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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被关仆楼 神秘来信
    天主阁。

    院深如洞。在红都有一个传言,凡是进天主阁的人,若没有专人带路,根本走不出来。从大门伊始,便设了七八道弯弯曲曲的小径,各自通往不同的地方。路上景物布置尽然相同,只路面的宽度和长度有些轻微的差别。待走过了小径,便见一道大小不一的门,门内是各处露天站台,再往里走,过了几道机关,方才到达天主阁大殿。

    传闻,以前有个家奴一时眼馋偷了东西,没曾想东奔西走,就是找不到出路,最后居然被困死在角落里。当然,这有危言耸听的嫌疑,但世人无不知晓——若要靠一己之力进天主阁,恐怕比登天还难。

    红袍把吉布赛娅押送到天主阁大殿时,天魔教主流宇靖正半倚在软垫上闭目,在他不远处,四位护法笔直站立着,面色如霜,模样吓人。身旁,两位婢女半跪着,一人负责捶肩,一人负责燃香。整座天主阁内常年香料不断,且日日香味不尽相同。

    “发生什么事了?”

    天魔教主自然知道有人来了,但并未闭眼。流宇金急忙上前,一阵痛诉妹妹不懂事,闯进他的内阁闹事。柒子且由着他说,反正不管怎样最后父亲都会护着她的。

    果不其然。在流宇金说得差不多时,天魔教主缓缓睁开眼,这才看清了被红袍钳住的人。“我不是让你守着郡主,一步不得离开房间吗?”

    “就是!郡主胡闹就算了,你怎能由着她胡来?”流宇金抓住机会说道。红袍并未回应,只恨恨地盯着流宇金,直把他盯出一身冷汗。

    “父亲,红袍是被逼的,我以性命相逼,他不得不从。但我今天必须这么做,父亲,有人要害您。”

    “胡说八道!我堂堂红都雄军在此,谁敢造次?!”流宇金当即怒跳,柒子冷笑一声,也懒得看他拙劣的演技,继续道:“就是这位吉布赛娅姑娘,她闯进青天阁,企图胁迫哥哥,幸好我和红袍及时赶到。”

    柒子说完,大殿内一片沉寂。流宇金一听,她居然没有出卖自己,心里不免重新考量起来。魔主从坐垫上缓缓坐起,“你是何处派来的?”

    “我无门无派,今日你不杀我,来日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吉布赛娅冷笑着,只恨她无法动弹,要不然定要了这老贼的命!

    天魔教主到时没有动怒,而是发自内心地笑问:“每天想杀我的人这么多,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做到?我红都几十万精兵,四大护法,你以为单凭你一个人就能做到?你啊,我奉劝你识相点,说出派你来的人,不然,你可不能活着出去。”

    说完,周边四大护法忽而向前一步。流宇金被这阵势吓到了,偷偷咽了口水,提声道:“父亲,既然她是在我房内被抓的,不如就交给我来审问吧?您放心,我一定找出幕后真凶,以绝后患!”

    说着,就要命人将吉布赛娅带走。不用柒子说话,天魔教主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缓缓起身,在两名女婢的搀扶下走下高台,直接越过流宇金,走到吉布赛娅面前,“留着吧,明天有用。”

    语毕,不知从何处上来两位士兵,一人一边将吉布赛娅钳制出去。流宇金在一旁早就慌了神,双手拖住父亲的手臂,“父亲!明日就是妹妹的生辰礼了,您又何必动怒呢?把她交给我吧,我今晚就给你一个交代!”

    “我说过,凡是不忠于我的人,只有两种后果,要么死,要么去仆楼。”天魔教主拂袖而去,只留兄妹俩在殿中。柒子万万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她原只想教训一下哥哥,却不想引来父亲如此大怒。

    要知道,去仆楼,比去地狱还让人痛苦。

    ……

    米莱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封信件。她神神秘秘往左房探了探,确认白夜入梦不在后才敢走进去。彼时肆正在研究弘给的那张手绘图,见她进去,赶紧将图纸合起来,塞进衣袖中。

    “你不藏我也知道你在干嘛。”米莱嘟嘴埋怨,那张图纸原属波司登,她怎能没看过?“你去哪了?”

    “公子还知道关心我呀,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白姑娘呢。”米莱笑嘻嘻走近,趁机往他身上靠了靠。

    肆并未理会,起了身,道:“明日就是生辰礼了,外面人多眼杂,你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

    “这么说……公子是担心我的安危咯?”米莱眉开眼笑继续往上凑,见肆躲开,没趣地恢复了正常,“公子猜我刚才见到谁了?你肯定猜不到,是你的一位故人!”

    “你想干什么?!”肆忽而揪住她的衣领,吓得那张小脸急速惨白。“疼……”米莱委屈地憋着嘴,明亮的眼眸里快要溢出泪水。肆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于是松开手,背过身道:“我不管你遇到谁,总之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米莱讨了没趣,心里又有几分怨气,于是将衣内的密信拿出,扔到桌上,“公子且自己看吧,以后我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说完,气冲冲跑开了。

    当肆打开那封信时,他才知道原来米莱遇到的和他所想的并不是同一个人。那封信只有几行字,上面的字体隽秀无比,称呼也一如往常的熟悉:

    公子:见字如见人。城墙之内已有乱党闯入,一人被抓住。此外,望公子务必小心身边之人。

    肆把信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他知道是她,却不知道她是否值得信赖。直觉告诉他,她温柔的表面下定有隐情,可她究竟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不得而知。

    就着燃烧的烛光,肆把信件折叠起来,一点一点看着它燃烧,直至变成灰烬,方才罢休。

    到了亥时,肆把桌上的蜡烛吹灭了,而后静坐在桌前,双眼紧盯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不出意外的话,今夜会有访客。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候这位访客的到来。明天是否能成功,就看今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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