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调戏好手,千玥自然不能在叶小甜和方红羽面前丢掉包袱,遂十分轻佻地朝着乐婷一笑,“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乐婷嘟着嘴,娇蛮地瞪着她,“关你何事。”
接着转向杨迟清,娇娇地喊道,“师兄~”
千玥正要再接再厉,叶小甜一把推开她,“一边喝茶去。”
小甜瓜是好意,生怕她惹急了御兽宗弟子。
她便顺势作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师兄,咱们可以出发没有?”
杨迟清冷淡地点点头,嘱咐叶小甜道,“你们好好看店,有事传讯与我。”
“东家放心。”
千玥假意不满,手里不停地转着青色灵果,接着狠狠咬下一口,以示抗议。
杨迟清不经意地扫过茶几,目光一紧,随即若无其事地离去。
二人离开之后,叶小甜立刻骂道,“陈攸你脑子有问题啊,什么人都敢惹!”
千玥讨好地笑笑,“小甜甜说什么呢,本公子最是智计无双了。”
奈何叶小甜怒火攻心,陈攸自己要找死她是不管的,就怕惹出麻烦连累少主。
遂难得一见的冷酷到底,“你给我出去。”
千玥扯了扯嘴角,悻悻地放下茶杯,走出兴宝斋。
方红羽担忧道,“叶管事,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叶小甜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什么不好的,他脸皮厚的很,过两日又会巴巴地凑上来,也不知道图什么。”
一年前,她还对陈攸的出现充满疑惑,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对方什么事也没做。
真像是吃饱了撑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于叶小甜的驱赶,千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离开兴宝斋,她干脆回去修炼。
夜半三更天,有人来访。
千玥疑惑地睁开眼睛,乐婷不是跟着杨迟清外出了吗?
怎么还半夜折回来?
她打开房门,却被门外之人吓了一大跳。
“三……三更半夜的,你想干嘛?”
杨迟清勾了勾唇,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走进屋内。
千玥只觉一股心虚从脚底钻到头顶,连忙关上房门,顺手打了好几重禁制。
“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如玉少年郎态义正言辞道。
奈何杨迟清又是一声冷笑,轻飘飘地说道,“方才不是还想叫三哥?”
千玥只觉头皮发麻,为何她身边尽是些七窍玲珑的妖孽呢?
“你怎么认出我的?乐婷呢?她有没有跟着你一起来?”
自己的老底不会被他掀了吧?
杨迟清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既然提前知会过我,三哥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乐婷已经被我甩了,她本事倒是不小,轻易就拜了石菀真人为师。”
千玥长舒一口气,仍是抱怨道,“那你也不该贸然来寻我,信阁的眼线多得很,说不定你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暴露了。”
“放心吧,从文伪装成我的模样引开他们了,说说你的事情吧。”
千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道,“两年前我混入摘星楼信阁,直属炼尸门执法堂,现在跟着乐婷出任务。”
“你是想要打探金樽界的通道?”
“嗯。”千玥含糊其辞,倒不是信不过杨迟清,只是遮天木一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修道界阴私的手段不少,他这样风光霁月的仙修哪里防得住信阁四部的探子,说不定还有湟梁大方指导,此事还是由她来做最好。
杨迟清倒没有叫她回来的意思,只是叮嘱小心行事。
“三哥,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脸……”很不讨人喜欢。
千玥抬手摸着脸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有几分是梁庚学的样子,难怪他起疑。
“只是几分相似而已,你就敢深夜上门啊?”
杨迟清轻笑,“小十六大概不知道,你吃东西的时候喜欢把瓜皮果核堆得满桌都是。”
是这样吗?
她握着扇子,挠了挠耳后,好像真有这个习惯,平时倒没有注意。
“三哥可真是细致入微。”
杨迟清看着她恼怒的样子,暗暗好笑。
除了茶几上一片狼藉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转动灵果的动作,还有眉眼间一颦一笑的痕迹。
即便是刻意遮掩,也瞒不过熟稔之人的眼睛。
只是这些,他没有说出口而已。
“乐婷在御兽宗怎么样了?”
“明里暗里地打探养魂兽,她性子外向,内门不少弟子都对她有意思,做起事来倒很方便。”
“她性子外向?三哥你是不知道,乐婷在我面前,可是冷若冰霜,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的那种。”
“此女心性坚毅,在宗门算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前阵子还想闯入人鱼姬的天山湖,可惜被冰阵拦在外面。”
“冰阵?”
“是啊,你走之后,人鱼姬在天山湖设下冰阵,已经两年没有消息了。”
红笙竟然玩这一套?
身为信阁探子,千玥表示一无所知。
毕竟那些打探回来的消息,也不是她能查看的。
“三哥有什么计划吗?”
“既然你在信阁做事,我便找个机会把她逐出宗外。至于潘家,这些年蹦跶得太欢了,是时候打压一番。”
“御兽宗怕是不肯出头吧?”
杨迟清笑了笑,“有一句话叫做借力打力。十六做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三哥会解决。”
千玥点点头,忽然道,“炼尸门恐怕有上界魔门相助,诡异的手段不少,乐婷一直在你身边,你要小心一些。”
“不必担心,三哥会注意的。”杨迟清柔声道,眸色愉悦。
千玥一手抠着扇面,打趣道,“若她不是魔门暗探,长得这般如花似玉,三哥倒可以考虑娶她回来给我当三嫂。”
话落,她只觉室内温度抖得一降。
“三哥,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玩笑开得太过?
杨迟清冷哼一声,压着满心怒火,起身道,“无事,我先走了。”
莫名其妙被冷落的千玥,在重归寂静的屋内百思不得其解。
被杨迟清识破身份以后,她一度十分担忧,很是过了一段夹起尾巴过日子的低调生活。
直到发现乐婷那边没有任何异样后,才悄悄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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