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九不是睡着了么?这剑气从何而来?诸多剑子一惊,那黑袍剑子倒是冷笑不语,眸中闪过一抹厉气,他错过了往生一战,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恰好这小十九犹如新星般冉冉升起,若是不挫下他的锐气,剑子威严何在?
黑袍剑子冷笑,认真道:“小十九可赶紧醒来,不然刀剑无眼,万一伤了你可不好!”
凡是参加过往生一战的剑子都对暮洛心怀感激,自然是承认这小十九的地位与身份可一些剑子错过了大战,只听闻第十九位剑子意气风发,身怀四季歌中的三季剑法,赞叹之余也少不了质疑与嫉妒,那可是四季歌中的三季,纵观剑城历史也少有人能一次性得到三季剑法,这位小十九何德何能……对,他何德何能,黑袍剑子伸出左手,从他指尖飞出一缕剑气,与那黑色飞剑缔结在一起,两者合二为一,犹如手臂生长般运用自如,这一下是动了真格,铁心要和这第十九位剑子比出个高低优劣来,只是李巍峨微微皱眉,怪异道:“玄木兄踏入十里行者早已三年之久,如今对一位尚未步入行者的后生大兴手段,是否不妥?”
“若是小十九自然妥得很,别的剑子一定不妥。”
普天黑白玩味一笑,与李巍峨默契的不曾阻拦,他人不知小十九本事多大,李巍峨还不清楚么,玄木出手也好,省得他自己劳心费力的琢磨,小十九究竟多少斤两,这还不是一探便知。
剑城古往今来的第十九位剑子大都难以善终,天道无常,十八位剑子已是极限,传言说剑城十八剑子便是此城巅峰姿态,再多一位则逆了天意,与天时地利人和不顺,便会给剑城带来无妄之灾,少一位也不可能,这些年过去,大小战役无数,剑城十八剑子一个未损,唯独这一次往生大战太过惨烈,折损了那春来剑主小剑客不说,还有秋杀剑子也死于未知之难,春来秋杀两剑仍在,却落到了这新来的小十九手中,莫说诸多剑子,纵然李巍峨也颇为眼红,那八百斤金山银山自然不必任何一季剑差,可这三季剑也着实珍贵,就算不能耍起来,纳入金山银山做个珍藏也不错啊,小十九成为众矢之的已成定局,李巍峨微微一笑,按兵不动。
到了他这等程度自然不会真的贪图三剑,可看一看小十九的本事还是必要的,毕竟从往生大战再到如今,这神秘的小十九还真的底牌无数,时至今日也未完全展现。
“不知这一位剑子能否打破十九的极数,给咱们这破城带来一点与众不同。”
李巍峨喃喃低语,朝着普天黑白递过去一道微妙眼神,普天黑白何等骄傲,对这胖子的目光置若罔闻,只是冷笑道:“你也不怕破了剑城十八剑之的大格局与气运,日后剑城遭难,大家还不是得各自分家,你回你的破烂东土仙唐做个持剑侍卫,我回我普天世家做我的大少爷,谁比谁更舒服?”
“嘿嘿,黑白兄此言差矣,有道是不破不立,剑城若是永远只有十八剑子,剑城也就只能永远是这十里剑城了,如何与那些千万年修行路上的百里势力相提并论,你的世家大计难以实现,我在东土仙唐的大仇又如何得报?”
李巍峨搓着手傻笑,看似玩笑的言语却令普天黑白一惊,到了剑子这一身份地位又哪里会有真的玩笑轻浮言语,李巍峨一字一句皆是认真,普天黑白怔怔出神,道:“不破不立…这是谁的意思?”
李巍峨见普天黑白上钩,倒是一脸欠打的卖了个关子,这胖子笑而不语,却看向了剑城那高大的城墙,这剑城可不是十八剑子说的算的地方,若是没有那一位的点头,他又如何敢将南朝镇国大印都塞入八百斤金山银山内?所谓大手笔大都能从点滴蛛丝马迹上窥见一丝端倪,回想起这些年李巍峨与城主的几次窃窃私语,普天黑白一惊,却不提此事,只是盯着那朝着小十九飞去的黑色飞剑,怔怔道:“不破不立自然有大气魄,可不知如何破?又该如何立?”
天塌了自然先砸死高个子,这剑城就算要翻天覆地改个大格局,也是城主的事情,普天黑白的自然是在问与城主走的最近的李巍峨,只见这个胖子高深一笑,以蚊蝇般的语气低声道:“东土仙唐还有几位老友不曾战死,不知普天世家又有几位大修行者愿意听懂你这第一少爷的声音,都说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敢问当初黑白大少爷为何走出北方?”
普天黑白倒是不曾直接回答,他玩味一笑道:“这是你问的?”
李巍峨迟疑半晌,才故作憨厚道:“城主暗示我问的。”
可没过多久这胖子便又露出一张奸诈的笑脸来,道:“其实我自己也想知道,毕竟普天世家可是北方大族,可大了,比这十里剑城还要大上个十倍,不,一百倍。”
“那这么说来,东土仙唐岂不是比剑城大上一万倍,你又为什么来这破城混吃等死呢,可千万别说那不是你的仙唐,区区一个十里势力的剑子,如何比得上万里仙朝的疆域辽阔,再者说了,那北方普天也不是我一人的普天世家,千里修行势力子嗣何其多,我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普天黑白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变色,看着李巍峨那胖脸上渐渐明悟的表情,才想起了言多必失,可这也是他故意为之,这位普天世家的大少爷指了指不远处好似坐化了般一动不动的暮落,笑道:“说早了都,还是看看这小十九究竟几分本事吧,一个不好给飞剑给切成两半了,我马上从这破城逃走。”
李巍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我也是。”
流光飞剑不是寻常手段,话说回来剑城十八剑子又有哪一个是普通角色,暮落背负诸多剑子,无人看见这少年嘴角浮现的一抹冷笑,其实往生一战结束时他便有所预料,纵然在大战中倾尽全力,也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他腰间那三剑实在太过惹人注目,若是不拿出真本事,根本不可能有一天安生日子能过,好在十八剑子应是都来了,这可方便不少。
一阵鼾声响起,又是一缕青色剑气从暮落周身飞出,难不成这小十九还真的睡着了?诸多剑子瞪大了眼睛,出手的玄木倒是脸色青黑,无论这是真睡还是假睡,这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侮辱,飞剑腾空,好似一条黑色蛟龙般朝着十九剑子卷去,莫说这第十九位剑子,哪怕是李巍峨面对这黑色飞剑也得正视,可暮落依旧沉睡般,周身的青色剑气被这飞剑轻而易举绞碎,同时此剑余威不减,朝着暮落脑袋削去,若是这一剑被打中了,别说什么不破不立,还是赶紧离开这破城较好,李巍峨与普天黑白神色紧张,他们倒不害怕暮落被一剑切死,只是害怕这小十九手段不够惊人,难以服众,毕竟比起这自家剑子内斗,剑城出了第十九位剑子才是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皆被破,十里剑城的格局与气运也变了,若是这小十九本事不够,说不定报应一至,谁也逃不了。
李巍峨与普天黑白那叫一个心惊胆战,此时那黑色飞剑也终于杀至暮落身前,玄木剑子冷笑,暗道一声这第十九位剑子也不过如此,混过了往生大战终究还是在他手里显出了原形,与曾经一样,这剑城还是只能有十八位剑子。
玄木伸手一冲,黑色飞剑毫不留情,但很快这位剑子脸色一变,暮落依旧盘坐不动,好似那山间岩石般岿然不动,周身青色剑气却飞速聚拢,那飞剑一直到了暮落喉头三寸处,却再也难以寸进了,又是一阵鼾声响起,玄木脸色涨得通红,奈何本事差了一两分,只听得一阵清脆声响,他控制着飞剑的手指竟然应声而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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