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用通用语写给了安东尼达斯的字,讲出来,他是真的怕被雷劈。
灭其文化,亡其传统,断其子嗣。
陈武只说了这些,甚至没有说具体该如何实施,就这样,他已经绝的自己很缺德了!
前世有人用过这招,这些人的名声都不怎么好,基本上,人门都是以“恶魔”、“鬼子”、“畜生”之类的字眼来称呼他们。
陈武并不在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声,但他不想和全世界的人为敌。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用在兽人身上的损招,人类就完全不在乎,说起来无非四个字,兔死狐悲!
人性就是这样,当人类自以为是人类与兽人中强势的那一方时,他们就会开始说什么正义,什么荣耀。
屠杀是不道德的,这一点陈武完全认同,他是一个长在红旗下,有着正常道德观的新时代好青年。
但事关种族存亡的时候,如果这个种群的领导者连个人的道德和名声都无法抛弃的话,这样的领导者是不合格的!
大仁不仁,如果这个种群的领导者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他是无法带领种群走出困境的!
艾泽拉斯的人类生活在一个种族多样化的世界上,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团结可以团结的,同化可以同化的,消灭必须消灭的!
“攘外,必先安内啊!”陈武看着浩瀚的星空,圣三角座今夜似乎前所未有的明亮,白女士那洁白的月光,也无法掩盖其湛蓝的星光。
艾泽拉斯的处境堪称内外交困,看似平静的现在,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罢了!
“有些人,不是天真!是蠢!而蠢,是没的治的!”陈武自言自语着,抽出腰间的亮银长棍,抚摸着它光滑如水的驱杆。
“有些计划,似乎可以开始布局了吧,争取多保留一些力量,就算不能为我所用,也能侧面牵制一下,根据地应该选在哪呢……看起来,哪里都不是安宁之地啊……艾泽拉斯……怎么偏偏就是艾泽拉斯呢……”
再次呼出一大口白气,他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但站在原地四顾,他有些困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自己的房间……被安排在哪了来着?
找了个侍从问了路,陈武又回到了城堡的中央高塔,他的房间,距离安东尼达斯的房间并不远。
坐到铺着羊皮褥子的石床上,将思维延展到星界中,轻车熟路的找到趋均水晶,他开始尝试第三次与那水晶建立链接。
初步的链接两者已经建立完成,陈武已经大概摸清,那个脑海深处的趋均水晶,应该是趋均水晶的本体,这个投影就是他和趋均水晶本体之间的中转站,也是能量的通道。
召唤那种异常纯净的能量降临,并且灌输进自己的身体,这是目前陈武发现的这颗水晶的唯一的功能。
而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与这颗水晶建立更深层的联系,他只是每晚都抽出一些时间,让思维去到圣三角星座,绕着趋均水晶的本体转上个几十圈。
完成了这个“日常任务”后,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照常在五点种被生物钟唤醒,城堡外的一片空地上没有人,他正好把那里当成成练习场地。
做完早课,洗漱完毕,他再次受到了安东尼达斯的召唤,看起来,那个安东尼达斯身边的法师,已经在他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
来到安东尼达斯的房间,这位睿智的老法师正在房间中来回渡步,陈武进来时,他转过头,褶皱的脸看起来似乎比昨晚更苍老了一些。
“昨晚那些话,全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的先祖?”
陈武身后的门刚刚关上,老法师就开口问道。
“当然……是来自先祖的智慧。”
安东尼达斯点了点头,嘴里却是发出了疑问。
“是吗?”
陈武没说话,只是表情平淡的站在门口。
“坐吧。”
安东尼达斯突然展颜一笑,指了指壁炉前的座椅。
陈武依言而坐,安东尼达斯也坐了下来,却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有节奏的叩着扶手,片刻之后才轻轻开口。
“你的话,我思考过了,那几乎不可能被施行,正义与荣耀是维持联盟稳定的必需品,我们还无法抛弃它们!”
陈武没有接话,他知道,安东尼达斯还没有说完。
“但我赞同你的话,你的那些想法,仍旧很有价值!”
这话倒是让陈武有些意外,安东尼达斯是同意建立收容所的,为此,他还和反对建立收容所的凯尔萨斯争执过不只一次,那些争执,还有吉安娜和阿尔萨斯的参与,后两者也是同意建立收容所的,但阿尔萨斯认为那是保护人民的措施,而吉安娜……她赞同的理由就复杂的多了。
“感到意外?”安东尼达斯读懂了陈武故意露出的疑惑神色,陈武自然是点了点头。
“我同意建立收容所,目的是为了研究邪能,我发现,兽人并非总是嗜血而残暴的,但我仍旧不认为,兽人能够与我们和平相处,就像你说的,这源自于他们的文化和传统!”
“但很遗憾,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解决兽人的问题,如果真的杀光它们,该由谁动手去杀光这些放下武器的敌人?又怎么动手?”
安东尼达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从索拉丁大帝将人类部族统一为一个庞大的王国开始,我们就以正义和荣誉为信念,凝聚民心,稳定国家。我们不可能抛弃正义和荣誉。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只能无目的的圈禁这些兽人,至于将来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但你的想法似乎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阳光之下总有黑暗,有时候,我们不可以说,但却可以悄悄的做!对吗?”
这话陈武更没法接了,这腹黑的老法师,像是在给他下套啊……
“如果让你来做,你会如何实现你那个想法呢?”
安东尼达斯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只是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