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曰:‘鲲之大,需要一个烧烤架’。而网文作者皆曰:‘宙之大,仍然需要一本小说上架。’本故事也不知发生在哪一个时空,哪一个宇宙,反正不是正史。
话说大唐地宝十四年的腊月二十七,胡儿叛乱的大军践踏着河北,在清河郡的原野上,却到处回荡着呼儿唤女的哀叫声和凄惨的哭泣声。那从北向南的官道,相隔不远就有几具带着伤痕的尸体,有老人、有小孩,更多的是被蹂躏过的妇女。
在清河县城向东的郊外,有一处叫李庄的庄子,同样是遭着兵灾的。乱兵们四处放火,焚烧房屋,东西南北都有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旋风卷着火势吞噬着一座又一座屋舍,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可是今天的李庄有些奇怪,乱兵们自打进村,就没有发现一个人。可是就算这样,乱兵依然不打算放过李庄,他们正三五成群的在村里搜索着。
“直娘贼的,这李庄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可不是吗,不光没有人,就连粮食都没留下一颗,咱们这回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要我说,人好藏,牛难藏。刁民们跑路了,但是牛肯定带不走,还是仔细找找吧。”
“哞哞~”众乱兵正寻着,村子里就传来几声清晰的牛叫声。
“果然有牛,今晚有牛肉吃了。”乱兵一阵骚动,纷纷朝牛叫的方向涌去。
就在乱兵们快要抵达村中心的时候,村中心一处院落突然门洞大开,几头健硕的公牛‘呼’地一下子就冲了出来。
“妈呀,这些是疯牛。”
乱兵们未及高兴,却见这些疯牛的牛角各绑两把镰刀,牛头顶一捧冒火的茅草,背上还捆着点着火的柴薪,发狂似地狂奔。疯牛皮毛被火烤得吃疼,沿着道路就是一通乱撞,它们可不管乱兵们是不是拿着武器,完全不会害怕。
“救命啊!”
有两个躲闪不及的乱兵一下就被疯牛顶上了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有几个乱兵被牛群冲撞踩踏,不是断胳膊断腿,就是折了脊椎。
“哎哟…”
那疯牛群势大不能阻挡,乱兵淬不及防,只能纷纷朝两边躲避,李庄的道路自动清空出了一条通道。
“驾!驾!驾!”
疯牛刚跑过,紧跟着身后就传来了三声赶马的吆喝,一辆飞快的马车紧跟在牛群的身后,拼了命地朝村外闯。马车所过之处,车轮也不管乱兵是伤了胳膊还是断了腿儿的,直接碾压了那些还躺在地上的乱兵。
“他娘的,这人是不想活了吧。”
“快拦住他,可别让他跑了。”
“杀了他。”
堪堪反应过来的这些乱兵,追在马车后面就是一通喊杀喊打。
在这个年代,能有马车的人家,非富即贵,这要是把马车拦下来,铁定就是一笔横财。
马车的出现,有勾起了乱兵们一阵阵的兴奋,有乱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对准马车就是一通乱射。乱兵只管抢劫,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死活,他们恨不得把那赶车的人射杀当场才好。
“叮叮…”
几只弩箭追着马车的车位就飞了过来,不过很可惜,也不知那马车里装了什么挡物,弩箭只插在了马车上,并没有穿透车厢。众乱兵一看,大声骂娘,他们连搜村子的兴趣都没有了,全都跑出来追赶马车。
疯牛和马车刚一跑出李庄,牛群就一哄而散,只剩下那辆马车还孤零零地拼命疾驰
“丁队正,刘队正,你俩快快拦住他。”众乱兵一看马车已经跑远,慌忙冲着村外原野上的两个骑兵大喊。
“呜呼~驾!”
随着两声吆喝,两个骑马的乱兵立刻冲着马车一前一后就围了上来。看到有骑兵去阻拦马车,已经跑出村子的乱兵也都无心在搜村了,他们一窝蜂地都抢着去追疯牛。
“快快停下,老子可以饶你不死。”挡在马车前方大声恐吓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身着护甲、手握马槊、腰挎横刀,脸上还带着一道明显的疤痕,一脸狰狞地盯着驾驶马车的车夫。
“驾~驾~”
此时才能看清,那驾驶马车的,只是一个身披黑袍的年轻的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岁,从身形上看,年轻人虽然个高,却不似乱兵汉子那般魁梧,略微显得纤瘦。只见他乌发高束,天庭饱满,眉形如剑;一对儿漆黑的瞳仁坚定有神;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面对眼前的乱兵,却毫无惧色,这样的神态自然也引起了乱兵汉子的杀心。
“你找死。”
那汉子一提手中的长枪,随即目露凶光,嘴里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三个字,然后默默地催动了胯下的战马,似乎想一口把对方吞掉。
两马相向,转瞬即逝,就在二人相交的一刹那,但见寒光一闪,那枪刺便飞快地朝驾车的年轻人刺去。
在汉子看看来,那驾车的年轻人,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他的快枪一刺的。越是年轻,力道越小,在搏杀时越容易伤亡,这是一种久经战场得来的经验。
“吁!”
汉子刺完、抽枪、控马,整套动作优美、流畅、潇洒,似乎胜券在握,他也根本不看拿抽回的枪头上粘不粘血,就轻松地勒住了缰绳。
“怎么样,老子的枪法还没丢吧?”汉子正好把马停在后面追上来的同伴面前,得意地炫耀着。
“哈哈…老丁,人老了就要服老。你他娘的已经失手了,你不知道?”追上来的也是一个中年乱兵,同丁老三的装束一样,只是他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骑兵专用的弓弩。
显然,刚刚在前面阻挡的,就是丁这伙子乱兵的丁队正,而后面追赶的这位就是刘队正。
“失手?绝对不可能,凭我手中这杆槊,少说也有七八条人命…”老丁非常狂妄。
“吓…它怎么还在跑?”不过狂妄之后,老丁一转身,就愣住了。
前方,那辆马车还在继续狂奔,无一丝停下的迹象,这说明老丁刚刚那一击,根本没有伤到驾车的人。
就在老丁愣神的时候,那车厢的旁边,好巧不巧地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那脸庞冲着身后的两个乱兵,轻蔑地笑了;紧接着,对方居然伸出了一根中指,然后狠狠地朝向半空,戳了一下。
“驾!驾!驾!”随即,那年轻人露出了一个轻蔑的表情,转而轻松地继续驾车。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朝,沉浮随浪,只记今朝…”乘着老丁这边愣神的空档,那马车上居然传出了嘹亮高亢的歌声,摆明了是对老丁他俩的挑战。
“妈的,那小子在骂我俩呢。”刘队正黑着脸骂道。
即便是唐朝人,他也能看懂了这种挑衅的意味;尤其是对于一个当兵的,这种挑衅无疑是严重的。那乱兵提起了手中的弓弩,纵马奔了出去。
“狗日的,今天老子一定要弄死你。”老丁怒火中烧,也快速跟了上去。
其实,这个时候马车已经离开村子有二里地了,村里的其他乱兵或者因为没有马,或者是离得有点远,都没有赶过来增援。或许他们觉得老丁这边两个老兵足够对付一辆马车了。
老丁他们并没有追在马车的后面,而是在田野中饶开了一个弯路。战马到底要比驽马快,也就是十几个呼吸之间,贼兵就已经冲到了马车的侧面,并驾齐驱。
“嗖!嗖!”两声,持弩的刘队正宝刀未老,隔着五十步开外,抬弩就射,两道黑色的残影直直地朝马肚子飞去。他这两连射只在几个呼吸之间,而且还是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一气呵成。
“咴咴…”那拉车的马一下子吃疼,脖子一昂,四蹄乱踢,歪歪斜斜地超前跑了一步,然后一头栽在了野地里。
随着马匹的倒地,马车的车辕也插到了地上,整个车厢一歪,在泥土中犁出了好几米,歪倒在了一旁。马儿在地上抽搐,马车朝上的两个车轮,还在不甘心地旋转着。
“哈哈,看你往哪儿跑。”有了战果,那刘队正很是兴奋,他给那弩机装上了新的弩箭,然后看着望山对准了车厢,此刻内心杀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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