲就是想多了。
要知道,武戌从小到大,每次挨打,罗青花都是逮着武戌的屁股打大板。那伤在屁股上,还不得趴着呀。
每一回武老太都是叫武戌趴在床上的。
武戌倒还是记得清楚。哈哈哈,如果让宛莲知道真实的情况,指不定会气成啥样了呢。
这一次,轮到了宛莲,乖乖地走到床边,趴了下去。
脱衣服。
没有多宛老的话,武戌就从嘴里蹦出了这三个字。
啥武戌,你是不是想挨凑了叫我脱衣服。我看你也是学坏了,说,是不是跟着你那个啥堂兄武强好好的不学,你就专给我学些这些东西回来
听到武戌的话,宛莲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嘴里就跟放鞭炮似的。一连串的话,就朝着武戌砸了过来。
宛莲的态度,却好像没有影响到武戌。
武戌手中拿着药,慢条斯理地说着娘子,要脱衣服,才能上药。
这神情,这语调,像极了武老太。
看来,武戌,这一切上药的步骤,都是按照武老太的方式在走呢。
宛莲,你心里想些啥眼前这个呆子,脑子里还能想出个啥来。
摇摇头,笑了笑,宛莲恨不得在自己脸上,重重扇上几个巴掌。随即,宛莲又趴了下去。这一回,再没有多宛老的心思。
宛莲脱下了衣服,趴在床上,乖乖地等着武戌给她上药。这一刻,宛莲心里竟是有了几分的兴奋和悸动。
成亲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武戌这样亲近呢。
宛莲趴在床上,想着她的心思。可是武戌却没有一丝的杂念。刚才被宛莲吼了一句,武戌脑子里的那一点点的念想,早就丢到九霄云外,眼睛一直就盯着宛莲的伤口。
久病成医,这话一点也不错的。
武戌在宛莲的伤口出轻轻擦拭着。等到手上的这一瓶擦了,武戌放下后,又去桌上取了一瓶过来,开了盖子,床上的宛莲闻到一阵好清凉的味道。
呀,武戌,轻点。
没想到,闻起来这么清凉的东西,让武戌擦上去,宛莲竟是感到了一阵疼,忍不住叫出了声。
娘子,不痛,忍忍就好了啊。
武戌的话,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那语调,像极了武老太。
宛莲听了,忍俊不禁,一下子笑出了声,忘记了背上的疼。
很快的,武戌给宛莲上往了药。宛莲数了一数,好像是用了三瓶不同的药。
这呆子,记性还真好,这么多是药,他竟然记得一点不差。
想到这里,宛莲嘴角扬起的幅度,比平时更高。
上完了药,背上已经没有先前火辣辣的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舒服极了。
武戌,你真好
宛莲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盯着武戌,轻声说了一句。
这话,让武戌一愣。
娘子。武戌懵懵叫了一声,不知道他自己接下去该说啥。
武戌,你真好。老天爷让我还能重生这一遭,又重新和你在一起。你说,我咋就那么笨呢,上一世都不知道珍惜你。如果没有这一世的重生,你都不知道我会有多后悔。
宛莲喃喃自语,也不管武戌到底听没听懂。
此刻,武戌看着宛莲说着话,突然就嘿嘿咧嘴笑了起来。
天气晴好,微风掠过,飘来一阵香味。
那是刘氏在宛莲家院门外,栽种的桂花树开花了。这个季节正是金桂盛开的时候,一粒粒金黄色的小花,绽放满饱,花蕊虽小,香气却是浓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