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茵定定地看着那张脸,瞬间脸色煞白,一双眼睛又痛恨又惊恐地看着晏青川,死死地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反倒是晏青川,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无波无澜,唯有静默之中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像是一道寒流,死死地包裹着苏北茵。
直到南慕瓷轻轻地握了握苏北茵的手,冲着她扯了扯唇。
“茵茵,我没事。”
苏北茵这才回神,脸色怔了怔,随即弯腰轻轻地抱了抱南慕瓷,“别担心,这些天我哪儿都不去,就只在你身边陪着你,别怕。”
身后却冷不防地传来晏青川一声低低的嗤笑声。
“南小姐的这位朋友,对你倒是深情厚谊,一点看不出是狠心恶毒之人。”
苏北茵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南慕瓷感觉出苏北茵的不对劲,以为她是对晏青川言语嘲弄感到不悦,下意识拉过她的手,跟对面的晏青川介绍。
“晏先生,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苏北茵。”转而又看向苏北茵,“茵茵,这是”
话没说完,却见苏北茵紧了紧南慕瓷的手,冷声打断了她。
“小瓷,我和他是谁都不重要。这都什么时候了,找人最重要。还是说”
南慕瓷冲着她轻轻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说,又转头看向怀里的绵惜,放轻声音温柔地哄着她。
“绵惜乖,慕慕和叔叔阿姨们有事情要说。你是不是带了你的小雪团来它第一次来,让保姆阿姨带你们去太奶奶的小花园玩一会儿好吗”
绵惜点点头,没再纠缠。
保姆立刻极有眼力劲地弯腰抱起绵惜,跟在佣人的后头很快离开。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南慕瓷抬眼看过在场的几个人,轻轻地开了口。
“三哥他出事是真,可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或者,成了那片可怕深海区大型鱼类的果腹品。
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皆面露复杂的神色。
又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任谁失去了心爱之人,都不会在短时间承认甚至接受的。
只是
刚打完电话转身走到客厅的戎贺听到南慕瓷的话,下意识地叹了口气,颇有些痛心又无奈地说。
“南小姐,我知道霍少出事,最不能接受的人就是你。你无法接受我们能理解,可眼下”
“不是。”
南慕瓷摇头,慢慢地抬头看向他,声音很低很轻,却掷地有声。
“戎贺,我不是感情用事接受不了才这么说。我很清醒,也很理智,三哥他,一定还活着。”
她的脸色惨白,神色间还残留着隐约的病态,但她的眼神,却很坚定执着。
她说完,从身边慢慢拿出那把霍钦衍最后留给她的匕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
“他在出事前告诉过晏先生,让他帮忙照顾好我。”
“他还留了这把匕首给我防身。”
“最重要的是,他在出事前曾经亲口答应过我。不管他会遇到什么,一定会回来。我能分得清楚,那不是他在自己死前的安慰话,而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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