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傅南霆,低低地喊了声。
“三哥?”
事实上,这也是她所担心的。
霍榈对奶奶手里的家产和股份虎视眈眈,志在必得,又有杀妻灭子的前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如今傅南霆又忽然提出让奶奶跟着霍榈一起住到外面,彻底远离了他们的视线,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南慕瓷着实有些想不明白傅南霆的用意。
“她暂时不会有事。”傅南霆忽然压低声音,在南慕瓷的耳边说了句。
他将怀里的晏晏交给保姆,低声吩咐绵惜陪着弟弟一起去玩儿。
直到看着几个人走远,他才收回视线,拉过南慕瓷的手往大厅的方向走,边走边说。
“我借着机会让他搬出霍家,让奶奶跟着他一起走,就是为了给他机会出手。”
“奶奶已经提出要把股份给他,在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霍榈不会对她出手。除非,”傅南霆的眼睛狠狠眯了眯,“他的时间不多,而奶奶忽然改变主意,他才会狗急跳墙。”
本是严肃的事情,南慕瓷却听得哭笑不得。
“傅南霆,哪儿有用狗急跳墙来形容自己父亲的?霍榈若是狗,那是岂不是”
傅南霆侧身睨了她一样,挑眉。
“那你呢?我们的绵惜和晏晏呢?”
南慕瓷被狠狠噎了下。
好吧,论这个,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她主动依偎过去仰脸看着他。
“那听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让奶奶对霍榈起疑心,然后改变给他股份的决定?”
南慕瓷迟疑了下,又担心地问。
“你想让奶奶知道真相,何不自己直接告诉她?让她忽然面对自己儿子杀妻灭子,残害家人的真相,奶奶可能会受不了。”
傅南霆拉着南慕瓷的手上楼,穿过走廊,推开他们的卧室门。
“被忽然告知的真相,和自己从怀疑到接近真相,人心里受到冲击的程度是不一样的。奶奶一生经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一旦她对霍榈有所怀疑,在心里,就会有个接受的过程。”
关上门,傅南霆放开南慕瓷,走进衣帽间。片刻又走了出来,将一个类似小本本的东西递给了她。
“你看看这个。”
南慕瓷不解地接过来,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不是霍妈妈的记事本吗?”
她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南慕瓷的记忆里,从她认识霍妈妈开始,她就有做记录的习惯。但那时候,她为了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婆婆和孩子,记事本里大部分记录的都是一些她做菜的独门秘笈。
她去世后,这记事本就和她的遗物,一起被放置在了用来祭奠她的房间里。
也是南慕瓷当时为了亲手给霍钦衍做一碗妈妈味道的牛肉汤饭,才在一堆遗物里重新找了出来,这才又回到了霍钦衍,也就是傅南霆的手里。
南慕瓷激动地翻看着,眼底泛着一丝丝的红意。
“我以为已经丢了,没想到你还留着!”
不仅留着,还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放了这么多年,她居然都没发现。
傅南霆用下巴指了指,示意她继续。
“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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