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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三章:不战而屈人
    血导横切,斩断了众多牲畜的头颅,鲜血化为小河在大地之上流淌,众多村民露出苍白之色,这是村庄内赖以为生的农具与耕牛,死掉之后会对整个村子带来贫困。

    “这里出现了不一样的力量,身在人皇统治之下,天下刀兵将收缴摧毁,更无人能修行其他力量,你们之中究竟是谁。”

    黑衣人将血刀横扫,一阵烈风呼啸,已是将几位村民的衣衫切碎,这位男子面容阴冷,呼吸之间犹如风云般绵延不断,这一呼一吸之间的差距,竟是不曾有丝毫断裂之处

    暮洛在暗中微微咋舌,至少以修行力量的眼光来看,这位黑衣人的强大似乎在于另外一个方面,那是肉身与气息的力量,并不曾有移山填海的能力,但是无论哪一次出手,似乎都能将肉身力量运用到极致。

    “将自己锻炼到了这一步,真是不容易,但不知与真正的修行力量比起来,这股源自于人族体能的武学又能支撑多久。”

    暮洛眼中有了些许战意,但眼下却并非一个好时机,至少他依旧不曾知晓这群人的来历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这个世界之上的绝顶之人又走到了哪一步,不曾谋定则不动,暮洛隐约明白了一些新的道理。

    “冤枉,那绝对不是我们做出来的事情,一瞬开花,昨日我与小儿孙的确看见了那惊人的场景,原以为人皇赐福,亦或是那位大人垂怜,但绝对不是我们二人所做!”

    一老一少从人群之中被推出,众人指责,似乎寻到了两个替死鬼,那黑衣人眼神锐利,犹如沙漠之上的雄鹰,他死死盯着面前二人,墨色瞳孔之内竟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辉,这犹如点点星辰之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

    最终,他缓缓点头,这二人并未说谎,尤其是那老者与少年的畏惧与惊慌,也不像是身怀绝技之人所能够伪装出来的。

    不知可是错觉,暮洛竟从这位冷酷黑衣人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轻松,似乎他也不愿意大开杀戒,尤其是面对这样一群手无寸铁的妇孺。

    “未必是恶人,这个世界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礼法与规则。”

    暮洛微微点头,露出些许欣慰,一众黑衣人似乎有所默契,他们驾着高头大马准备离开,正当村庄之人露出惊喜之色时,却有一阵阴沉之声如从风中般飘来。

    “先别走,老朽为何记得天秦律法有所规定,一旦触犯非凡俗力量之人,必定要斩杀于当下。”

    一阵轻微的马蹄之声踏踏而来,这战马马蹄之上沾染鲜血,承载着一位老者缓缓走来,这位白发老者双眸如电,身着华服,从那沧桑眼眸内隐约有精芒闪烁,似刀似剑,扫过黑衣人与众多村民。

    “锦绣仙鹤图,三品大学士……如此穷乡僻壤,为何会迎来你这么一位大人物。”

    为首的黑衣人并无畏惧之色,他身居要职,与面前这位大学士并非一路之人,更无需理会他的命令,只是如此一处小山村,竟惊动了这么一位大人物,当真有些奇怪。

    “老朽云游山水,寻词文之乐,自然会来到这些偏僻安宁的小地方,倒是阁下,身为墨衣阁十二血刀侍卫之一,眼见有愚民动摇天秦根基,却不管不顾,若非老朽到来,这天下世道岂不是要大乱了!”

    虽未一位花甲老人,可此人开口之时却如惊雷作响,隆隆之声回荡,已是让无数战马嘶吼退后,似受到了莫大惊吓,这位老者锦绣华服微微一扫,已是让这些战马平息混乱。

    “天秦战马也如此不堪了么,还是说墨衣阁的战马才会如此。”

    这位老者冷笑,缓缓前行,他走至那一老一少村民面前,沧桑眼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不错的根骨,若是学会了武道,倒是也能走出一条路来。”

    他在那少年身上轻轻抚摸,拿捏了几块关键之处,掌心之内似乎有一种微妙力量没入其中,一阵璀璨光辉之中,这老者已是让少年身躯之处关键之处浮现金色光辉。

    “开骨了……三品大学士竟亲自为这个小子开骨,一旦走上武学之路,将会前途无量啊!”

    众人悚然,墨衣阁内的众多侍卫更是露出惊异之色,正当他们疑惑之时,那老者却微微抬手在这少年肩头一敲,让他晕厥了过去。

    “接下来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毕竟小孩子不能看太多血腥之事,以免影响淳朴之心,这对武道的精纯修行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华服老者喃喃低语,一丝不安之色在暮洛眼中蔓延。

    这位老者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比起那看似凶神恶煞的众多黑衣人,尽管此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似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者,但隐藏在其下的血腥杀戮之气,却是被暮洛看的一清二楚。

    这位剑者沉吟,喃喃道“厌倦杀戮之后的善意么。”

    华服老者面无表情,眼中却有深邃之意流淌,无人知晓他究竟在思索何事,只见他低声询问那位老者,又抬手从虚空之中抓来一朵鲜花,这竟是那墓碑之侧的花朵,远隔百米,却被他如探囊取物般拿了过来。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老者似乎嘶吼,双眸却猛然苍白,他肌肤呈现死灰之色,竟在一瞬之间失去了生机,这一次似乎与正常人的生老病死不一样,暮洛眼神闪烁,他看见了那华服老者轻轻拍出的一掌,这一掌已是让老者浑身生机溃散,常年饮食自然之物而生出来的些许精气也是彻底消失。

    这是真正的死亡,不曾有任何留情。

    华服老者笑容阴冷,又朝着另外一位村民走去,他附耳询问,道“你可曾看过那不为人知的力量?他们从何而来?”

    这是一位瘦弱的男子,他扛着锄头,连连摇头,声音更是难以掩盖的颤抖“不知道,我并不知道……”

    华服老者手掌之上似乎有一层微弱的寒意,他轻轻拍了一下这男子的头颅,这位村民旋即浑身颤抖的倒下,只是少许,他嘴唇之上已有薄薄寒冰覆盖。

    又是一位村悄无声息的死去,这位老者缓缓踱步,他面无表情,甚至失去了人族该有的感情,马蹄传来,一位黑衣人阻拦在他面前,血色长刀横立,拦住了这位老者的道理。

    “吴学士,已经够了,他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之中并无一人知晓……”

    这黑衣男子话语未尽,那华服老者已是轻轻穿过这血刀,他悄然按住了一位妇女的头颅,却又将手掌缓缓移动,贴在这妇女身边的一位婴孩身上。

    “小娃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低沉之声回荡在整个村庄,暮洛内心一阵怒火焚烧,他刚欲走出,内心深处却猛然泛起一丝涟漪。

    那缓缓抬起的步伐硬生生止住,暮洛微微沉默,他被一股危机感所阻拦,这一步终究没有迈出去。

    “做的不错,这个世界上除却强大的力量之外,还有更为精妙的谋略算计,这是一场针对你的布局,能够看出来也算不容易了。”

    夜令君喃喃低语,她似笑非笑凝望着身边子民,道“你是要继续留在这里观赏悲剧,还是就此离开?”