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臣,懂!”五阴卜阳王始终未敢抬起头,他的声音被叩于地面的双臂拢得有些发闷。
酆都大帝转过身,慢慢踱步到其地狱九玄盘上。
“卜阳王,为了让你长点儿教训,现命你交出五行雷阴令,交于三番鬼王暂行掌管一月时。以儆效尤!”酆都大帝话音刚毕,只见其身下的地狱九玄盘上的九芒星阵霎时间耀出蓝火银白之光,映得整个殿宇之内空前光亮。
卜阳王微微一抬头“五行雷阴令?是。”
从北阴山出来之后,卜阳王未急于踏上那长尾雉,而是看向面前徐徐靠近的一行人等。卜阳王此刻眼睛微眯,他的牙关用力。
这对面来的一行人中,打在头方的,正是方才酆都大帝口中的三番鬼王。
这三番鬼王有两个很尖的耳朵,并且竖直冲天!圆眼,青袍!满面的褶皱!此王从远看,便是一副阴险狡诈之样。其为第一冥界的冥王,不过,在各个方面于卜阳王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此刻的他,远远地便开始那鬼云之上得意地笑着!
“哈哈哈~卜阳王,我是特意来取那五行雷阴令的!放我一冥界这些时日,卜阳王,放心即可!我定会妥善替你保管的!”这三番鬼王说到后头,话里明显多了内容。
“三番鬼王的消息,未免也太过于灵通了点儿!这大帝刚宣布的事儿,你这人就到了。难不成,鬼王在这北阴山,也安了自己的亲信不成?”五阴卜阳王面对着这面前的奸诈之辈,咬牙切齿地问!
“哈哈哈~卜阳王,休得乱讲!莫要说,我现在可是站在这北阴酆都帝王的脚下,就是在你地龙台,我的贲骨峡,这话,可也不能随便说说。况且,那五行雷阴令能到我手,也是拜您自己所赐,若不是你卜阳王有错在先,大帝,又怎会有此番念头?小心,这一个不留神,酆都帝再唤了您去,又取了什么东西让我保管,您说,我就更是百口莫辩了!”
卜阳王的身子微微搬正,直面三番鬼王“哼!拿去便是!不过,鬼王最好心里有点儿数,大帝说的,可是暂放,在你一冥界期间,鬼王最好审时度势,别头脑一热,拿去一通胡作非为!你要知道,这令章一盖,于旁人而言,只不过是这人界多一个、少一个而已,但对于其在流年之中的人界,可是殺乱了生死簿,阴阳轮回进进出出个几遭。倘若如此这般,怕是想再转世,都堪为难事!”
三番鬼王邪恶地一笑“多谢五阴卜阳王提醒!”说罢,转身带着众人便要离去,待黑云滚腾落定,他忽然回头“不过,怕是无用。因为,鬼,压根儿就没长心!哈哈哈哈~”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说起这三番鬼王,他是原冥王妻子的一位亲信,擅长阿谀奉承。不过,暂且不说这实干者和能力者的区别,单凭嘴上功夫,能称王于一冥界,此人,怕是也不能小觑。
卜阳王一直没有把这个三番鬼王放在眼里。
直到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阴招找其麻烦,他才注意到这个人。但此下,五阴卜阳王的这气儿,还真不是在眼前这位离间的小人身上。他一直在揣测,为何自己于地龙台内,和心腹说的话,如此之快便到了酆都大帝的耳朵里?即便是这冥帝有揣度旁人之意的能力,但这幽冥界错综复杂的阴冥之系,乱事尚且棘手,帝王岂是有那等闲功夫琢磨别人心里所想?
卜阳王望向眼前的这只五头银羽长尾雉,问到“可有暗鬼?”
长尾雉放下正在展翔的双翅,深低下头“不知,不知。”卜阳王眯起眼睛“回地龙台!”
人界令候孤府
翌日,段坤前来回报消息“候爷,属下在项门台驻守了近十个时辰,现速来回禀。”
令候孤身子往后一靠“说来听听。”
“候爷,这次这个,只怕是来头不小,与以往不同。”
“有何不同?”候爷放下手中的茶盏,盖上盖子,递给旁边的仆人“细细道来。”
“这新王的名字和身份都未曾知晓,也尚未听及工匠们谈及此王的任何言论。不过,据说这王,要将整个项门台封四方门!这个,属下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四方门?”令候孤站起身,一手背于身后,慢慢地踱着步。
“是,候爷,这头一次见城池有四门之说。暂不说这戍守与管理有诸多不便,单从这风水上而言,也是极为奇怪的。”段坤一本正经地回着。
段坤退下之后,令候孤仍站在原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这府门之外的某一个点。周围人看着这候爷的举动全都不敢靠近。身后,乔三儿冲着梁永使了一个眼色,梁永没有理会。乔三儿眨了眨眼,上前一步“候爷,其实这坤少说的,倒是也没有错。这一般的城池只设有一个门,用他的话来说,风水也是很重要的,像我们这征战沙场之人,哪一个不讲究风水?四方皆有门的话,岂不是南征北战,将,走空门?!”
候爷头微微低下,用眼睛斜看着身旁的乔三儿,淡淡地回了一句“风水?”
乔三儿一见这候爷顺了自己的话,便兴奋地回到“候爷,您忘了?数年前,有位高人从门堂路过,他叮嘱您说,十年间,但凡这每年的四月十五害雨,那便最好不征伐,否则,必败!”
“四月十五?”候爷皱起了眉。
“候爷,您可有印象?”候爷抬头看了看天上“好像,有点儿印象。”乔三儿笑着眯起了眼睛“候爷,这么大的事儿,还都是为了您和咱们这令候府利好的事儿,末下如此多年,一直帮您记着呢。”
“乔主堂有心了。”候爷一转身,幽幽地说到。
“应该的,候爷,这只要是对您有用的消息,我都帮您留心着点儿。”被夸了的乔三儿谄媚的样子不禁让一旁的梁永横了横眼。
候爷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那日,还说了什么?”
乔三儿一时想不起来“这,这,”
“候爷,那日高人还说,如遇闰月之年,您需取那山红树尖的初蕊,配上黄酒和您指尖的一滴鲜血,封坛,置于您卧榻之下。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开坛饮毕,方可保您平安无事。”梁永说到。
候爷眨了眨眼“今年,岂不就是闰月年岁?”梁永点了点头。乔三儿觉得,这候爷此番问得仔细,怕是对这事儿来了兴致,变顺承其意“要不,我派人去寻了那初蕊来?”未等候爷回答,一旁的梁永眼睛一横“乔主堂,这士兵哪儿有您懂得多呀,如果去寻的话,恐怕还得是您亲自率兵,才更显得忠心耿耿。”
乔三儿看着这梁永挂在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知道他在将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这个乔三儿,最怕被人架上话儿,好在候爷一挥手“罢了,莫要说这个季节上哪里去寻,就算有,这所谓的高人之话,随便听听也罢。”乔三儿这台面算是下来了,不过,候爷又否了那风水之说,他悻悻地咽了口唾沫,便没再说话。
待这乔三儿退下之后,梁永到了候爷身边“候爷,您可有下一步打算?”
“打算?建起个围城,就说来了一个王。你知道这城里坐椅子上的那个,究竟是个王,还是一个匪?这敌人,是只鹰还是只家禽目前还尚未知,怎么打算?”
梁永转了转眼珠“莫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你是拿我候爷府,当了练兵场吗?”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梁永急忙屈身行礼,连连赔不是。
(https://www.tmetb.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