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收入剑鞘内,白衣剑子已散开了杀意。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暮洛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吃惊,甚至他也有所猜测。
“你身上不只有云中剑宗的气息,还有一些我也看不透的东西,应在踏入剑城之前,已经有了一些根底。”
白衣剑子眼角浮现寒光,如果说他是第一代十九剑子,并且一直从剑城时代一直走到了今天,那任何对云中剑宗不利的因素,都在他排除范围以内。
虽然眼前这位剑子看起来很不像。
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想法,这种感觉很久不曾出现了,白衣剑子蹙眉,他很不悦。
“十九剑子接招了,我的剑一共十八式,你应该能想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数字。”
白衣剑子抽身而动,腰间古剑朴实一斩,从暮洛头顶之上落下,不曾有修行之力的波动,这只是单纯的剑招,春来剑鞘铿锵作响,暮洛抬手一挑,将古剑拨开。
他并未搭话,周身有剑气涌动。
“内门争斗,真的开始了。”
婆娑台四方有震惊之声,一些人很期待,也很疑惑,云中剑宗为何要互相争斗,尤其是在与玄鬼大战之前,若是两败俱伤,对云中剑宗也是个不的打击。
四周的揣摩之心燃烧到了极致,比起这些,暮洛心中却有了一丝斗志,当初这十九剑子出手之际,便斩断了玄鬼宗的战术,那很不凡,并非将战书简单的切断,而是在以一股修行之力与战书内的玄鬼之道对抗,并且这位十九还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胜利。
这是一位神秘的剑子,只是在这一刻,他与暮洛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契合,至少在这婆娑台上,他们都目地都是一样的。
战台之上,剑气纵横,风起云涌,无数剑气聚集在这一方战台之上,化为惊天龙卷,朝着其中一道身影打去,面对昔日的十九剑子,暮洛确实感受到了差距,无论一招一式,都有着质量上的差别。
云端深处,隐约有目光落下,见到那白衣剑子的诸多剑招,云中的宗门之内也有万千感慨。
“当初的十九剑子已真正化龙,如今的实力已经足以媲美上人了。”
必孤语气冷漠,却难以掩盖对那白衣剑子的忌惮,他身边的几位也是纷纷点头,各有思索。
“当初他的十八剑接连击败了剑城十八剑子,最终才让十九剑子实至名归,不过比起如今的这十九来,他实在是太完美了。”
“完美到让人嫉妒,完美到让人无奈。”
“可就是这么一位完美的人,却遭遇了一场大败,手指都被切掉了一根,不过之后几年不破不立,也好歹成为了另外一番造化。”
肥胖的一位道袍剑子出现,李巍峨长发随风,隐约看见一抹雪白。
岁月无痕,这位青年剑子正在从壮年巅峰走向衰落。
往昔岁月一幕幕重现,让他唏嘘而感慨。
“这一场大战之后我也将步入晚年了,真想看看这云中剑宗一跃飞天的鼎盛,也想看看诸位的执念一一达成。”
李巍峨朗声长啸,口鼻之内剑气纵横,令四方祥云被斩成片片虚无。
剑气已入,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这位剑子已有了超凡脱俗的意象,隐约屹立在众多剑子之上。
一道倩影闪过,花满溪微笑道:“不知如今李兄与昔日的那十九剑子交手,如今谁更胜一筹呢?”
“当年败了就是败了,哪怕此后一生无敌,也难以掩盖昔日的颓败。”
李巍峨显得很洒脱,俯瞰祥云道:“我还想看见这十九剑子与如今的十九会击打出何等绚丽的浪花,也想看看我那东土仙唐的好儿郎们。”
“会有机会的,我们的执念都支撑着未来,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
必孤喃喃低语,此时此刻,他凝望婆娑台,震惊道:“来了,当年十九剑子的归真万道剑!”
婆娑台上,暮洛身躯染血,肌肤浮现一片鲜红,他已经被这十九剑子逼退到了绝路,不仅是他,其余的看客也一片沉默。
这白衣剑子犹如神人,手段太过惊人,一招一式完全是能秒杀他们任何一位行者!除却诸如鬼王之类的那一群巅峰存在,余下的修士都被震慑住了。
纵然外域鬼王,此时也不再捣乱,黑雾之下的幽暗目光十分认真,凝视着白衣剑子,浑然将他当成了命中大敌。
“这就是第一代十九剑子的修为么,我领教到了。”
暮洛苦笑,白衣剑子长剑指天,无边气息凝聚在剑身之上,此时的他已经动了真本事,可依旧有余力与暮洛交谈。
“十九剑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若只是区区几场大战,不如我来。”
“换句话说,若是死在我这一剑之下,真正的十九剑子也只得是我了。”
白衣剑子并非开玩笑,话语之中已有了足够的警示,他希望暮洛就此遁走,而后这一剑也将展现给四周所有修士看见,所谓的云中剑宗的道。
“这一剑似乎有点过分了,李巍峨不出手么?”
云端之上,一道冷漠人脸出现,普天黑白见暮洛有难,罕见的从人群中走出,他挑衅般凝望李巍峨,好似这胖子不出手的话,他便是要下去了。
李巍峨眉头微微皱起,颇为无奈道:“有我在此,你也不容干涉两位十九剑子的比斗。”
难道要暮洛送死?普天黑白显得很不屑,却也并未多言,修行界自古就是弱肉强食,如果这一场劫难暮洛不曾自己渡过去,未来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中。
若是被玄鬼宗击杀,甚至会影响到他们的未来。
“将我们的执念寄托在云中剑宗之内,若是输了。”
“黑白剑子别忘了,在此处你可不是普天世家的大少爷,我们都是失败者。”
李巍峨淡淡开口,让很多剑子沉思。
花满溪双眸血红,呢喃道:“剑客死的时候,我便知道自己想未来了,那很远,虽然粉身碎骨也要去。”
“可望而不可即啊。”
一位无名剑子冷笑,凝望西方。
此时此刻,一阵巨响传来,来自于大地之上。
婆娑台倒塌了,被一柄垂天之间从云端斩下,无数花瓣飞扬,在虚空中又被无数剑气斩成碎末,一位白衣剑子悄离去,四方混乱而嘈杂,他的一剑动用了十足的修行之力,将整个婆娑台斩断。
这是惊天的一幕,无数人在嘶吼,他们纷纷朝着这白衣剑子出手,因为这群人深深知道,若是让此人离去,未来的云中剑宗必定势不可挡。
尤其是玄鬼宗的那几道身影,在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冲向了那白衣剑子。
“第一代的十九剑子,这才是云中剑宗的底气,冒牌的那个估计已经被斩断了,难怪他们要自相残杀。”
一些人议论纷纷,他们也看很不惯这白衣剑子,一个年纪不大的修士,竟有了无敌的姿态,这让他们心中很不舒服。
又是一大群行者出手,他们却被黑白两道身影拦住。
“鬼王说他不能死。”
“鬼王说要他死!”
黑白无常吐着修长的红舌头,十分可怕,他们气息渗人,竟在帮助白衣剑子拦下了一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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