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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黑衣奇袭 黑草毒药
    两人跃过层林,眼旁绿树一闪而过,却未见任何可疑踪影。正觉疑虑之时,忽而大感不妙。肆踩过叶尖,白色衣襟急速飞旋,“不好,他们有危险。”

    白夜入梦紧追其后,在返程途中便听见激烈打斗声,不免加快步伐,刚一定脚,便有一黑影闪过眼前,未等定睛一看,一支冷冽长剑闪过,如见缝插针般,剑法奇特,刀刀致命,毫不留情。此黑影蒙着面,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那眼神深邃凌厉,但又不似红鬼那般无情。白夜入梦几次欲趁机摘下其面罩都失败了。

    一旁,肆已一人打倒了好几人,但不时有人冒进,皆是黑衣蒙面,米莱以一挡三,而灵在厮打几招后便坐地不动,似乎疼痛难忍。

    “快去掩护灵!”

    随着肆一声令下,白夜入梦一击打在对方胸口上,继而急速后退,扶起地上满脸苍白的灵,“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腹痛不止。”灵的声音已虚弱下去,看症状并非外伤所致。白夜入梦将其扶到树下,一掌按在他身后,输送功力。一旁,肆拔出宝剑,一举劈下,对方其余十来人等震慑不已,面面相觑,忽而踩地高起,腾空而飞。米莱本欲追上去,却被肆拦住了,“再追无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怎么样了?”肆转而向灵,只见他脸色苍白,闭目无声,白夜入梦将双掌收回,道:“体寒虚弱,脉象紊乱,残毒郁结。”

    “他的毒不是已经?”肆大感不妙,一路上灵时时抱怨噩梦缠身,且常常一副倦容,原来是……

    米莱见状,走过一看,忽而大惊,“黑草毒?”

    肆和白夜入梦皆大受惊吓,天下奇毒居多,但他们未曾听过此毒。米莱蹲下,拉起灵的手掌一看:指甲周边发黑,手心冰凉,正是黑草毒的症状,“黑草只生长在冷热交替的悬崖地带,故采摘不易。而且黑草本身并无毒性,需经过繁复的工序才能制成剧毒。此毒一般无解,量多者,当即暴毙,量少者,并无明显症状,只时常感觉疲惫,然后……”

    米莱忽然不敢说了,她才意识到周围气氛变了样,特别是灵,他并未昏迷,自然也听到了这毒性的厉害。

    “找到解药就没事了!”米莱故作轻松说道。然而他们又都明白,此时已无退路,他们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赶在魔都郡主生辰之日到达,若此时返回,前功尽弃。

    “你怎会知道此毒?”白夜入梦的语气并不十分客气。这也是肆疑惑的地方,米莱言辞闪烁,悠悠拿出水壶让灵喝下,道:“我听别人说的。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找解药,看来我们今天不能进沙漠了。”

    “别告诉我是你下的毒?!”肆忽而揪住米莱的衣领,米莱吓得不轻,又委屈至极,“我有何理由下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既然公子知道我在想什么,为何还要执意前行?”米莱踮起脚尖,扬着下巴,尽管脖子被勒得紧,但她仍想保持一个高傲的姿态。

    白夜入梦扶着似醒非醒的灵,道:“米莱姑娘可知哪里有解药?还有,方才那些人”

    “方才那些人我不认识,但我敢肯定那不是红都的人。”米莱说着,挣脱开肆的手,委屈道:“公子平日里以君子待人,没想到一点也不知疼惜弱小。”

    “你还没回答,哪里有解药。”肆将头别过另一处,清晨的凉风吹进他的眼,此刻,灵已颓倒在地,这一路上,灵总时时出事,他不禁懊恼于自己的能力,若他事事留意,也许灵就不会出事了。

    米莱看了一眼灵,双指交合,思忖片刻,道:“天底下只有一处地方有这种草——融水洞。”

    “融水洞?”

    “没错,就在蛮荒岛和波司登交汇的地方。父亲以前说过,融水洞地势复杂,自然人烟稀少,只有游人才会在那个地方出没。公子怕是在路上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米莱转身,望着肆,眼神笃定。此刻,肆的脑海里全都是云静姑娘温柔的笑意,她低头捣药的模样,温柔叮嘱的语气,那日她曾起誓,若救不回灵,她愿以性命相抵。

    咳咳……

    “肆……”灵微弱的声音传来,几人慌忙围过去。“我……没事,继续赶路吧。”灵说着,拉住肆的手,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们会找到解药的。”肆说着,脱下披风,披在灵身后,不顾他阻拦,将他扶上了马,自己跃身上去,坐在他身后。

    “肆。”

    白夜入梦的声音极其苍白无力。她拉住肆的衣角,抬起头,望着他极度隐忍的表情,眼角忽而酸涩。此刻,若他们回头,一切都将白费。北极村下了几十年的大雪将会持续纷纷扬扬,永无休止;师傅十几年的培养和殷切的希望,师母日日坐在屋前烤地瓜煮冬茶的倦容,以及……以及像蛮荒岛一样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难民,他们的厄运将会继续。

    肆定了一会儿,而后一把甩开白夜入梦的手,缰绳用力拍击,原本停留在原地的马儿忽而奋疾向前,嘶吼着嘹亮的鸣声冲进森林,踏上返回的路程。

    白夜入梦也上了马背,米莱不敢怠慢,紧跟其后,身后,只剩一堆燃尽的炭火和一匹孤独的烈马停在原地。

    ……

    西西里奥的送礼队伍已出了边关,正朝南边行去。说是队伍,其实不过三人,一位随从丫鬟,一位小兵,再就是红缨沙漫自己了。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父亲一向对哥哥宠爱有加,此去红都危险重重,又怎会让他去冒险呢?

    呼。

    风渐起。大漠上时常有风,伴之而来的是细沙飞扬。虽说已入了冬,日头没那么猛烈才对。但这两日气温却出奇的高,马儿行走在大漠中,前蹄后踢往细沙里陷,愈发艰难起来。红缨纱漫一身红色纱裙,腰系黄金铃铛,头戴白色珠宝,一张轻薄的红纱盖住了半张脸,只留一双亦蓝亦黑的眼瞳看着前方。马儿步步前行,铃铛叮当作响,倒是给了这片荒芜沙漠增添几分生气。

    “驾!驾!”

    ……

    此时已日落平原,大漠一片金黄,不远处,传来一声声驱赶马儿的声音,继而,三个身影从眼前一簇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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