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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将领堆刺柳知晦
    不一会刘客奴来了,穿着一身的盔甲,也是鼓鼓囊囊的样子,不过在过来之前,手里唯一携带的一把横刀被人收走了。等到柳知晦的牙兵还想再搜刘客奴的身上的时候,被刘客奴一把拦住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杀我吗?”刘客奴壮着胆子质问。

    “让他过来吧。”柳知晦看了一眼刘客奴,见对方随身的兵器已经被收,也就放心了。

    “属下见过将军。”刘客奴向柳知晦行礼,态度甚是谦和。

    “刘牙门所来何事?”柳知晦盯着刘客奴,一脸诡异的微笑。

    “我…我是来看看这小子的。”刘客奴指了指李萼说:“虽说我和他现在是敌人,可是他父和我儿毕竟相熟。我希望他在临死之前,不要太记恨于我。”

    “嗯,刘牙门是个有情有义的,我一定会把你的表现上报给大燕圣人的。”柳知晦赞许地点点头说。

    “这么年轻的孩子,临死之前就别受太多罪了。”刘客奴一边说,一边替李萼松绑。

    “噌”的一声,柳知晦身边的几个牙兵一下抽出了手中的横刀,似乎要对刘客奴下手。

    “无妨。只是一个孩子,别吓着他了。”柳知晦伸手拦住了牙兵已经半出鞘的横刀,大大方方地说:“正好我这有半只还没吃完的烧鸡,就当是送给他临死之前的一顿上路饭吧。”

    柳知晦在大方的同时,眼神里闪现着狡黠的目光,似乎就像是观看一出早就知道结局的表演一般胜券在握。

    然而,现场什么也没发生,这完全没有符合柳知晦心中的设想。

    李萼接过柳知晦手里的烧鸡,也没嫌弃,直接大快朵颐。而站在李萼一旁的刘客奴,仅仅只是解开李萼身上的绳索之后,就站在了一丈开外,似乎已经对李萼仁至义尽了。

    “你们,不说会话?”柳知晦非常失望,他感到好像被眼前这两个人羞辱了一般,甚至有点生气。

    “我和狗贼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你这烧鸡,味道还行,味道比我家的稍微差点。能不能再来点酒?”李萼一边撕扯着鸡腿,一边平静地问。

    “混账,你吃了我的烧鸡,居然还问我要酒?”柳知晦是真生气了,他嘴里骂着李萼,心里其实挺佩服李萼的胆量的。

    “这有什么,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喝口酒不算过分的要求。”李萼继续刺激柳知晦说:“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让你的小妾先陪我一晚,反正我尚未婚配,你不吃亏。”

    “xxx,老子现在就砍了你。”柳知晦被李萼这一激怒,彻底发飙。

    “你以为我怕你?我怕被这只鸡噎死,都不会怕你杀人。”李萼举着手中的烧鸡,调侃着。

    “传我命令,让所有校尉以上的将军都来帐前,老子今天要剁腿。”柳知晦咆哮着。

    他再也藏不住之前的那份狡猾,而是气急败坏地撕扯着身上的衣衫。只见在厚厚的衣衫下,他的身上居然套着一大一小两层甲胄,难怪李萼看他的样子,有些怪异了。

    聪明人做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柳知晦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他连愤怒地想杀人,都是算好了要震慑一下部下。

    三通鼓之后,柳知晦的帐前已经聚集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将领了,其中作为牙门将的刘客奴,自然是站在队列的最前面的。

    而李萼,居然还在啃着他手里似乎永远也啃不完的烧鸡。

    “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就是想卸一条大腿给你们瞧瞧。”柳知晦的开场白非常直接。

    既然主将要卸大腿,那么自然就有牙兵拿过来一把短柄的重刀,这玩意比横刀好使。

    “我来。”刘客奴主动朝前走出了队列,然后去夺牙兵手里的重刀,并且很快就走到了李萼的身边。

    安静,现场十分安静,所有的将领都直直地看着刘客奴,只有柳知晦一人,冷冷地注视着。几名牙兵已经暗暗地抽出了手里的横刀。

    “属下失利了,还是请将军您亲自动手吧。”刘客奴老脸一红,尴尬地站在原地。

    立时,现场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有人讥笑、有人惋惜、有人纯属看热闹。这种气氛让本来严肃的现场变得放松起来,而刘客奴也就顺势把重刀的刀柄朝向了柳知晦,似乎是在向对方表明:这件事我就不搀和了,还是你自己走过来砍吧。

    柳知晦见刘客奴把刀柄朝向了自己,心里一松,径直走了过去,他身后的牙兵也是心里一松,已经出鞘的横刀又慢慢插了回去。

    “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投错了胎…”柳知晦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刘客奴手里的重刀,然后一字一顿地举了起来。

    “杀了柳知晦。”突然之间,刘客奴高喊起来。

    这一声快速的大喊,当即让现场所有的人都楞住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柳知晦杀人呢,还是他被杀呢?不过有一点是大伙心里比较清楚,那就是今日平卢军有变。

    “刘客奴,你敢杀我吗?”柳知晦脸皮抽动了一下,他用刀尖指着刘客奴反唇相讥地问。

    刘客奴后退了半步,别看他年龄比柳知晦大,似乎有些害怕这位心机颇深的将领。一时间,柳知晦从气势上镇住刘客奴了。

    “他不敢,我敢。”李萼忽然甩掉了手里的烧鸡,一跃而起。

    “接刀。”刘客奴一看李萼跃起,顺势就从铠甲里面抽出了一把短刀,抛给了李萼。

    “呼”地一下,李萼结果短刀就势就刺向了柳知晦,刀光一闪,刀柄直没入对方的胸口。

    “呵呵,一把短刃,能耐我何?”柳知晦笑了。

    为何?不只是李萼手里拿得是一柄短刀,而且他自始至终好像也没把年轻的李萼放在眼里。

    “老子穿了两层铠甲,就是为了防备你们刺杀我。这天下还没有什么兵刃能近距离穿透两层铠甲的。”柳知晦拍了拍身上的铠甲,得意地说。

    “那是你见识太浅薄了。你低头看看,你的血流得有点多哟。”李萼也是冷笑。

    柳知晦听了李萼的话,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果真低下了头去看胸口,只见一股子冒着气泡,热气腾腾的鲜血,正不断地朝外涌。

    “我…我要死了。”柳知晦从见到鲜血的那一刻,整个身体就如同抽离丝线的蚕蛹一般,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道就好。”李萼用力地拔出了插在柳知晦胸口的短刀。

    “好刀!”柳知晦就势一歪,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这…就…死了?”几名柳知晦的牙兵正想冲过来帮忙,谁料才将将冲到跟前,直接吓停了脚步。

    刘客奴一把夺过柳知晦手中的重刀,挡在李萼的面前大喊:“柳知晦已死,不要命的尽管上来。”

    现场的形势很明显,柳知晦被捅死了,平卢军巨变,如果真是刘客奴掌握兵权,现在谁站出来反对刘客奴,谁死得最快。

    那么到底谁会掌控平卢军的兵权呢?

    “请问刘将军,你是要带着我们重新归顺朝廷吗?”有人大声问到。

    “你能保证朝廷对平卢军之前反叛的事,既往不咎吗?”有人接话又问。

    “如果我们被史思明的大军进攻,怎么办?”最后有一位将领质问。

    众将纷纷看向刘客奴。事情非常明显,平卢军之前跟着安禄山反叛了,谁心里其实都有些害怕,害怕朝廷会秋后算账。有些事自古以来,都是提着脑袋干的,谁不害怕?

    “请问这三位将军是?”李萼见有人大胆地站出来疑问,所以问到。

    “这三位是副将徐归道、平卢军营田使王玄志、裨将侯希逸。”刘客奴介绍。

    刘客奴看向李萼,因为事情太仓促了,他之前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和贾栽商议这个问题,跟何况李萼也不知情。平卢军这事过于突然,实际情况根本就没有计划好。

    “原来是三位将军,幸会幸会。”李萼向二人行了一个叉手礼。

    这个问题,他给不了承诺,因为他可不是长安城里龙椅上的圣人,他连能给得起基本承诺的品级官员都不是。

    “我想,朝廷会对你们将功补过的。”李萼的话明显不自信。

    “我们需要朝廷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王玄志说。

    “是的。如果朝廷给不了这个承诺,平卢军凭什么反正?贸贸然反正,到底我们算是朝廷的军队,还是叛军呢?”刘客奴也回过味来了。

    眼看着手里掌握了军权,刘客奴的胆子也大了,这个时候不趁机多要点好处,那以后他就是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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